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差點點頭:“對啊,我娘就很胖,跟個大蟲似的,三四天不吃不喝,就瘦了,甭提瘦下來多好看了……就跟商容與一樣俊。”
商決默默放下碗里的:“瘦了就好了,瘦了我就是個好太子,父皇也就更喜歡我了,我也能騎馬了,我再也不要被群臣責罵酒囊飯袋了……我……”
當差的微笑:“對,只要您瘦了,您依然是太子,那些朝臣還怎麼敢鞭策你,二皇子還有什麼可以勝過你,皇上會更加疼您,因為您是太子啊,您是江山社稷的臉面,您必須瘦。”
商決鄭重點頭:“對,我是太子,我必須瘦,我是一國的臉面。把這些東西撤下去,我不吃,不吃就好了。”
當差的微笑著收拾東西:“那太子不吃,我就拿走啊。”
他姐姐本是東宮的宮,還有半年就到了出宮的年齡,全家都在等著出來,好一家和樂。
他那秀才姐夫等他姐姐等了七八年,只為了他姐姐出宮,有人終眷屬。
結果,就因為太子忌諱自己胖這件事,東宮不許有鏡子,也不許有水池,就連早晚洗漱水與洗澡水,都得用花瓣遮蓋的嚴嚴實實。
而他姐姐給太子送洗漱用品時,那洗臉水上的花瓣沒有蓋住那盆水,太子怒斥宮失責,將他姐姐活活打死。
現在,三皇子給了他這個機會報仇。
他怎麼能不把握住。
商決這些年打死的宮太監不計其數,這種人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浪費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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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看吶,他連蘋果皮都吃呢。”
“啊,他是不是還會吃屎啊。”
一個七歲左右的孩子蹲在地上,他滿臉茫然無知,上錦華服沒有系好,歪歪扭扭的,
他木訥撿起地上的蘋果皮,茫然無措的往里塞,而站著的孩子手里拿著削好的蘋果,他咬了一口,將蘋果扔到地上吃蘋果皮的孩子面前,像逗狗似的:“聲汪汪汪才能吃……”
那孩子不知道汪汪是什麼意思,于是就學著了起來:“汪汪汪——”
周圍孩子哄堂大笑起來,宮太監全都投過來鄙夷的目。
“你們都在干什麼?”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走了過來,手里提著劍,臉上布滿細微的薄汗,太監宮全都小心翼翼伺候在左右,生怕稍有不慎就丟了命。
他貴氣自,神俊朗,雖看上去稚,但舉手投足間,皆從容不迫,頗有帝王之相,如同他上那四爪杏黃衫般耀眼。
在他的邊,站著另外一個比他矮半個頭的孩子,那孩子不過七八歲,手里執著一把短劍,眉目間恣意從容。
那是他的伴讀。
花園里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參見太子殿下。”
那個被稱為太子的孩子說道:“平吧。”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那幾個壞小孩湊了上去,其中一個微笑道:“皇兄,我們在跟四皇弟開玩笑呢,我們在玩一個游戲,輸了要吃蘋果皮,還要學狗……”
另外幾個會意,連連點頭:“對,對,就是這樣的。”
太子眼神銳利:“什麼游戲,本宮也來玩玩。”
那幾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編不出來。
太子厲聲喝道:“現今是早課時間,一個個不上早課,荒廢學業,在這里欺負手足?”
那些孩子只好委屈求饒:“皇兄,我們錯了,我們只是覺得好玩而已,以后再也不敢,您別告訴父皇……”
父皇極度寵太子,倘若太子去說了,那他們定然不了一頓責罰。
太子淡淡道:“己所不勿施于人,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下次可不能欺負手足了。”
那些孩子連連謝恩:“是,我們記住了,我們回去上早課了。”
太子同他邊的伴讀走了過來,溫和半蹲下:“你是皇子,不是宮太監,怎可讓人如此戲弄?”
那個七歲的孩子聽不懂,他茫然的著手里的蘋果皮,|在寒風中的手凍得通紅。
他早就到了學課業的年齡,但由于他笨,教學的大學士們不管他。
所以他到現在連大字也不認識。
等到許多年后,他才知道,并不是因為他笨,因為他沒有母妃,所有的人都欺負他,就連大學士也狗眼看人低,那些伺候他的宮太監更是奉違,所以他四五歲就學會自己穿服,因此經常穿得歪歪扭扭。
太子將他上那被系歪的衫扣子重新系了一遍,這才發現,他只有最外面穿著薄薄的秋,里面都是夏季衫,或許是很冷,被他胡套在上,足足套了二十多件。
太子厲聲呵斥宮人道:“將伺候四皇子的宮人全部拖出去打死,怎可如此怠慢主子。”
接著,他就對他說:“你以后就跟在本宮的邊,跟在本宮的邊,就沒人敢欺負你。”
那個七八歲的伴讀遞給他一個剛削好的大蘋果,塞到他的手里,溫和咧開笑了:“我也會保護你的,我卿逸。”
他著那個蘋果,咬了一口,聲音很低:“我商千咸。”
突然,他喂到里的蘋果變了一顆人頭,那腐被他啃了一口,腦漿混著尸油鮮往外滲著。
面前兩個孩子全都變了。
一個渾是,萬箭穿心,他厲聲責問他:“為什麼?本宮對你還不夠好嗎?在廣袤冰冷的深宮里幫你,照顧你……還讓逸兒保護你,你就為了個皇位,如此待本宮?”
