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走了。”
當清晨的第一抹照進窗臺的時候,沈安途這樣對謝鐸說,他像個只能在晚上出現的魅魔,在太升起的時候他就必須躲回自己的山。
“你哪也不許去。” 謝鐸現在最討厭聽見這句話,說完就把懷里的沈安途抱得更。
沈安途笑起來,笑容疲倦但滿足,他的臉頰上有不正常的紅暈,眼眶下有很重的青黑,這不止是一夜沒睡的結果,謝鐸看著很憂心,但沈安途像是沒聽見他的話似的,自顧自說:“你好好在這里養傷,我回去理一些事,我保證我們會在一起過年,如果你不回華國我就來 B 國找你。”
“沈安途你聽見我說話沒有?我說你不許走!” 謝鐸皺眉,“你現在還在發燒你不知道嗎?國的事我會幫你理,你至把……”
沈安途沒等他說完就堵住了他的,他的吻技一直很好,現在更是拿出看家本領討好謝鐸,不多時就把他親得放松警惕。
謝鐸只覺得懷里一輕,接著上一空,清晨的空氣立刻把潤的峰凍得冰涼。
謝鐸不可置信,沈安途竟然趁著他迷意推開了他,還打算一走了之。
沈安途利索地下床穿鞋穿外套,余瞥見了床上的謝鐸,只見凌的被褥里,謝鐸的病號服糟糟地敞開了幾個扣子,口上印著幾個吻痕,眼神茫然又憤怒,活像個被輕薄了的小媳婦。
沈安途忍不住上去低頭又親了他一口。
“沈凜!” 謝鐸揪住他的領口,氣到直呼他的大名。
沈安途從沒見過他這麼氣急敗壞的樣子,但謝鐸越生氣他就越高興,壞水快要從眼睛里溢出來,他故意用輕挑的語氣對謝鐸說:“沈總現在很忙,乖,別這麼不懂事。”
謝鐸臉冷了下來,這下是真生氣了。
沈安途趕哄他:“開玩笑的。”
沈安途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纖細的脖頸上,笑著說:“到了嗎?有謝總的項圈呢,繩子永遠在你手里,想我的時候就拉一下,我汪給你聽。”
謝鐸拄著拐杖送沈安途出門的時候,走廊里滿了人,安保們立刻警惕地端起槍,坐在凳子上的謝長青和李薇突然驚醒,蹲在墻角的謝文軒迷迷糊糊地了角,周明輝靠在墻壁神不明地看著他們。
“讓他走。” 說完,謝鐸便冷著臉自己回了病房,背對著門口躺在病床上。
沈安途回頭無奈地笑了笑,他在眾人膽戰心驚地目里走向謝長青和李薇,沖他們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二位,謝鐸傷的事我會給你們一個代。”
謝長青皺眉打量他:“我們不需要什麼代,只要你別再出現在謝鐸面前就行。”
沈安途起,脊背得筆直:“可以。”
后的病房里傳來病床不堪負重的嘎吱聲,沈安途忍住笑意,又加了一個副詞:“暫時可以。”
李薇側頭用手帕掩住口鼻,正眼都不想看他:“你害謝鐸害得還不夠嗎?”
沈安途一愣,愧疚地低頭:“抱歉。”
“既然如此,從今往后你就跟謝鐸斷個干凈,過去發生的事我們可以不再計較。”
“那可不行。” 沈安途眉梢一挑,死氣沉沉的眼神突然活了起來,剛才還在長輩面前畢恭畢敬地做小,不過一瞬間就換了個人似的,里氣地像個流氓,沈安途不能說的話,現在的沈凜都能說了。
沈安途勾著角道:“實不相瞞,我和令郎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早就私定終,昨晚我就是為了確認這事專門趕來的。真是抱歉啊二老,你們的兒子已經不干凈了,現在除了我沈凜還有哪家敢要他?”
“噗……” 謝文軒實在沒忍住,笑噴了出來,然后又在謝長青可怕的眼神下捂住乖乖在一邊。
“你!你這個人怎麼說話的!” 李薇恨得想破口大罵,但的教養又讓實在罵不出。
還是謝長青冷笑著回:“還是先擔心擔心錦盛吧,小沈總。”
姜不愧是老的辣,謝長青中了沈安途的痛,他不再嬉笑,收斂了表再次向他們鞠了一躬,接著對病房里喊了一句:“我走了。”
不等任何回應,沈安途徑自朝走廊的出口走去,經過謝文軒時給了他一眼謝的眼神。
圍堵的安保沒有命令不敢放人,依舊擋在沈安途的路上,沈安途順著前那把槍一寸一寸朝上看去,兩人眼神接時,安保拿槍的手抖了一抖。
“讓他走。” 謝長青的聲音從后傳來。
安保自朝兩側分開,沈安途大步朝前走去,再沒有回頭。
沈安途回國的當天,華國的新聞集炸,一時之間所有的新聞都包含著 “沈凜” 這兩個關鍵詞,但謝鐸故意不看,他非常后悔告訴沈安途他既喜歡 “沈安途” 又喜歡 “沈凜”,“沈凜” 的確就是個混蛋,在商場上和謝鐸搶生意,在私下里糟踐 “沈安途” 的,花言巧語不說,還敢在接吻的時候推開他,謝鐸更喜歡 “沈安途” 一百倍。
然而沈安途是走了,謝鐸卻沒有一天不聽見他的名字,因為謝文軒每天都要來病房匯報沈安途的行程。
托謝文軒的福,謝鐸知道了沈安途回國的第一時間就帶著張盛去了警局。
張盛的一家老小都在沈安途手里,他不敢往沈安途上潑臟水,老老實實代了罪行。
在警局做完筆錄后,沈安途一臉憔悴地出現在面前,痛訴對昔日得力手下的失和憤怒。
“那請問沈先生失蹤的這段時間都在哪里呢?錦盛出現了這麼大的危機,為什麼一直不回來主持大局呢?您和張盛挪用公款一事真的沒有任何關系嗎?” 一名記者把話筒到沈安途邊。
鏡頭里的沈安途顯得有些虛弱,他回國以后馬不停蹄地理張盛的事,只在飛機上睡了一覺,雖然吃過藥后不發燒了,但離恢復還早得很,他到現在都覺得太突突得疼。
因為要面對,所以他穿了西裝收拾了一下,半長的頭發還沒有修理,只是全部用發膠固定在腦后,雖然看著沒什麼神,但只用一個眼神就能讓人明白,那個曾經在 Z 市商界翻云覆雨的男人又回來了。
沈安途握住話筒,嗓音沙啞地說:“并不是失蹤,而是傷太重一直在醫院里休養,至于我為什麼一直沒有面,因為我在飛機事故里出現了短暫的失憶癥,直到最近才恢復,這件事牽扯太多,所以我要求對外保,包括對錦盛。”
“這麼說飛機事故并不是您自導自演?”
“當然不是,誰會為了錢把自己和他人的命當賭注?”
“那請問沈先生知道害您的幕后黑手是誰了嗎?”
沈安途對著鏡頭緩緩地笑了:“不能說知道,只能說有些眉目了吧。這麼多年來我沈凜自認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不知道為什麼有人要害我,相信警察可以把真相查個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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