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卿還沒說話,鐘禎便舉手發言,“這個我知道!我老板的老板許教授是重慶人!”
溫卿點頭,“嗯,許寒教授,我在X大讀書的時候教過我,我出國的介紹信也是他幫我寫的,現在也在我們醫院。”
叢容想了下,“溫教授以後不做屠夫了,可以去做夥夫,生意肯定火。”
溫卿夾著娃娃菜的手一抖,轉頭看向叢容字正腔圓的重複了一遍,“屠夫?”
叢容一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尷尬的輕咳一聲,“吃飯,吃飯。”
最近出了那麼多事,叢容本來是沒什麼心吃喝的,可那麼那個青花瓷大盤占據了餐桌的中心,紅亮的辣椒多於焦的塊,澤鮮豔,香氣四溢,人食。再加上鐘禎拿著一雙長筷不停在麵前揮舞,溫卿倒是半天才夾上一塊,可那表分明就是很,漸漸就了心,看了溫卿一眼,筷子便挪到了那個青花瓷大盤上。
塊口脆,帶有乾辣椒過油的清香,麻辣香,吃著吃著便上癮了。
鐘禎一邊在辣椒裡挑塊,一邊問叢容,“表姐你不是不吃辣嗎?你吃那個清炒蘆筍吧,那個菜不辣。”
叢容同樣作的挑著塊,被鐘禎擋了幾下又去旁邊的盆裡挑魚,“你管我。”
酸辣的味道刺激著味蕾,吃得眼淚鼻涕直流,似乎那些惱人的紛擾也就那麼回事兒,由那個恐嚇視頻帶來的懼怕也煙消雲散了。
鐘禎眼看著一塊魚被叢容搶走,抬起頭一本正經的勸誡,“表姐,你骨折了,要忌口。”
“偶爾吃一下不會有事的。”叢容對他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嗤之以鼻,說完轉頭看著溫卿尋求支持,“對吧?”
溫卿看看叢容,又看看鐘禎,最後對叢容微微一笑,點頭輕聲道,“嗯。”
叢容一臉得意的衝鐘禎揚了揚下,頗有挑釁的意味。
鐘禎不服氣,“老板,你是不是醫生的?病人這麼不聽話你還慣著?”
溫卿掃了他一眼,“穿上白大褂是,了就不是了。”
鐘禎撇撇,小聲嘀咕,“穿上白大褂是冠禽,了就是個赤的禽。”
溫卿聽後挑了挑眉,“一會兒你洗碗。”
鐘禎一臉愕然,“歪(why)?”
溫卿衝他笑了笑,“因為一般來說,禽不會洗碗。”
鐘禎哀嚎一聲,繼續和辣子酸菜魚作鬥爭。
叢容也不敢真的那麼不管不顧的大吃大喝,到底顧忌著自己的手,吃了一會兒便轉戰了鴿湯。
飯後鐘禎一副小媳婦兒的可憐模樣去廚房洗碗,傷殘人士叢容坐在沙發上正準備接溫卿準備的飯後甜點。
叢容盯著整整一碗雙皮,了肚子,“剛才吃得太飽了,吃不下了。”
溫卿又往麵前遞了遞,彆有深意的開口,“吃酸、辣刺激的食可以減,吃甜的心會好。”
叢容點點頭,很快接過來開始吃。
鐘禎剛進廚房便探出腦袋,苦著一張臉,“老板,我一個人洗碗害怕。”
溫卿彎腰了腳邊趴著的讓一讓,讓一讓很快站起來往廚房跑。
有了讓一讓的陪伴,鐘禎終於安靜下來,叢容吃完滿滿一碗雙皮之後才長長出了口氣,“滿足。”
在廚房洗碗的種種卻忽然叢容,“表姐,你進來一下。”
叢容看了看溫卿,看到他一臉不介意,才起進了廚房,“怎麼了?”
鐘禎看了眼外麵,才低聲音開口,“表姐,你以後彆說我老板是夥夫了。”
叢容疑,“嗯?”