另一個提著自己的頭顱,呵斥道:“所有的人都背叛你,只有我相信你,全天下都站在你的對立面,只有我為你守到最后一刻,只要你說的,我都行,你為什麼欺騙我,我幫你守河山固疆土退外敵,你就是如此報答我的?”
在他們的后,站著萬千厲鬼,個個渾污……
他嚇得扔掉頭顱,俯首間,自己腳下萬千尸骸,他跌跌撞撞的朝著后跑去:“不,逸兒,皇兄……我也不想的,我也沒辦法……別過來,別找我……”
他無論怎麼跑,都能看到那兩個人,他們質問著他,追著他……
商千咸跑得累了,跑不了,他撿起地上的劍憤怒朝著兩人揮過去:“都是你們我的,皇兄,如果不是你母后,我也不會這樣,如果我不殺了你,你一定會殺了我,你們都會殺了我……逸兒你忠于我不過是因為皇兄的囑托,你要殺了我,我只能先殺了你……別過來……”
“皇上,皇上——”養心殿里值夜的太監見商千咸噩夢連連,小心翼翼在床邊喊著。
“別過來,逸兒,你要殺了我,我也不想的!”商千咸突然驚一聲,從床上驚彈而起,出床邊的配劍,一劍刺向那小太監,鮮剎那間濺了商千咸一。
轟隆隆——
驚雷炸開,商千咸狠面容剎那間被照得異常明晰,鮮混著冷汗順著下往下滴,他滿眼恐慌、害怕、狠決。
那小太監被嚇得來不及尖就吐出一口。
他心口的利劍貫穿他膛,劍尖往下滴著。
侍衛們聽到聲音,連忙進來了,屋子里的燭火被點燃,亮堂堂的一片。
商千咸立刻回過神來,松開手。
伺候皇帝的老太監也進來了,看到如此景,說道:“快將尸抬下去,打一盆清水來,皇上要洗漱。”
宮人們連忙領命。
商千咸推開攙扶他的老太監,徑直走到一柜子旁,打開柜子,從里面取出一個雕花檀木盒。
他打開盒子,里面放著碎裂的珊瑚玉。
這曾是他賞給卿逸的,他最初登上皇位時,江山不穩,憂外患。卿逸站在他的邊,神堅定認真道:“皇上不要怕,逸兒會一直陪著你!”
當時,全天下都站在他的對立面,所有的人都說他篡改圣旨,謀權篡位,只有逸兒一直相信他,站在他的邊,陪著他……
最后,他卻殺了他。
他這些碎玉,這是他唯一送給逸兒的東西,逸兒死后,他無法面對,就將這東西賞賜給太子,后來又被白毓給摔碎了。
他命人將碎片收集回來,一直放在這個盒子里。
他抖著那珊瑚玉碎片:“逸兒,不是朕要殺你,是不得已,朕不能等著你來殺我!”
卿逸,白毓!
他突然驚覺。
他一直覺得自己見過白毓,那眉眼很悉,但就是想不起來。
仔細想想,白毓眉眼很像逸兒,只不過逸兒溫和、眉目流轉間,全是人生得意的風流,而白毓更多的是死氣沉沉、毫無生氣。
這兩人一定有著什麼聯系。
他一定要查清楚。
宮人匆匆走了進來:“皇……皇上……”
商千咸厲聲問:“何事?”
宮人撲通一聲跪下,哭道:“太子……太子……歿了,剛從宗正寺傳來消息,太子四天前突然不吃不喝,后來強行喂他,他才吃了點東西,但事后全都吐了出來,再后來,他將食藏在床底下……今夜子時他突然不行了,醫去時,已經來不及了,他已經活活死了。”
“噗——”商千咸一口鮮吐了出來,手里的盒子仿佛有著千斤重,噠一聲掉在地上,里面的珊瑚玉碎片摔得滿地都是,映照著窗外的雷電燭火,異常艷麗無比。
他沖出屋子,跑到大雨中,指著電閃雷鳴的天空質問:“是報應嗎?為何不報應在朕的上?”
一聲驚雷在耳邊炸開,轟隆隆,震耳聾。
商千咸又一連吐出一口,幾昏厥,搖搖墜,后的太監眼疾手快扶住他:“皇上,您保重龍啊。”
他抖著雙手,怒吼:“命三司審理此案,一定要找出謀害太子的兇手。”
宮人:“是。”
咸元三十二年秋,廢太子商決薨。
廢太子商決是史上唯一一個被活活死的太子,帝痛念子病逝,大病數日,不能臨朝,責令全朝上下為太子守喪七日,舉國痛哀!
作者有話要說:三皇子:我救了你的老婆,結果還天天被你diss又窮又摳又廢???天理呢?
我又開了一個蛇蝎冷人裝大佬vs毒舌霸道攻的預收
指路專欄《當魔尊為洗腳婢后》求個預收鴨,文案太長了,我就不放辣。
大概是講一代令人聞風喪膽的魔尊為毒舌仙尊攻的洗腳婢,還要被攻嫌棄洗的不好的故事兒!
ps:真洗腳婢!洗攻腳丫子的那種!(為嘛我的地位一降再降?)
各位小天使去看看喜不喜歡,喜歡的幫我預收下,那個是修真背景,設置有點兒大,容我練練筆,一定會開的!
最最后,專欄求預收啊,我將來會嘗試很多題材,也想寫很多故事,說不定有對各位小天使口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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