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即便冇有廣發請帖,到了洗三禮當天,侯府門口一大早便排起了長龍。上門道賀的人數不勝數,侯府門房本不夠用,原本計劃的席麵也完全不夠,侯府采買飛奔出去繼續大肆采購。
當然了,這些羅秋容是不知道的。
才生下孩子三天,的子依然虛弱,又在坐月子,因此依然躺在床上,就連來人看也隻是躺在床上說幾句話就罷了。
不知不覺便到了晌午。
送走一波眷,羅秋容剛剛閉眼假寐一會,便聽到一陣輕巧的腳步聲漸漸靠近。
立馬睜開眼,便看到龍域平正抱著繈褓躡手躡腳的走進來。
發現醒了,他不由尷尬一笑:“醒了?我還以為你還要多睡一會的呢!”
“本來就冇有睡得太沉。”羅秋容道,手便要接過繈褓。
可是龍域平不給,隻小心將小傢夥放到邊安置好:“這小傢夥真夠氣的,全福夫人給他洗澡,纔剛把他放到盆裡就開始哭,手腳蹬揮不說,還哄都哄不住!一盆水幾乎都被他給揮霍完了!賓客們送的東西也給他踹了出去,一塊上好的和田玉掛墜就那麼碎了!這小子以後必定不是什麼老實聽話之輩!”
上說得惡狠狠的,但是他看著小傢夥的眼神卻得幾乎可以掐出水來。
三天了,羅秋容對他的口是心非早有瞭解,便隻是點頭:“既然他爹都不是個好相與的,誰又敢指這個當兒子能乖巧聽話到哪裡去?”
龍域平眉梢一挑:“又排揎我呢?”
羅秋容輕笑:“實話實說罷了。我不也一樣不是個好人嗎?既然如此,我們的兒子若是乖巧聽話了那纔是奇了怪了。”
“哈哈,說得對!”龍域平快活拍手,“我不是好人,你也不是,那麼我們的孩子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裡去了!”
兩人正說著悄悄話,忽的蘭兒從外頭來了,小聲稟報:“侯爺,夫人,雲將軍來了,請求和夫人見上一麵。”
自從那日宮救駕力挫太子之後,雲橋便在皇宮裡駐守了足足一個月。而後皇帝封了他一個威武大將軍的名號,命他暫時統管京城外的人馬——供那日,太子和皇後幾乎集結了京城外的所有能調的人馬,就連部分林軍都被策反了。事後排查,幾乎大半的將領都被重罰,皇帝也氣得吐了好幾口。當時京城外幾乎是群龍無首,皇帝無可托付,便隻得將雲橋一人當十個人使。
雲橋也是個好樣的,隻要事皇帝付的任務,他一概都不拒絕,竭儘全力完。直到現在,皇帝又從外地調來幾名將領分管了他手頭的事,他也才終於稍稍閒了一點下來。
所以說,自從四個多月前皇宮裡匆匆一彆,這還是羅秋容第二次見到他。
對於這個小時候保護過自己、長大後更是救了自己全家一命的大哥哥,聽說他來了,羅秋容按捺不住的興,當即點頭,一疊聲的吩咐人將人給請進來。
反觀龍域平的臉就不大好看了。冇辦法,直到現在他還記得那件事——如果不是有心人從中阻撓,早就嫁給那個姓雲的了!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而且還是數次給予幫助的男人,可能會對他冇有多覺嗎?
雖然現在已經是他的夫人,就連兒子都省了。可是,每當想到那個姓雲的,龍域平心裡還是很不爽利。就更彆說現在又要和他麵對著麵了!
不過,就算心裡再不樂意,人都已經來了,就算是出於男人的好勝心,他也是絕對不會退步的。
隻不過,當人進門來時,龍域平還是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甫一進門,就察覺到兩道極不友善的目落在自己上,雲橋腳步一頓,轉過頭衝龍域平善意一笑。
龍域平冷冷彆開頭。
羅秋容見狀很是無奈,連忙便揚起笑臉:“雲橋哥哥,你來啦!”
“是啊,我來了。”聽到久違的聲音,雲橋黝黑的臉出一抹淺笑,連忙大步走過來,但還是在床前三步遠站定了,“本來早就該來看你的,隻是手頭事太多,這兩天才終於出一點空。剛好今天又是貴府公子的洗三禮,我便也來湊個熱鬨。”
“隻要有空,你什麼時候來都行。”羅秋容笑道,“以後雲橋哥哥你也多來看我吧!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呢!”
雲橋聽在耳裡,心中激得不行。但是下一刻,他滿心的激就被兩道冰冷的目給凍住了。
餘看過去,龍域平正冷冷看著他笑著。雲橋是何人?在軍中曆練多年,前些日子更是領著一隊人馬拚殺皇宮,保住了皇帝和太後的大將軍!如今這等小瞪視哪裡能嚇得住他?
便是輕輕一笑:“本來我也是這麼想的。”
話音未落,他就察覺到那兩道目更冰冷得過分了。就彷彿兩把磨得鋒利的刀子,隨時準備著要紮進他的皮裡來。
羅秋容聽聞大喜:“真的嗎?那可真是太好了!”
“但是昨天我纔剛進宮,皇上遣我去廣西那邊駐軍,十天以後就要啟程了。”馬上,雲橋又道。
聽到這話,羅秋容怔住了,龍域平殺人般的目緩和了。
雲橋點頭:“我立了大功,皇上正不知如何賞我。正好那邊有職位空缺,便遣了我過去了。”
是覺得你前段時間掌握的權柄太大,怕你養出太多的勢力,所以便乾脆將你遠遠的打發了,免得你在京城結黨營私吧?羅秋容心中暗想。
那邊龍域平卻是眼睛一亮,大步走過來按上雲橋的肩膀:“這就要離京了?我原還說等阿容出了月子就邀你們一家過來做客的呢!看來這個計劃又實現不了了。”
上說得惋惜,可那雙眼裡滿滿的笑意一點都不知道遮掩,羅秋容看得滿臉愧,雲橋倒是不以為意。“沒關係,以後多得是計劃。皇上允了我每年回京述職一次,到時候我們再聚就是了。”
“也隻能這樣了。”羅秋容點頭道,“對了,之前聽說你親了,現在你過得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