鐘禎關上水龍頭,轉看著叢容認真開口,“其實我老板雖然菜做得好,可是以前也不是經常做。”
叢容皺眉,“想說什麼就直接說,磨磨唧唧的一點兒都不爺們。”
鐘禎的聲音又低了幾分,“就是和你做了鄰居之後才漸漸做得多起來,我覺得……他是因為你。”
叢容心裡一,垂著眼眸半天沒有說話。
鐘禎沒得到任何回應,聳了聳肩,轉過去繼續洗碗,“表姐,你跟我老板是在認真談嗎?”
叢容又過了半天才模糊不清的反問一句,“你說呢?”
鐘禎猶豫了下,“嗯……怎麼覺不太對,我看彆人談朋友都跟男朋友撒的,表姐你跟我老板撒過嗎?”
叢容隻不過稍微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便倏地起了一皮疙瘩,堅定的回答,“沒有。”
鐘禎一臉怒其不爭,“你這樣不行啊,表姐,你得學著撒啊!你沒聽過會撒的人最好命嗎?妹紙知道嗎?”
叢容低頭想了下,很快抬頭問,“周程程那種?”
鐘禎滿臉的不讚同,“程程姐哪裡是妹子了,明明是扮豬吃老虎的狠角。”
叢容笑起來,“這你都看出來了。”
鐘禎洗好一個碗忽然問,“表姐,程程姐到底是什麼人啊?”
叢容眸閃了閃,“什麼意思?”
鐘禎賊兮兮的開口,“不止是一個法院書記員吧?”
叢容不神的看他一眼,“何以見得?”
“切~”鐘禎一臉不屑,“表姐你當我是傻子嗎,哪個法院書記員開保時捷上下班啊?”
叢容很是讚同的看他一眼,然後開口問,“你論文了嗎?”
鐘禎神一滯,“你怎麼跟我老板一個語氣啊?一言不合就讓作業!不讓問就不問嘛!”
叢容嫌棄的揮揮手,“該乾什麼乾什麼去!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睡覺了。”
一出廚房就看到溫卿站在門口,看到出來,微微笑著問,“要回去了嗎?”
叢容確實累了,和溫卿打了個招呼,回到家洗完澡便鑽進了被子裡。沒過兩分鐘,溫卿便來敲門,端著杯子和藥走進來。
大晚上的,又是孤男寡,他竟不打一聲招呼就進了家?
不知是屋裡燈太曖昧,還是起了彆的心思,從門前到床前,短短的幾步,叢容竟看得臉紅心跳的,不敢看他的眼睛,眼神卻控製不住的往他臉上飄,好在燈不是太亮,也看不出的異常。
等他走近了,叢容才輕咳一聲惡人先告狀,“你是不是忘了把什麼東西還給我了?”
溫卿把手裡的東西放到床頭櫃上,忽然坐在床上,雙手撐在叢容側,靠得極近笑著問,“什麼東西?”
叢容往後撤了撤,氣勢立刻弱下去了,聲音都低了幾分,“我家鑰匙。”
溫卿一臉莫名,“我家的鑰匙我也沒問你要過啊。”
叢容一愣,“我可以還給你啊。”
溫卿搖頭,“我不要。”
叢容下意識的開口,“那你把我的鑰匙還給我。”
溫卿繼續一臉莫名,“我家的鑰匙我也沒問你要過啊。”
叢容又愣了一下,隻覺得這段對話很悉,“我可以還給你。”
溫卿搖頭,“我不要。”
叢容徹底愣住了,眨了眨眼睛,低頭額,竟然又被這個屠夫繞暈了。
溫卿拉下的手,把水杯塞進的手裡,另一隻手放在的側臉上,笑得眉目舒展,“吃藥了。”
叢容看著近在眼前的這張笑臉,他的眼睛漆黑清亮,亮得讓忘了要拒絕,乖乖吃完藥,溫卿抬手想要關燈,卻率先抬手按在臺燈的開關,“燈留著吧。”
溫卿看著,有些調侃的問,“怎麼不留我呢,我不比燈安全可靠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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