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溫卿後進來的溫讓看了看那個圖案,微微歪頭衝著溫卿笑了笑,一臉的高深莫測。
溫卿不甘示弱的回視回去。
叔侄倆正較勁,四位長輩就到了,一群人便開始吃早飯。
溫笑著看向叢容和鐘禎,“平房住著是不是不習慣?”
鐘禎笑嘻嘻的喝著粥,“沒有,我特彆喜歡四合院。”
叢容也笑著點了點頭。
“喜歡就好。”溫笑著問,“午飯想吃什麼?”
溫卿睨了叢容一眼,對溫說,“是個吃貨,什麼都吃。”
溫有些訝異,看看叢容,又看看三寶,再看看叢容,滿臉疑,說三寶是吃貨認同,可叢容……一點兒也不像啊。
“藏的深。”溫卿湊過去近距離盯著叢容,“昨晚收著吃,都沒吃飽吧?”
叢容被拆穿,惱怒,當著溫的麵又不好拿溫卿怎麼樣,最後隻能紅著臉坐在那裡不說話。
後來連鐘禎看到了也問,“表姐,你這件服好看的,以前沒見你穿過。”
叢容的神忽然變得古怪,瞪了鐘禎一眼,這桌上好幾個人都和中藥打過道,怎麼會不認識這個花紋,怎麼會不知道“桂子”的寓意!
果然溫父看著看著和溫母對視一眼,笑著評價,“不錯。”
溫爺爺和溫跟中藥打了一輩子道,再加上認出那針法是溫卿的,也出相似的笑容,“是不錯。”
叢容在無形中被調侃了一番,實在是覺得冤枉,早生貴子這事兒真的不著急……
吃完了早飯溫卿便被溫爺爺去了書房,三寶對溫家那個中滿中草藥的百草園垂涎已久,拉著陳簇去觀,叢容便打算回房補覺。
才回到房間,後知後覺的鐘禎忽然衝進來,恍然大悟的抓住叢容問,“這是我老板繡的?!”
叢容鄙視他一眼,“你的反弧長得都可以繞地球一圈再打個蝴蝶結了!”
鐘禎臉上的表由震驚轉為興,“表姐!我們把這件服掛到醫院論壇上賣吧!溫教授出品,絕對能賣大價錢!”
叢容懶得理他,在沙發上換了個坐姿玩手機,鐘禎自說自話了半天,忽然又大,“等等!我老板竟然會刺繡?!”
叢容抬頭警告他,“不許說出去!”
鐘禎捂著肚子在沙發上滾來滾去,“哎呀,這麼個大八卦不能說出去,我的肚子要憋炸了!”
鐘禎滾了會兒又坐起來,湊到叢容麵前,“表姐表姐!你快嫁給我老板好嗎?!他是我男神!”
叢容頭也不抬的繼續玩手機,敷衍道,“他是你男神,又不是我的,你嫁給他好了。”
鐘禎一副膽小怕死的模樣,“不行,他是男的,我也是男的,我會被我媽打死的。”
叢容輕描淡寫的回答,“沒關係,我會幫你勸小姑的,勸就當沒你這個兒子,沒什麼大不了的。”
“……”鐘禎到了濃濃的惡意。
叢容很快收到溫卿的微信。
到書房來。
叢容很快起去了書房。
書房裡隻有溫卿一個人在,他正坐在桌前拿著筆在寫什麼。
叢容走近,探頭過去看,“你在乾什麼?”
溫卿蘸了蘸墨,在硯麵上了,抬頭對笑了下,“做苦力,更新族譜。”
叢容忍不住讚歎,“書香門第就是好。”
溫卿發自心的調戲,“等你進了溫家的門,也是你家了,媳婦是可以族譜的。”
叢容被他調戲多了,多也免疫了,隻當是沒聽到,麵無表的轉去看旁邊的中藥櫃。
說是書房,其實也是藥房,其中一麵牆擺滿了藥櫃,一個個小小的屜,外麵的標簽上寫著藥材的名字,裡麵放著藥材,進門的時候便問到了醇厚的藥香。
叢容隨便看著,忽然看到一個好聽的名字,“月砂,這名字倒是雅致的。”
溫卿邊低頭寫字邊不急不緩的開口,“月砂,去翳明目,解毒殺蟲。”
叢容好奇,打開屜看了看,“是草藥嗎?”
溫卿眼底沉澱著笑意,“嗯……不是。”
“那是什麼?”
“野兔糞便。”
叢容麵一僵,砰一聲關上屜,看向另一邊,寫著夜明砂,估計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索不問了,挑來挑去終於挑到滿意的了,“這個好,白丁香,是丁香花嗎?”
