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他一直唯命是從的原因。
??周老爺子質問:“那你現在又是在干什麼?”
??他已經記不起周嘉榮的母親長什麼樣,但這不妨礙他抓住對方話里的重點,質問十五年為什麼沒到期。
??周嘉榮覺得很有意思,大概是和祝余在一起久了,對方富的也染了他,對這個世界的認識不再那麼遙遠和漠然。
??好的壞的,開始計較起來。
??他笑了下:“現在啊,覺得以前的那個周嘉榮有病,所以打算治一治。我要補償,為祝余的傷還有驚嚇,還有,您得去道歉,并且許諾永不再犯。”
??周老爺子:“補償可以。”至于道歉,絕對不行!
??周嘉榮站起來:“我不是在跟您商量,初三過后,就不等了。”他離開,后傳來周老爺子語氣莫名的問:“你怎麼變這樣?”
??周嘉榮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不重要并且還浪費時間,他不想讓房間里的小崽子等太久。
??不過心里難免想一想。
??是看著母親圍著周元朗轉卻忘記自己的生日的時候?是周元朗將他關在地下室一天一夜,被找到后沒有安,而是眾人毫無波瀾的各干各的事?又或者是母親放棄搶救,抓著他的手一遍一遍確認他會像一樣,溫順且無怨無悔的著那個名為父親的人……
??太多了,記不住,也不想記了。
??早就變了而已。
??只是以前可以得過且過,想著熬時間,十五年后離開這個地方,再不回頭。
??那是以前。
??這天晚上,周老爺子沒睡著。
??他不知道周嘉榮要用什麼讓自己就范,但卻知道周嘉榮絕不是信口威脅的人,一定在話出口之前就想好了對策。
??是什麼?
??大年初一,祝余在小餐廳吃的飯。
??宅子大了就這個好,不想見誰了就挪地方,絕對不著。
??吃過飯,他就被周嘉榮牽著去了待客廳,老宅一樓最大的客廳,去見來拜年的人。
??客廳里,周老爺子坐正中間,周元朗和周銘坐一些,祝余和周嘉榮坐另一側。
??一片平靜,好像昨晚什麼都沒發生過。
??祝余嗅到一種風雨來的氣氛,不過大佬在他邊,心里就很安定。
??好吧,他記仇。
??現在十分想知道,大佬許諾的“代”是什麼。
??過年期間,是人們流的好時候,而對周氏這樣的龐然大來說,有的是人來拜年,以此表明對周氏的好。
??印象分麼,必須拿到。
??尤其是周氏董事會的那些董事們,年年都是必來的。
??這些事祝余不知道,但他有眼睛。
??眼看著來拜年的人一茬又一茬,有些是給周老爺子拜年,這沒病,但有些直接略過了周老爺子,對他和大佬拜年。
??拜完年了也不走,直接就站在了大佬后。
??林林總總,十個人里面有一半都站在大佬后,其他一半,對周老爺子很和氣,對大佬就更和氣,顯見是屬于兩邊都想靠靠的。
??看周老爺子泛著青氣的臉,祝余可不覺得往年都是這樣的。
??所以昨晚大佬打那麼多電話…….
??忽然有了一點看到藩王宮的覺,尤其是周元朗這個太子爺坐立不安。
??心真好。
??一天上午就這麼過去。
??祝余中午抱著周嘉榮睡了個午覺,燙傷的胳膊在被子上面晾著,發表想:“周叔叔,周氏是不是都被你掏空了?”
??說掏空好像不對,應該是全都換上了自己人。
??周嘉榮和他額頭抵額頭,聲音都被染上了一層綿意:“二分之一。”
??他能完全掌控的是二分之一,不是為了霸占,用不著,只是想全而退,即使周元朗想要,那也得他愿意,而不是被迫。
??祝余就放心了,他怕大佬吃虧。
??控制了二分之一,剩下二分之一再來兩個墻頭草,其實和勝出沒什麼區別麼。
??要是以后周老爺子都在大佬手里領錢花……畫面過分好了。
??被祝余嘀咕的周老爺子,此刻已經被氣到了家庭醫生。
??他從來都不知道……
??又氣又恨的時候,聽到周元朗在一旁問到底該怎麼辦,坐起來狠狠的了對方一個耳:“你是白癡嗎?”
??連邊最親近的人被周嘉榮拉攏都不知道!
