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桑君悟的提議,說了常東。
常東略一沉道:「你就不怕我過河拆橋?」
桑君悟笑道:「你是聰明人,不會自找麻煩。」
確實,如果常東過河拆橋,他能保得住地球基業,但這輩子怕是也不敢飛升上界了。
畢竟桑君悟再怎麼自稱螻蟻,肯定也比他這新飛升者強得多。
最重要的是,常東並不清楚上界況,桑君悟對他說得再多,也有可能是誆騙於他,因此在未知條件下,穩住桑君悟纔是最佳選擇。
「我還有一個條件。」
「嗯?」
「我要太上忘篇!」
「……好。」
「話已至此,我再推,未免太過優寡斷!這個易,。」多疑的常東終於下了決定。
「很理智的決定!」桑君悟笑道。
常東笑了笑,不置可否。
……
……
「我不太明白,常前輩既然是大能轉世,為何對大井院傳承如此重視?」
河溪果園裡,茅亭酒桌旁,曹浮一臉不解。
祭祀之海探索結束之後,曹浮和費善琢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不過,兩人對常東的關注,並沒有因此降低。
恰恰相反!
有了「常東通過遊戲對外傳遞資訊」的前車之鑒,兩人算是會到常東不按套路出牌的脾氣,所以儘可能的全方位關注著常東的一舉一,試圖再沾點。
好傢夥,這不打聽不知道,這一打聽,兩人竟然意外得知,玄教協會理事、大井院當家知戎學,用半道傳承從常東手裡換來一刻靈能。
一刻靈能,乍聽起來,還不如他們獲得得十分之一祭祀之魂多。
問題是,他們可是參與者,雖然貢獻不多,但理論上,也平攤風險。
另外,即便如此,他們也付出了相當代價,纔拿到這些靈能。
因此一刻靈能真的不了。
費善琢至今還卡在三元採氣之境巔峰,難以踏四象歸宗,欠缺的很有可能就是這一刻靈能。
費善琢自始至終,沒好意思開口請求易,就是因為他知道這種純粹的靈能有多麼珍貴。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這個常東會不會……一直在狐假虎威?」費善琢臉凝重。
曹浮表錯愕。
「我在想,也許常東確實是大能轉世,但這個轉世,令他付出了慘重代價,比如,修為盡喪,道法全失,所以他才如此求各類傳承,更是允許我們參與祭祀之海的探索。」
費善琢的補充,令曹浮瞳孔擴大,好一會兒,他才道:「你這一說,我發現他的不表現,看起來確實不像是高人。」
費善琢默然無言。
曹浮又道:「咱們會不會是……疑鄰盜斧了?」
費善琢點頭:「也有這個可能。」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忽然響起,他掏出來一看,神古怪道:「說曹,曹到。」
「喂,我是費善琢。」
費善琢接了電話,很普通的開場白,但曹浮卻從這句開場白中,聽到了費善琢幾分輕慢。
他猜,費善琢被卡在三元採氣之境,又發現常東手裡還有靈能,怕是了歪心思。
隻是常東給人的高人形象,令他不敢輕舉妄。
亦或者說,他今天說這些話,極有可能是慫恿他下水,或者說試探他。
財帛人心吶,更何況關乎命的靈能……曹浮心中淡淡想著,雖然已經垂垂老矣,但畢竟還擱著,這讓他看問題冷靜了很多。
沒多久,費善琢掛了電話,一臉古怪道:「常東打電話來說,王林人劫,以及太上忘篇都有結果了,讓我們過去。」
「什麼?有結果了?」曹浮眼神張起來:「是好是壞?」
「不清楚,也聽不出來。」費善琢道。
「走吧!」
「嗯。」費善琢點了點頭,不過他卻突然一跺腳,果園裡驀然起了一層淡淡的白霧,霧氣越來越濃,無數靈類從中冒了出來。
費善琢一抬袖口,這些靈類竟然一腦的化為一縷清風,收他的袖中。
「你……這是?」曹浮愕然。
費善琢一臉意味深長的道:「有備無患而已。」
曹浮瞳孔微微一。
……
……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之,費善琢兩人再次見到常東之時,正是在他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撞球室。
他們走進去的時候,常東已經開了一桌。
正一個人自娛自樂著,大概是開啟了靈殼,各項能力的增加,常東展現出極高的撞球技巧,從他們進來之後,常東便一個球接一個球,一桿清兒。
半晌,常東將最後一顆黑球敲進去,這才收桿,指了指旁邊休息區,示意坐下聊。
三人落座之後,常東開了口:「王林之事,我調查結果基本確定是人劫,如果不是的話,我也不會深調查下去,原因我想不用我多說。」
費善琢、曹浮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常東一抬手,手中浮現出兩顆記憶螢火。
不見他什麼作,這兩顆記憶螢火飛了過去。
費善琢、曹浮沒怎麼在意,以為是王林調查過程之類的,所以隨意接過。
然而當讓他們略一知其中資訊,眼珠子陡然凸出,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常東。
因為常東給他們的赫然是太上忘篇的功法!
