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得不得了。

但是！這絕對絕對是表麵現象，相當有欺騙。這男人醒了就代表渾上下所有因子都已經醒了，包括匿於心深的暴力因子。再微小的事，一旦唐易手，後果肯定不會太和諧。

思此及，紀以寧連忙搖頭否認。

抬手掉眼底的水痕，對他笑了下，“不會啊，有你嘛，誰還敢來欺負我。”

“這樣啊……”

唐易點一點頭，好像也沒有太在意的樣子，撐起右手支起坐了起來。

紀以寧連忙扶他坐好，在心裏鬆了一口氣，想著總算沒讓他看出什麽來，冷不防聽見一句漫不經心的問話——

“……謙人他們欺負你了？”

“……”

他的話音還未落，紀以寧額頭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下來了。

如此明難纏，這哪裏像是個槍傷未愈的人啊……

忽然就想起以前和唐勁的一段對話——

那時剛為唐太太不久，雖然唐易從來沒有要履行夫妻義務什麽的，但有的時候到了晚上看到他走進臥室，仍然會忍不住想躲，用的借口簡直五花八門，紀以寧覺得那個時候的自己差不多是調了這輩子全部的想象力。唐易也不說什麽，端杯清水一邊喝一邊看，喝完了水他就出去了，慢悠悠的樣子，也不說話，行為舉止都詭異得要死，看得全發冷。

後來，唐勁溫溫和和地勸：“不要試圖對唐易說謊，沒結果的。”

心虛地說道：“好歹晚上他沒有懷疑我……”

“他不是被你騙過去了，他是懶得拆穿你……”唐勁笑了下，緩緩告訴：“從某種私人生活角度而言呢，唐易這個人有的時候很散漫的，不了解他的人看見他那個樣子，就會覺得他這個人變態兮兮的……”

紀以寧：“……”

唐勁忍不住勸，“他現在對你有耐心，所以不會和你玩真的，當他的耐心用盡了，就不會放過你了。”

驚得睜大眼：“那、那怎麽辦？”

唐勁攤了攤手：“半真半假吧，男人對人示弱的樣子大部分都沒什麽抵抗力的……”

半真半假，換言之，該撒的時候也要撒一下。

按常理呢，對一個人來說，這個辦法實行起來應該不會太過困難，但對於紀以寧這種從小到大行為作風都很正直的廢柴來說，就很有難度了。

就在紀以寧還在掙紮沉思的時候，唐易已經住了的下，把的臉轉了過來，他溫溫吞吞地開了口：“說，那些混賬對你都做了些什麽？”

“……”

一看他這種樣子，就知道他心裏肯定已經了歹念……

唐勁教的，對付唐易隻有一個辦法。

於是，紀以寧半真半假地接下了他的話，“是啊，你們唐家的確有一個人很會欺負我。”

“誰？”

“你啊……”

……

最後，當紀以寧走出病房時有點，自己都差不多已經被剛才的自己酸得牙都倒了……

當眾人都走進病房後，紀以寧在走廊上拉住了唐勁，有點汗地慨道：“我沒想到，像唐易那樣的人居然也會是吃不吃的人……”

唐勁一臉詫異的樣子：“真的？”

“……”

紀以寧一下子汗水了：“……你不知道？不是你以前教我的嗎？”

唐勁咳了一聲，很不好意思地承認：“我那是從男人的一般規律出發，隨口瞎說的……”

“……”

兩個人同時忍不住看向病房裏麵，心裏同時升騰起一‘我們害了謙人’的負罪……

**** **** ****

在接下去的幾天裏，唐易雖然剛醒不久，還沒有全部恢複，但顯然已經沒有人把他當病人看待了。

有一句話，謙人說的是對的，整個唐家都是聽唐易一個人的，無可取代，於是他便了獨一無二的存在。

陸陸續續，唐家請求麵見唐易的人不斷，雖然有唐勁幫他理公事，但某些涉及敏[gǎn]主題的容，作為已經退出唐家的人，唐勁是多麽有分寸的一個人，自然不會去手，於是，歸究底還是要唐易做決定。