溫卿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笑意,“是麻雀的糞便。”
“……”叢容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
溫卿看一眼,笑得愈發開心,“早上跟你說過了,藥名好聽的東西未必好看。”
叢容剛才還對滿牆的藥材充滿好奇,這下也沒了心,百無聊賴的看著上麵的藥材名。
溫卿看半天沒有靜,抬頭看了一眼之後繼續低頭整理族譜,“藥櫃上下左右七排鬥,所以又稱為七星鬥櫃,藥材在藥鬥櫥裡的排列方法鬥譜,一鬥三格,等份正方。你看第二個櫃子從上麵數第三排第六個格子。”
叢容按照他說的去找,那個格子上寫著蓯蓉。大概就是上次開玩笑的時候說起的那味補腎的藥材吧?
打開來看了看,樣子並不好看,甚至可以稱之為醜。
溫卿的聲音很快又響起,“上次說過的還記不記得,李時珍在《本草綱目》中記載:此補而不峻,故有從容之號。從容,和緩之貌。主治五勞七傷,補中,除中寒熱痛,養五臟,強,益氣,多子。”
多子?叢容皺眉,怎麼話題又繞到這上麵來了?輕歎口氣,老老實實的回到溫卿邊看他寫族譜。
溫卿卻從桌上隨意扯了張紙,放在麵前,探抬手在紙上緩緩寫下兩個字。
他寫的是叢容,不是從容,也不是蓯蓉。
這是他第一次寫的名字,自己的名字由的人寫出來總帶了點兒彆樣的愫。
他寫完之後沒有多說什麼,很快又撤回去寫族譜。
叢容盯著眼前的字看了很久,才慢慢轉移視線。
那一雙手本就好看,修長乾淨指節分明,因為握著筆,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明顯,有種骨。這雙手既能拿刀,也能握筆,忽然想知道他拿手刀的時候是什麼模樣,這麼想著的視線從他的手慢慢移到他的臉上,他似乎有所察覺,角不聲的勾起,緩緩開口,“留花翠幕,添香紅袖,常恨長春淺。古人說的紅袖添香是不是就是這樣?”
他的話音剛落,叢容便覺到手上一熱,他握著的手放在自己的上。就這麼一手握著的手,一手握著筆,靜靜的寫了許久才放下筆,“寫好了。”
他寫了多久,叢容就看了多久,他一出聲才猛然驚醒,指著某問,“這裡……你名字旁邊怎麼有片空白?”
溫卿的神忽然變得古怪,“布局有點問題,不想重新寫了。”叢容也沒多想,點點頭,抬手了脖子。
溫卿轉頭看,“怎麼了?”
叢容轉了轉腦袋,臉上的表愈加痛苦,“大概是落枕了。”
溫卿了手,扶著的肩膀示意轉,“轉過去,我幫你按一下。”
他站在後,手輕輕扶著的腦袋左右轉了轉,不時詢問著,“這樣疼嗎?”
手指在麵前從空中劃過時,能清晰的聞到他指間的墨香,再加上他上清冽的氣息,叢容忽然覺得熱起來。
溫卿在肩上特彆僵的地方按了按,“是這裡嗎?”
叢容低聲嗯了一聲。
溫老爺子帶著溫讓來驗收果,在門口遇上來找叢容的鐘禎,三個人在打了招呼剛想進門就聽到裡麵的聲音不對勁。
一道生忽然抑著了聲,“啊,輕點輕點。”
隔著一道門,男聲有些模糊,“輕不了。”
三個人麵麵相覷的時候,又一道聲的掙紮聲響起,“疼!”
“再忍一下,馬上好了!”
“還沒好嗎?”
“太了,放鬆一點,我都不了了。”
男聲忽然悶哼一聲,屋裡的氛圍更曖昧了。
三個人換了個眼神,都是一副聽不下去的模樣猛然推門進去,“你們倆在乾什麼?!”
叢容坐在書桌前,溫卿站在後,手還保持著放在肩上的姿勢,兩人的服都穿得整整齊齊的。
溫卿一臉莫名的看著三個人,“落枕了,我幫按啊。”
鐘禎一臉尷尬,言又止半天才問出口,“太了是什麼?”
溫卿指指叢容的脖子,“啊,太了,按都按不。”
鐘禎看看叢容,才又問溫卿,“那你什麼?”
叢容不好意思的看了溫卿一眼,轉頭解釋,“太疼了,我一時沒忍住疼,了他大一下。”
溫讓掃了兩人一眼,淡淡開口,“按而已嘛,怎麼你們倆搞得跟……那什麼一樣。”
叢容莫名其妙,“哪什麼?”
溫卿哂笑醫生,掃了三人一眼,“要不要來袋強力去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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