冉清谷十分不解看著他:“殿下這話何意?”
商玉州聲音低沉下去:“商容與為何要幫你瞞份?你們之間又沒有利益換。”
冉清谷反問:“那殿下覺得如何?”
商玉州笑了笑,滿懷期許問:“清谷,你不會背叛我的吧?”
冉清谷遲疑點了點頭。
他不知未曾告訴商容雀的份算不算一種背叛?
畢竟商容雀的份一旦泄,皇帝怕是不余力要將王府連拔起。
更何況,商容雀與三皇子目前本質上是對立關系。
他不知若是三皇子知道商容雀的份該如何?他不喜歡賭人心。
而他承諾過商玉州的是,他幫他殺了太子,除此之外,他未曾承諾過其他。
所以在他看來,這應該不算背叛。
沉魚閣外,商容與百無聊賴的坐在秋千架上晃悠著。
一會兒踮起腳尖讓秋千架小范圍擺,一會兒又催繩子,將自己到天邊去。
突然,秋千架止住,他扭頭看去,商容雀握著秋千架的繩子,讓秋千架被迫停了下來。
商容雀打趣笑:“你知道你這樣子像什麼嗎?像老婆流產了,孩子不是你的。”
商容與煩躁不已:“老婆跟孩子都不是我的。”
商容雀瞥向沉魚閣:“你再不進去,或許還真有可能老婆孩子都不是你的。”
商容與站起:“一炷香時間到了,我去看看。”
他走到房間外,推開門,就聽到商玉州同冉清谷商量:“等太子這件事事了,你就同商容與和離吧,你跟他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隔著屏風,他看到冉清谷點了下頭。
商容與冷眼看著這兩人:“怎麼?利用完我就想踹了我?”
冉清谷臉白如紙。
他不是王府的世子妃,他不能占著這個位置太久。
更何況商容與曾說過他覺得斷袖很惡心。
他也是時候找個機會離開了。
商玉州目中得意一閃而過,冉清谷點頭就是他的底氣。
他挑眉像是在鄭重宣布一件事一樣:“世子,既然你已經知道清谷的份,那麼你就應該知道他不是白毓,不是你的世子妃,所以……你們什麼時候挑個黃道吉日和離吧?”
商容與雙手抱:“你們說什麼時候和離就什麼時候和離,我這人比較好說話。”
冉清谷挑眉看向商容與。
他曾想過無數種同商容與和離的場景,卻沒想到來得如此平靜。
商容與笑意滿滿與冉清谷四目相對:“但是前提得說好了,我王府出了聘禮的,還出了不錢,在和離前,得把禮金給我退回來,我好尋下一個世子妃。”
冉清谷心里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他占著這個位置這麼久,確實該讓給商容與未來的世子妃了。
商玉州冷嗤,滿眼諷刺說:“好。”
他本以為讓商容與和離會很難,現在看來,這商容與果然不把清谷當回事。
和離之后,他可以為冉清谷在京都買一座別苑,到時候,讓冉清谷以世子前妻的份留在京都。
再之后,就與王府斷的徹徹底底。
商容與笑笑:“三皇子是個痛快人,我很欣賞,需要我列個禮金清單給三皇子您嗎?”
商玉州:“不用,你說,我記著,等我回到別苑,就差人將禮金給你送來,希你別說話不算話。”
商容與走到桌子旁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悠然喝了兩口:“禮金不多,折合一下,也就三百億兩黃金,九千億兩白銀,三皇子你既然這麼喜歡我的世子妃,相信這禮金你也給得起的吧。本世子一向寬和大度,你一時之間肯定湊不出這麼多銀兩,你可以打欠條,我還允許你分期償還,但在還清之前,世子妃必須在我王府……”
商玉州這才知道自己被商容與給耍了。
三百億兩黃金,九千億兩白銀……
就算將整個大溯的錢財都匯集到一,也湊不出這麼多銀錢……
怕是窮盡天下之力,也不可能湊到。
商玉州怒目而斥:“商容與,你耍我?”
商容與嗤笑:“三皇子,本世子這是在告訴你,沒錢別討老婆。世子妃嫁我王府一兩年來,沒吃我王府大米,穿我王府綾羅綢緞,喝我王府的補藥玉釀……這些我都沒跟你算進去呢,我王府雖然破落,但給世子妃的吃穿用度都是著最好的來,怎麼?三皇子,你一句和離就想把人從我這里帶走?沒道理這一年多,我把人養得白白瘦瘦的,你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人帶走?當我王府的大米白給人吃的嗎?”
