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卻仍是不住,終究是邁了毓秀宮的殿門。
沈青桑陪著婉貴妃一起歸寧,不在的日子,是眉心負責宮中日常事務。
一見陛下來了,闔宮上下皆是過來叩首行禮,皇上卻淡淡擺手,示意們平,說隨意瞧瞧,讓們不必太過在意,仍是下去做活,不需要侍奉。
穿過正殿,而后是書房,陳婠喜歡讀書,他是知道的,雖然從不在眾人面前賣弄才。
但腹有詩書氣自華的韻致,是遮不住的。
高高的書架每一層皆是擺放著種類不同的書卷,這些,應該是從家中帶宮的。
在溫的書桌前做了一會兒,皇上又起去了寢殿。
室并不十分奢華,但清新雅致,著巧。
暖玉床寬大舒適,是特地為定制的,窗臺上種了許多的花花草草,甚至許多藤蔓已經爬上了窗欞,然后纏纏綿綿的垂落下來。
封禛坐在床榻上,看著這些東西,仿佛也能看到平日里如何在殿中讀書、種花,一派怡然自得的模樣。
目下移,是一副紅烏木的梳妝臺,上面菱花鏡得锃亮。
他走過去,捻起臺面上的花甸香脂,皆是悉的味道,就像上發出來的一般。
本是隨意地看看,然后便打開了屜,里面各名貴的珠翠金銀首飾,都是許久未帶,有些發舊。
想來也是,鮮見花枝招展的打扮。
翻看了一會兒,他覺得這種行為委實不齒,便要合上,也就在眼梢里的一撇,瞥見了珠翠下面覆蓋的一方圓盒子。
十分普通的盒子,卻和這名貴的首飾形鮮明對比。
封禛一時好奇心起,便拿在手上把玩,蓋子輕輕打開,登時一悉的味道飄了出來,準確地鉆鼻端。
細聞之下,已然臉大變。
方才旖旎繾綣的心思一掃而空,這味道他悉的很,曾經給周才人的香料里面就有此藥米分。
竟然是麝香!
手臂緩緩垂下,一盒子麝香藥丸散在桌面上。
菱花鏡里映出他凝滯的臉容。
原來,一直在服食避孕之…
自己如此費盡心力地想要孕懷子,而呢?卻是表面應付,本也無妨,他自有辦法迫承歡。
可如今仍是低估了的心,竟然會用如此激烈的方法來悄然抵抗。
分明表面上那般順從溫婉,可手段卻是令他無法想象的堅決。
一想到這里,便覺得中氣悶難止,如針刺一般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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