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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戾世子的代嫁男妃》 第66章 土匪夫夫

當時所有的人都痛斥他殺兄弟弒父,所有的人都罵他臣賊子,皇位來路不正,只有卿逸相信他。

在卿逸的眼里,他還是弱小可憐被人欺負的孩子,而他要保護他。

他記著這份誼,將虧欠太子的、虧欠卿逸的,統統都補償給卿逸。

他登上帝位后,他對曾經那些欺負過他的兄弟們下手了。

有的是被他誣陷所殺,有的是被他派刺客所殺,連他們的孩子妻子都統統殺個干凈。

卿逸因這件事跟他鬧過分歧,因卿逸常年在邊疆,不知朝中向,他隨便推出幾個替罪羔羊后,卿逸又再一次相信了他,還為錯怪他而道歉。

看呀,卿逸總是這麼的好哄,所有的人都長大了,只有他活在過去,還是那個赤忱的年。

其實,商千咸留著王與翊王,不是因為王的兵權過大,而是王與翊王從未欺負過他,也不曾嘲笑過他……

再后來,卿逸不知從何得知太子的死與他有關,他天未明時就宮質問他。

這一次無論他怎麼解釋,卿逸都沒有再相信他,他無法忘記卿逸臨走時的眼神……

他害怕了。

他怕卿逸跟他反目。

他怕卿逸為太子報仇,他怕卿逸會殺了他。

在心腹大臣的勸諫下,他對卿逸出手了。

他本想只殺了卿逸一人,可是卿家杰出子弟實在是太多了,各個都是能文能武的好手,也都是能夠攪弄風云的厲害人,而卿逸親手帶出來的那些部將,更是對卿逸忠心耿耿,那些都是以一敵百的名將啊……

殺戮這條路,沒有回頭路,他只能一直走下去,殺了一個,還有一個百個,殺了一百個,還有一萬個……

只要他拿起屠刀,他就再也放不下了。

他這一生重要的人不多,多半不是被他殺了,就是因他而死。

人人都道他與皇后恩和鳴,皇后早薨,他就找了一個跟皇后長得像的劉賢妃,其實并不然,他皇后不過是因為皇后很像當初那個小宮小巧,而劉賢妃的眉眼也很像小巧……

而小巧那一夜確實了虎渦蜂糖,是為了他的。

那些給過他溫暖的人都先后離他而去了。

咸元帝蒼老的眼眶了,細紋遍布的眼角掛著淚一滴,很哀傷,不知是悔還是慨。

他看著冉清谷拿著那紅木匣盒子從容走了過來,仿佛看到了那個翩翩年郎提著劍刃朝他走了。

他溫和朝著冉清谷出手:“逸兒!”

冉清谷走到他的面前,將那紅木匣盒子遞了出去。

咸元帝手去接,在他手到那紅木匣時,冉清谷突然松手了,紅木匣啪一聲掉在地上,里面的珊瑚玉碎片分崩離析散落了一地。

他淡淡笑道:“人都死了,留著東西有什麼用?”

咸元帝被刺激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大火很快燒到養心殿,殿外火噼里啪啦的,屏風被呼嘯進來的熱風吹倒,咸元帝的余掃到了宮門口。

那遮蓋住他視線的屏風不在了,他一眼就看到了宮門。

重病讓他的視線變得異常模糊,他瞇了瞇眼,依稀看到厚重莊穆的紅楠木門旁站著兩個孩子,大的那個比小的那個高一個頭。

他們在沖著他招手:“過來啊,過來啊……”

咸元帝著。

他恍惚記得這是他十歲的午后。

當時他被其他皇子欺負,不識字,于是太子就讓他同他一起上課。

太子因年長又是儲君,課業要超前許多,所以他是單獨上課的。

正元帝對太子覬覦厚,于是給太子找的老師們異常嚴厲,他才來幾日就被罰了四五次戒尺,手都被打腫了。

那日午后,正明,照得屋子里一片

老太傅讓他們念書,結果自己卻撐著案臺打起了瞌睡。

他的長胡子被他的呼吸吹得一翹一翹的,案臺上的書被清風吹了一頁又一頁。

逸兒樂呵呵的朝著他與太子扔了一個紙團。

紙團上面寫著:今日宮外有廟會。

太子咿咿呀呀的念著書,卻著逸兒笑。

接著,他埋頭在案牘上寫著什麼,寫完,他舉著紙給他們兩人看,紙上用筆寫著大大的三個字——去看看。

逸兒挑眉看向他,商千咸嚇得一陣瑟,連連搖頭表示自己不敢。

他確實不敢,他怕老師罰他,怕萬一被發現,父皇會責罵他。

逸兒沒有理他,放下了書,掉了鞋,墊著腳走出了書房。

太子念書的聲音越來越小,也慢慢掉了鞋,踮起腳,朝著門外走去。

他們兩站在門外,靠著紅木,朝他招手:“咸兒,快過來啊!”“四皇子,來啊。”

他看了看睡得正的老太傅,搖搖頭,小聲委屈道:“我不敢。”

那兩人就趴在門口嬉笑喊著:“咸兒,過來啊!”“四皇子,沒事的,我們去看看就回來……過來啊!”