商玉州:“你……”
他鎮定下來,怒看向商容與:“你的世子妃是白毓,不是冉清谷,更不是卿谷。”
商容與微笑挑眉看著臥床的冉清谷:“大哥,你當日去北城替我求親,帶回來的是誰?”
商容雀:“是現今王府的世子妃。”
商容與:“同我拜堂、送我房的是誰?”
商容雀:“也是現今王府的世子妃。”
冉清谷算是看出來了。
商容雀平日里雖然敦厚溫和,但跟商容與是一丘之貉。
商容與:“三皇子,你可聽到了?我商容與只認臉,我的世子妃就長這樣,你若想把人帶走也可以,還清禮金之前,想都別想。哦,忘了說了,利息三分利!米價綾羅綢緞等,我給你按照市場最低跳河價,折合一下,一年給一千金吧。”
他眼神淡淡落在冉清谷上:“世子妃,我也奉勸你一句,在銀錢償還完之前,你要是敢跑,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捉回來。”
商玉州本知曉商容與蠻不講理,他現在算是真正見識到這混子的不講理。
太子與二皇子栽在這種人手里,真的是一點兒也不冤枉。
冉清谷蹙眉,勸說商玉州:“三皇子,您先回去吧。”
商玉州氣得朝著房間外走去。
他才走到門口,就聽到商容與喊著:“把你的扁擔籮筐也拿走。”
商玉州為了進王府扮小廝模樣,現如今商容與真將他當小廝了。
他“哼”一聲揮袖而去。
商容與在冉清谷床頭坐下,微笑:“你說你流一次產,二皇子被罰閉門三月,我們要不再懷一個,陷害陷害太子?”
冉清谷搖搖頭:“還是別了吧,王府的藥太貴,萬一將來我想走,世子再拿我喝了王府許多名貴的藥材、吃了王府很多大米來敲詐我,我可是怎麼也償還不清的,畢竟王府的東西太貴了。”
商容與微笑:“只要你懷,安胎養胎打胎流產一條龍所用藥,世子爺全給你包了,爺有錢。”
冉清谷緩緩搖頭:“不了,吃不起,我現在連水都喝不起。”
“毓兒!”王妃快步走到沉魚閣。
商容雀行禮:“王妃。”
商容與站起喊道:“母妃。”
王妃見冉清谷角被咬出一道痕,而剛進門就看到商容與同冉清谷挨得極其近,指責質問商容與:“你又在欺負毓兒是不是?”
商容與笑笑:“母妃,我哪兒敢吶?”
王妃讓丫鬟將熬好的白粥端過來,拿著勺子舀了一勺子,溫和微笑:“流產后,那里會流,所以你這幾天只能喝點白粥了,連紅棗都不敢放。”
冉清谷低頭順眉:“謝母親。”
他正要喝粥,抬眼看了商容與一眼。
商容與不解,王妃也不解:“你喝粥看容與干什麼?”
冉清谷:“母親,這粥要錢嗎?”
王妃:“嗯?”
冉清谷:“世子說我吃了王府的米,問我要錢!我怕我吃不起……”
王妃扭頭瞪著商容與:“怎麼回事兒?”
商容與連連求饒:“母妃,我錯了,跟毓兒開玩笑呢,他倒學會告狀了。”
王妃笑了笑,看冉清谷臉蒼白,嘆息道:“你也不用憂心,孩子以后還會有的。”
冉清谷蹙眉。
王妃微笑:“我其實也不是要你一定為王府開枝散葉,我只是怕你重蹈我覆轍,所以我從未跟容與提過納妾,人這一生本來就很難,何苦要互相為難?或許在你眼里,我就是一個死守陳規、刻板的婆婆,我就非要抱孫子似的,倘若我真的非要抱孫子,我大可以讓容與多納幾房妾室,多幾個人來生孩子,這概率不就大了嗎?為何我非要讓你生?主要是怕你了第二個我。”
從來只覺得兒孫自有兒孫福。
但嫁王府后,劉側妃改變了。
本想做個好妻子好王妃,卻不想一直不曾有孕,劉側妃生下二公子之后的那四五年是最難熬的。
劉側妃母家勢大,為人囂張跋扈,又給王生下兩個兒子,而比先嫁王府兩年,卻一直沒有靜。
被嘲諷不下蛋的母,日日夜夜都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