紀以寧有的時候會站在病房外看他，看到他的眼，鋒利且薄。想起他傷深睡時的樣子，脆弱得那麽令人心，一點攻擊都沒有。可當他一睜眼，整個畫麵瞬間就消失不見。紀以寧想，大概，男孩子的確隻有從小生活在一個比較特殊的環境裏，才能養他這種兼溫與殺意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

這一天的傍晚，謙人整理好了這兩天唐易代的文件，走進病房把文件給唐易過目。

邵其軒正在給唐易換藥，表有點鬱悶。邵醫生原以為以唐易的個一定會時不時點爺脾氣，為了防止自家醫院被他弄得飛狗跳，邵其軒甚至已經提前好幾天好了歪腦筋，決定每晚都給他打點安眠藥……

可是誰知道，唐易這幾天平靜得很，吃藥、工作、睡覺，正常得不得了，浪費了邵其軒大把的，把邵醫生搞得很悶。

謙人走到他邊，把文件給唐易，垂手站定聽他吩咐。

唐易接過文件，抬起右手一頁頁翻過去，漫不經心地一句一句問下去。

“和臺灣唐遠方麵共同控的合作提議，唐學謙的態度是什麽？”

“很明確，唐學謙對我們的資金是黑是白沒有興趣，他隻對他手裏唐遠的利益興趣。”

嗬，意料之中。雙方都是利益最大化的高手，當行家遇到行家，話講三分就足夠通。

唐易隨口吩咐道：“替我送份禮過去。”

謙人有點楞：“……恩？”

“聽說他最近喜得千金，場麵上的禮替我送過去。”

謙人立刻明白，點一點頭稱是。

唐易抬頭，難得溫：“辛苦你了。”

“……”

如此溫，謙人反而有點被炸起來的覺。

唐易忽然問：“謙人，你跟了我多久了？”

“二十五年零三個月。”

唐易笑了，笑容人。

“你記真好。”

“……”

娘喲，這麽詭異的唐易，是個正常人都不了啊。

謙人有點求饒地喊了一聲：“易……”

唐易溫的聲音響起來：“這次你去臺灣辦完事之後，我放你假怎麽樣？你可以環遊世界玩一圈，了解一下各地民風民俗，促進一下國際流，為和諧事業做點貢獻……”

“……”

老大，他又不是中央領導人……哪裏需要他這個小人去做什麽國際流啊……

唐易忽然想到了什麽，出聲建議道：“這樣吧，你去唐家農場度假怎麽樣？”

唐家農場是個什麽地方呢？簡單地說，就是個鳥不生蛋的荒島。

謙人終於徹底慌了，上冷汗一層一層往外冒。

麵對這樣的唐易，要說沒點迫顯然是不可能的。

早在多年前，因為某個隻有雙方當事人知道的原因，謙人就被唐易權利架空過一次，從此徹底會到了被人忘的悲涼滋味。

剛開始時他還心存僥幸，安分守己地去了唐易他去度假的農場，心想過不久後唐易總會召他回去的吧。於是，謙人同誌就像以前的知識分子上山下鄉那樣，每天認認真真地養豬放鴨、砍柴種樹，積極進行勞改造，一顆火熱的紅心努力向組織靠攏，還不忘隨放一本《魯賓遜漂流記》，以保持思想上的戰鬥。結果，三個月之後，唐易派人來通知他：鑒於他對農場的熱表現，組織正式決定，讓尹先生終生留在農場進行勞改造……

若非後來他說了唐勁去求，唐易本就是鐵了心要架空他一輩子，什麽二十多年的往那全都是廢話，對唐易而言本不痛不。

以至於這件事之後，我們的謙人同誌就落下了這樣一個病——°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易，您不能這樣！太危險了！我是絕對不會讓您這麽做的！”

“你想去農場？”

“……您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吧，我沒意見、完全沒意見……”

……

而這一次，謙人終於知道自己又一次惹禍了。

深呼吸，九十度深鞠躬道歉。

“我錯了！”

唐易掃他一眼，慢吞吞地反問：“你錯什麽了？”

“……”

他還真說不出口。唐易非常不喜歡旁人手他的私事，更不喜歡有人在他麵前狡辯說謊。

“怎麽，在我麵前就不敢說了？好啊，你不說，我替你說。”

唐易合上手裏的文件，收起了臉上的慵懶，整個人一下子冷下來。

“尹謙人，你對我挑人的眼好像很有意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