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格龍特眼裡,黎國這樣的國家本不能和聖威爾相比。作爲一個高原之國,他太貧瘠,也不適宜生產放牧,其地理形勢甚至不比草原好。相反,這裡的戰士到是極爲飈悍勇猛,打起來頗讓人頭疼。如果不是這個國家是通往中土大陸文明世界的必經之路,他本不會費心思去打這麼一個窮地方。
不過如今好辦多了,有北夷族等一批小族過來分食吃,他完全可以把這塊難啃的骨頭丟給他們,然後自己趁機在連碧谷休養生息,等待時機。
他太清楚聖威爾聯合公國的制弊病了,那些元老們不懂軍事,卻一個個貪心無比。斯拉被圍困的時間越長,玻利瓦特開出的條件就越心,開出的條件越大,聖威爾的元老們爲錢失去理智,手軍事行的可能就越大。只要他們一手,格龍特的機會就來了。爲了達到這一目的,格龍特更是花費了大量的金錢,許以無數好許諾,採用拉攏,利,威脅等方法,先後脅迫收買了大批元老,讓他們批準通過此次軍事行。儘管格龍特本人不是外家,不過這一次,他的出手一如姬若紫般犀利,穩準,而且正是師法姬若紫。
大凡名將,都是擅長學習他人長之人,不會爲了標新立異,就非要讓自己和別人不同,到頭來弄得飛蛋打。好的戰略戰從來都不嫌使用次數過多,拿來主義就是對我有用的我就用。
就象淺水清以大婚之名返回部隊,指揮大軍圍剿格龍特的做法是效法塔蘭一樣,格龍特這一招,卻也是從淺水清的海上大迂迴中衍變而來。先引斯波卡約兵出聖威爾,再伺機強取米特列等聖威爾重要城市,然後回師一擊,截斷斯波卡約的歸路,就如淺水清在惡Lang河上堵住麥加六十萬大軍一樣,將敵人的主力部隊殲滅於國門之外。
這一招,不可謂不險。
只是兩者之間最大的不同是,淺水清要想達到此一目的,必須通過海上迂迴來進行,而格龍特則不需要。
因爲他擁有這世界最強大的騎兵,他對部下的要求,放在大陸各國聽起來,似乎都是那麼的不可思議,可是在草原騎兵的耳中,卻並非那麼難以完。
這正是格龍特相對淺水清最大的優勢。
至於斯波卡約趕到斯拉後,肯定會和北夷族等二十萬大軍大戰一場,格龍特就更不擔心了。
以黎國這貧瘠的土地爲籌碼,將北夷族大軍牽制在黎國土地上,然後讓斯波卡約主找上門去,最終讓兩邊拼死拼活,可以說是又一招妙棋。既把斯波卡約的部隊拖住,又把跟自己搶食的外族部隊也拖住,由他們去拼死拼活,自己則趁機撈取最沃的土地,最富裕的城市。
這一套組合拳,看起來簡單,打得卻是彩無比。
爲了完這套作戰計劃,格龍特甚至還不惜重金收買了黎國邊境獨立小城白沙城的城主,向他許諾,如果肯真正借道給西蚩帝國,該城可保證永久獨立,並將聖威爾三個重要的邊貿城市劃歸其有,爲誠信起見,格龍特沙庫而倫將以西蚩帝國大元帥之名義親自與之籤立書面協議,並於戰後公諸天下。在付出這樣重大的,連上帝都可買通的價格後,一度依賴聖威爾生存的白沙城城主,這位曼德教的忠實教徒毫不猶豫地把他的上帝出賣了,大開白沙城城門,任由裡隆等人率領三十萬草原騎兵,一路趕往聖威爾邊關。
類似這樣的協議,同時也和黎國的其他幾尚未歸於西蚩人之手又屬於草原人必經之路的城市簽下。
至此,從連碧谷通向聖威爾的道路,就被西蚩人用尚未到手的財富和土地打通,爲一條通暢大道,在地圖上互出一道大的箭頭,直指米特列。
而斯波卡約所率領的大部隊,則與裡隆等率領的草原狼騎形了兩道巨大的對衝線,在聖潔走廊的南北兩端錯而過。
在完這一系列的計劃後,格龍特本人親率十萬大軍,做最後的支援準備,進可幫助己方部隊強攻,退可扼守白沙城一帶,阻止斯波卡約的迴歸。
斯拉,白沙城,米特列,這三個點在地圖上連了一條厚的直線,囊闊了方圓萬里戰場。
然而即便如此,在做了眼下這一番安排後,格龍特的心深,卻然有一不安之。
那是一種沒來由的覺,說不清,道不明,純屬直覺,一如他當初憑藉直覺到淺水清攻打驚虹的計劃一般,突然間他覺得,自己這次設計的進攻計劃,好象有什麼不完之,然就有種了什麼的想法。
於是,在衆將離去之後,他問自己的幕僚鬆幹:“天風帝國那邊消息如何?”
“目前尚無靜。”
“那淺水清呢?”
“他正忙著結婚。據我們的線報,再過幾天,就是淺水清正式親之日。在那之後,他至還要渡過爲期十天以上的月。即使月渡完,他也要登壇拜帥,纔可引領天風帝國大軍。這一番靜不會小,估計還要拖延些時日。呵呵,自古英雄難過人關啊,淺水清沉醉溫鄉,怕是要等我大軍完滅聖威爾,他纔會有所警醒了。”
格龍特冷哼道:“戰場之上,小看敵人是爲大忌。”
“卻也未必是小看,要說蒼野對淺水清沒有忌憚之心,終是不可能的。此番能讓他領兵,多半還是與婚事有關。因此淺水清是不能不親,以駙馬之,穩蒼野之心,爲將來天風帝國收回兵權打個準備。如此一來,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一場爲軍事服務的政治婚姻嗎……淺水清啊淺水清,你終究是可惜了,若論天下英主,蒼野比起我主赤帝,那還差了一截。”格龍特沉了一會,他揚聲問:“對了,大國師那邊形勢如何?”
“聽說不太順利,圖紙得而復失,刺殺大計告吹,連大國師的四大護法都折了。如今大國師正在被都市聯盟舉國通緝,迫於無奈,他們只能選擇走陸路回國了。”
“陸路?這麼說他們是要走驚虹了?”
“正是。”
“唉,大國師雖說武藝絕倫,智慧超凡,終究還是失之於心高氣傲。以他的能力,若不是小視天下羣豪,做什麼事不是手到擒來?也罷,回來了也好,立刻命人發信過去,讓沁珠旺做好迎接準備,務使國師順利返回,我這邊或許還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大元帥……”
“怎麼?”
“不知爲何,我總覺得國師的爲人有些詭異,在他的上,好象總有些看不的東西,令人難以放心啊。”
格龍特沉默了一會,終於還是道:“他是帝師,你我對他都當尊重。至於國師私事,不必太過放在心上,否則影響和氣。當今之計,就是先圖聖威爾,再滅天風,就我西蚩霸業,我不想因爲一些不必要的因素影響大局。”
“是。”
然而鬆幹心中卻不由想到,堂堂帝國國師,行蹤若鬼魅,飄忽不定,心思難解,此種行爲當真只是無足輕重的小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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