「這僅僅是上篇!」常東解釋道。
不過,即便如此,費善琢、曹浮依舊激起來。
要知道,這可是傳說中,可以完全摒棄所有汙染的至高功法!
之前,他們空有線索,卻怎麼找也找不到,現在常東既然找到了,甚至願意給他們上篇,這說明常東有易的意願,他們還有努力的方向!
費善琢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一口氣,既是激,也是無力。
激在於,他苦苦追尋十餘年,不知花了多代價的太上忘篇,今朝終於有了突破進展;
無力在於,他對常東可能修為盡失的懷疑,再也無法立。
或者說,即便是立,也沒有任何意義,常東敢拿出上篇,說明他就不怕遭到搶奪。
想到這,費善琢一臉謹慎道:「常前輩,敢問下篇呢?我的意思是,我們如何才能換到下篇?」
「換」這個字,令常東滿意的笑了笑。
「很簡單,對我發下一份因果毒誓,我便把下篇給你們,甚至告訴你們這功法缺陷。」
費善琢曹浮麵麵相覷,半晌小心翼翼試探道:「毒誓容是什麼?」
他們很擔心,常東讓他們給他效力多年之類的。
「修行太上忘之後,你們要不了十年,就會突破至五方舉霞之境,到時候必然飛升上界,我會教你們一種分法,保證你們在地球上留有分,我要你們做的就是,將在上界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全部告訴我,包括接到的一切道法,時間以百年為界。」
常東此言一出,費善琢、曹浮越發震愕。
常東目的很清晰,明顯是拿他們當過河卒試探呢!
對此,費曹二人並不是很抵,原因很簡單,沒有太上忘功法,他們可能在地球上蹉跎一輩子。
如果有了,等於多了一個新可能。
退一步,即便是不告訴常東,他們就不飛升了?
不過,真正令他們震驚的,並不是換條件,而是常東字裡行間中對「上界」的瞭解。
是的,雖然常東要他們探路,但他顯然是知道五方舉霞之後,一定會飛升,甚至對上界頗為忌憚,這其中必然有原因。
想到這,費善琢之前對常東的懷疑,盡數崩塌消解。
因為他連「上界」這個詞,還是今天第一次聽說。
他對五方舉霞的瞭解,也僅僅是知道到達此境界之後,就會飛升而已,至於去了哪裡,沒人知道。
「前輩,聽起來,上界似乎並不友好?」
「我也不太敢確定,僅僅是聽說神人多如狗,仙人滿地走,我等飛升上去,隻會是墊底螻蟻存在。」常東大大方方告知其中可能的兇險。
「這……」費、曹二人皆一臉愕然。
「對了,太上忘篇缺陷在於,一旦修鍊了,摒棄汙染的同時,也會逐漸摒棄自我,最終達到真正意義上的『忘』,所以別指掌握這門功法之後,可以一直活在地球上。」
常東的補充,令費曹二人沉默了。
常東自始至終的表現,都在大大方方說明這是一個謀。
選擇權在他們,但又不在他們。
他們必然是要飛升的,熬下去早晚會被汙染髮瘋,即便是修鍊了太上忘,也會走上另一個極端——忘。
大道——真他媽無啊!
一邊是發瘋,一邊是忘,這是著他們隻能向上爬!
相信常東也是這樣,隻是他相對來說,掌握了一點主權,可以驅使他人,為他探探路,換取一點後發優勢。
「呼……」費善琢長長吐了一口氣,道:「看來我已經沒有了選擇權。」
常東笑而不語。
三人一番談之後,最終發下了因果毒誓。
這個毒誓也許有破解手段,但常東相信費善琢他們也不可能飛升之後,立馬就能破解,隻要不能,就能給他提供不報。
他需要這些報來印證桑君悟所言,是真是假!
不是我目空一切,是你們,還入不了我眼界!我想虎遁山林,可蛋疼地發現,冇有一方深林,能放得下我這頭猛虎!怎麼辦?想當鹹魚,可實力它不允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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