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沒想過會扯出這樣一個原因, 段嘉許的表愣了下，很快就笑出聲, 像是覺得極為荒唐：“什麼？”

話一口, 桑稚就意識到自己的話又蠢又傻，覺得自己估計是困到不清醒了。表有些窘迫, 沉默了下來, 單手扶著床，想站起來。

注意到桑稚的舉, 段嘉許彎下腰，抓住的手腕, 稍稍用力把扯起來。等站穩之后, 另一只手扶住的后腰, 把往自己的方向推。

桑稚的腦袋撞到他的懷里，抬頭，莫名有些張, 手下意識握拳，抵在他的口。還能到他的膛還著, 心極佳，間發出的笑聲沒半分克制。

不自在地想往后退：“你干嘛……”

段嘉許目深了些，眉眼間多了幾明目張膽的勾引。他的眉尾一抬, 毫無征兆地把到床上，啞聲道：“喜歡刺激？”

“……”

像是天旋地轉，桑稚瞬間背靠床，一抬眼就看到段嘉許的。床墊, 他的手還扶著的背，也沒覺得有一點疼。

只是因為這突然的舉，的腦子發空，一時間沒聽懂他話里的意思。

段嘉許仍在笑：“嗯？”

桑稚眼睛緩慢地眨了下，回過神來。深吸了口氣，拿腳去踹他，惱怒地喊：“段嘉許！”

他完全不影響，近的耳際，低聲音，曖昧道：“咱倆來刺激一下？”

“……”

桑稚的呼吸一頓，一瞬間，的脖子到臉頰，都紅了一個度，像是被火燒，極為灼熱。覺自己的心跳都要撞出了，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直盯著他。

他沒著，只是用手撐著床。

桑稚抿著，，用力把他往旁邊推。

男間的力氣本就懸殊，段嘉許挑眉，沒反抗，就著的力道躺到旁邊。

桑稚坐起來，咬著牙說：“你耍什麼流氓！”

段嘉許側躺著，單手支著臉，模樣玩世不恭的：“在一起了算什麼耍流氓？”

“……”

好像確實不太算。

而且他實際上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

桑稚沒再跟他計較，手了自己的額角，蹭到床邊想下去。

察覺到的舉，段嘉許把扯了回來，眼睫一抬，盯著的額頭，這才注意到紅了一塊：“撞到了？”

指了指床沿，小聲道：“不小心磕到了。”

段嘉許：“疼不疼？”

桑稚搖頭：“不怎麼疼。”

“跟我說說，”段嘉許好笑道，“怎麼躺地上去了？”

桑稚老實道：“我突然困了。”

段嘉許：“那怎麼不睡床？”

“我剛剛都那樣說了，我怕你覺得我是不想理你，”桑稚語氣悶悶，“但我真得復習，明天下午就考試了，我想考好點。”

“我哪那麼小心眼？”段嘉許說，“睡吧，一會兒我你起來。”

桑稚嘀咕道：“那你不會很無聊嗎？”

“是有點。”

“那我早點復習完……”

段嘉許笑：“這麼怕我生氣啊？”

桑稚瞅他，像是在默認。

“你來我這復習，肯定有私心。”段嘉許溫聲道，“但真沒打算影響你。我家只只有上進心，我還能攔著啊？”

桑稚小心翼翼道：“那我睡了？”

“睡，”段嘉許親了親的手背，桃花眼下彎，“是有點無聊。但想到你在這兒，就很開心。”

桑稚爬到被窩里。

沒多久，段嘉許拿了條熱巾進來，捂在被撞到的那個位置，邊說著：“剛剛是聽到我開門才藏起來的？”

桑稚遲疑點頭。

段嘉許彎起：“傻乎乎的。”

的半張臉埋在被子里，說話顯得有些悶：“我那不就是一時張。”

“張就乖乖別，”段嘉許站起來，把窗簾拉上，遮蓋住外邊大片的，“不然摔著了怎麼辦？”

桑稚想了想，突然喊他：“嘉許哥。”

段嘉許：“嗯？”

“就是，你知道吧，你靠太近我也覺得有一點點張。”桑稚了角，解釋著，“就像你剛剛那樣，但我沒有生氣，也沒有不喜歡的意思……”

段嘉許把額頭上的巾摘下來，吊兒郎當道：“那就是喜歡了？”

桑稚勉強憋出了句：“那我也不是喜歡刺激……”

段嘉許笑了出聲：“行，暫時先不刺激。”

“……”

“以后再刺激。”

“……”