他們就站在紅木門那里,朝里探著頭,招手喊著他。

午后的線是那樣的溫暖,將他們兩人籠罩著……

里說著不敢,卻不自由自在的掉鞋,慌張害怕踮起腳尖走向那紅木門。

此時此刻,他們就站在那紅楠木宮門口,那火宛若午后的般溫暖。

他們朝著他招手“過來啊,咸兒。”“四皇子,過來啊……”

冉清谷在找玉璽時,突然看到咸元帝臉上洋溢著孩子般天真的笑容,他回返照般慢慢支起,站了起來,朝著那漫天火走過去……

他墊著腳尖,像是怕發出聲音,在他走到宮門口被漫天火席卷吞噬的那一刻,他笑了。

“皇兄,逸兒,我過來了!”

咸元二十四年夏,咸元帝薨。

溯史記載——

咸元帝商千咸,擅權弄,心狠手辣,年命途多舛,年多疑弒殺,令其父禪位,臨朝稱制后屠盡皇室宗親,咸元二十三年冬反其弟王,次年夏,軍攻皇城,死于皇宮大火!

更有傳記記載。

咸元帝臨朝稱制后,輕徭役,重民生,廣泛打通南北通,開辟南北東西各大商路,使得大溯經濟得以繁榮昌盛,延續了大溯正元皇帝時期的繁華盛世!善于用人,鞏固皇權,其在位期間,蠻夷不曾踏一步大溯的土地,皇權得到高度集中!

但其剛愎自用,不聽忠言,冤殺朝臣無數,晚年更是昏聵寡恩,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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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大火燒著了養心殿,屋子里火勢蔓延蒸騰。

冉清谷翻遍了所有角落都沒有找到玉璽。

“清谷。”商容與背著□□包,錯開火勢的|吮,走了進來。

冉清谷回頭:“世子?王爺都城了嗎?”

商容與:“我走的時候,還沒,現在應該了。”

他邊說邊在咸元帝的寢宮翻著,看著地上珍貴皿玉石被胡扔了一地,他嘆息道:“誰這麼缺德,將這些好東西扔?”

他撿起幾樣價值連城的珠寶,就將珠寶塞進背著的麻包里。

那麻包沉甸甸的,他背著都有點費力,可見他確實搜刮了不值錢的東西。

冉清谷:“……”

為什麼世子看著比較像敗軍逃兵或者土匪,臨走前將值錢的寶全部順走?

這場仗贏的不是他父王與大哥嗎?

難不他被他爹與他哥逐出家門,并且追殺?

商容與沒注意到冉清谷驚詫的眼神,指著冉清谷后的那盆蘭草說道:“清谷,抱著那盆蘭草,走。”

那蘭草是花藝大師莫飛子的手筆,能開十二瓣各異的花,層層疊疊,異常麗,世間僅此一株。

冉清谷:“……”

見冉清谷不,商容與走過去,將蘭草塞到冉清谷懷里。

冉清谷抱著那棵草,不明道:“現在難道不是找玉璽嗎?”

商容與:“玉璽找到了,就在這麻袋里,急,我就順手扔進去了。趕走,這養心殿怕是要燒完……”

說著,他拉著冉清谷奔逃出養心殿。

兩人走到外面,整個養心殿已經徹底燃燒起來了。

冉清谷:“世子什麼時候宮的?”

商容與微笑:“不早,下午就來了。”

冉清谷愕然,這比他來得還早。

他目瞥向商容與后背的一大麻袋。

商容與微笑解釋:“這皇宮有很多很值錢的寶貝,我很喜歡,以前都是皇帝的,喜歡也沒機會,現在有機會了,我找了四五株千年靈芝,回去給你燉兩只大母,補補。”

冉清谷不解道:“可是大哥繼位已經了鐵定的事實,他那麼疼你,你要什麼,他都會賞給你,不至于……”

不至于像個盜賊一般,提前宮洗劫一番。

商容與嗔怪道:“你以前善解人意的,恢復男兒后,那賢良淑德善解人意去哪兒了?大哥他登基肯定要為天下做表率,他斷然不能將好東西全賞給自己的親人,他要做明君,就得雨均沾一視同仁,我若是問他要,這不是讓他為難嗎?索我就提前自己拿,他也不用在朝臣面前為難,這不皆大歡喜了嗎?做人還是要多為他人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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