桑稚在段嘉許家這麼一呆，就呆到了晚上十點。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復習，到后來，也不介意讓段嘉許在旁邊呆著了。

兩人一個復習，另一個躺床上看書。

異常和諧。

聽舍友說宿舍有電了，桑稚才開始收拾東西，打算離開。輕車路地走到電視柜前，從里邊拿了條糖出來。

兩人換上鞋子，出了門。

桑稚撕著糖的包裝，隨口問：“嘉許哥，你要不要吃糖？”

段嘉許對零食沒什麼興趣，了臉上的：“你吃吧。”

桑稚撕開糖紙，丟了一顆進里：“哦。”

兩人進了電梯。

突然間，段嘉許又開了口，手攤平擱在面前，語氣閑散：“還是給我一顆吧。”

桑稚乖乖地遞了一顆過去，放到他手心上。

的手還沒離，段嘉許的手掌就已經合上，抓住了的指尖，還沒有要松手的意思。他的眉梢一抬，慢條斯理道：“給糖還是牽手？”

桑稚懵了：“你不是要吃糖嗎？”

段嘉許又道：“牽手還是牽手？”

反應過來：“……哦。”

段嘉許：“牽手？”

桑稚抬眸看他，莫名覺得他這樣有些好笑。笑了起來，因為里有糖，說話還含糊不清的：“你還這麼正經的問。”

段嘉許沒半點不自然：“牽不牽？”

桑稚用另一只手把糖了回來，眨著眼說：“牽。”

段嘉許輕笑了聲，握住的手。電梯恰好到一樓，他牽著走了出去，隨意道：“暑假是打算找實習？”

“嗯。”桑稚單手剝著糖紙，“我投了好幾家公司，有一家我去面試了。”

“怎麼這麼早找實習？”

“找點事兒做，”桑稚說，“不然我回家也沒事干，每天就一個人在家的。”

走了一段路。

桑稚忽然道：“你還吃不吃糖？”

段嘉許：“不吃。”

“嘉許哥，”桑稚踢著地上的小石子，跟他提，“別人牽手都是，趁著過馬路，或者走著走著突然牽起來。就你還要問。”

“我上回不問就親你，”段嘉許悠悠道，“你不是不高興嗎？”

桑稚沉默兩秒：“……也沒不高興。”

段嘉許：“嗯？”

桑稚又道：“就有點不好意思。”

“嗯。”

“就，我好像也沒跟你說，”桑稚低著腦袋，細想了下，磕絆地把話說完，“我很喜歡你的。”

段嘉許側頭，看著略顯張的側臉。

兩人往段嘉許的停車位走。夜晚的小區靜謐，往來的人也。路燈昏暗，被大片的樹葉遮蓋，在地上落下剪影。

盛夏的夜晚，風也是燥熱的。

聽到這話，段嘉許忽地停下步子，把扯進懷里。他俯，蹭著的鼻尖。眉眼深邃，盯著明亮的眼。像是下一刻也要上去。

良久后，他的下往上抬，輕輕吻了下的額頭。

像是極為珍惜。

“嗯，我也很喜歡你。”

結束倒數第二門考試之后，桑稚出了考場。下午沒有考試了，但還有一場面試，打算回宿舍換服再過去。

桑稚從包里拿出手機，打開看了眼。

恰好看到桑延給打了個電話。

桑稚撥了回去。

桑延的聲音從那頭響起，語氣聽起來一如既往的欠揍：“小鬼，哥哥呢，最近這段時間忙著談，所以就忘了你這個不怎麼重要的人……”

“……”

桑延：“機票訂了沒有？”

桑稚：“我不回去啊。”

那頭瞬間安靜，而后像是氣笑了，原本吊兒郎當的語氣也收回，沉了下來：“你再說一遍？”

“我跟爸媽說了。”他這個語氣，桑稚也有些不安，但又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麼，聲音沒半點心虛，“他們都同意的。”

“你再說一遍。”

“……”桑稚惱了，“我就在這邊找個實習，又沒干壞事！”

“行，我懶得管你。”桑延冷聲道，“你這次要再被人騙，別再找我哭。我可沒那麼多閑工夫管你。”

桑稚跟他吵：“我怎麼被騙了？”

“你這叛逆期可夠長的，從上初中一直到現在？上大學了都不知道懂點事，是吧？”桑延說，“本來就沒腦子了，談個更沒腦子。”

桑稚快氣炸了：“你才沒腦子，談個還要拿個喇叭昭告天下，到吹是別人追的你，誰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