??他此時已經忘記,那個周元朗邊最親近的向大董事,是他一手安排和扶持,專門在董事會盯著周嘉榮的。
??周老爺子和周嘉榮之間的鋒,才進董事會的周銘即使聰明絕頂,此時也沒有資歷和資格站在牌桌上。
??他只是覺得父親挨的不冤,而爺爺……同樣不冤。
??初二,祝余在老宅溜達。
??他一個人是不敢的,怕被打悶,又或者被挾持用來威脅大佬,大概是狗劇本看多了,而豪門的狗其實比劇本更彩,所以還是老實的吧。
??因此,陪祝余溜達的必然還有大佬。
??嘆老宅真大啊,大冬天的還有野兔蹦跶,怪好玩的。
??與此同時,周老爺子收到了兒子周元朗被踢出董事會的文件。
??明明是過年,但這文件下來的迅疾,竟還是大半董事會員表決通過的,只嘉榮這個總裁已經在文件上簽字。
??如此,便是周老爺子作為董事長,也無力回天。
??初三中午,祝余點了一道麻辣兔。
??餐廳里只有他和大佬吃飯,其他人不知道去哪了。
??他遠程遙控給餅干添了食,又加了水,被辣的通紅還眼的看著周嘉榮:“周叔叔,再吃一口行不行?就一口。”
??那老大一盤子,多吃點怎麼了,雖然是燙傷但影響應該也不是特別大吧……小氣拉。
??晚飯,祝余還是和周嘉榮一起吃。
??吃飽了回去看了會兒綜藝,然后坐在浴缸里,支棱著一只胳膊讓周嘉榮給他洗澡。
??在祝余要洗澡之前,周嘉榮將自己在周氏份賣給萬澤集團的合同,送到了周老爺子的床前。
??不止他一個,還有其他幾個董事的,加起來超過百分之十。
??不要說百分之十,就是百分之零點一,對周老爺子來說都如同割。
??合同送過去十分鐘不到,周老爺子的臥室功用上了氧氣袋。
??就周老爺子了解,萬澤集團是海外興起的大財團,十年間迅速擴張,最近一年正往國遷移,不論是財力還是其他,不單吃得下周氏的百分之十,就是全吞也好像頗有些躍躍試之意。
??可惜這個財團的掌權人十分神,從未在公眾面前過臉。
??他想派人聯系都無從下手。
??周老爺子下意識看一眼時間,還差四個小時,初三就過了。
??已經顧不得著臉來問怎麼辦的大兒子,囑咐周銘:“你去……去……”
??周銘:“爺爺,您要我去做什麼”
??周老爺子閉了閉眼:“去代替我,給祝余道歉,不……給你小叔也道歉,那天是我沖了。”
??他好像一下子蒼老了許多,還輸著的手老年斑格外突兀,眼皮耷拉著,蓋住了大半眼珠,像一棵快要枯死的樹。
??周銘低聲說好。
??臥室里,祝余正盤和周嘉榮下五子棋。
??他還會象棋,不過臭棋簍子,也就五子棋還能多支撐幾下。
??敲門聲響,祝余就被塞回了被窩。
??無他,洗澡之后貪涼,反正也老夫老妻的了,遛鳥也無所謂,但這樣子在外人面前倒不大好。
??幾分鐘后,周嘉榮就回來了。
??看了看棋盤,沒有揭穿某人挪棋子的行徑:“繼續?”
??祝余賊兮兮的笑了兩下,沒忍住,傾過去在周嘉榮臉上吧唧一下,自我檢舉:“周叔叔,你這樣會慣壞我的。”
??周嘉榮托住他脖頸不讓逃離,深.吻片刻,低聲回:“你高興就好。”
??兩個人親來親去好一會兒,又開始接著玩兒。
??好嘛,棋盤已經了。
??祝余已經心猿意馬,將棋盤蹬遠一些,湊過去:“開車嗎?”
??他里怪詞兒很多,但周嘉榮每次都能聽懂,就更致力于胡天胡地的說話,滿以為下一刻就會被按在被窩里醬醬釀釀。
??結果,失算了。
??周嘉榮:“明天,回家了再說。”
??祝余想想也是,這里什麼都沒有,確實不方便。
??鬧騰之后才想起來問剛才來的是誰。
??周嘉榮:“周銘,走錯房間了。”
??他還是醋祝余招蜂引蝶,但兩個人日深,提起誰來倒也只是尋常。
??祝余“哦”了聲。
??他以前就很注意和主角三人團的距離,現在更是為著大佬遠離,聽了過耳不過心,多問都懶得。
??周銘回去見周老爺子。
??周老爺子坐起來:“怎麼樣?”
??周銘有些困:“爺爺,小叔說明天就會變百分之十五,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他說您會明白。”
??對周嘉榮意圖出售周氏集團份的事,周老爺子沒有聲張。
??此刻聽了,真是一口氣就要上不來。
??恨恨的罵了很多聲“孽子!”咳的臉紅脖子,又躺了回去,像和誰較勁一樣,再也不說話。
??直到時間一轉,還有半小時就到午夜十二點。
??周老爺子打了電話給周嘉榮,憤的要鉆到地里去:“我的錯,讓祝余接電話。”
??周嘉榮看一眼因為胳膊傷不能打游戲,只能看電視劇的祝余,波瀾不驚的回復:“祝余胳膊疼,走不遠,恐怕不方便。”
??周老爺子:“……”
??不方便這兩天在老宅四轉,逮兔子攆麻雀,就沒閑著!
??他掛了電話,幾分鐘后吃力的下了床。
??周元朗睡不著,不就是犯了幾個小錯麼,周嘉榮居然敢聯合其他董事將他踢出董事會,果然是個白眼狼!
??私底下罵的狠,那天被周嘉榮嚇怕了,不敢去人跟前,只想著來周老爺子這里再求一求。
??來這麼晚,是去外頭其中一個小兒那里紓解了一下。
??一進門就看到周老爺子扶著墻壁往外走,周元朗驚詫作怪的跑過來,關切的話沒出口,又被一耳扇到了地上。
??周元朗:“……父親?”
??周老爺子不想管他,從床尾拿到了自己的拐杖,要離開。
??捂著臉的周元朗:“……父親?”瘋了嗎,居然又打他!這次還是為了周嘉榮打他?
??周老爺子:“……”
??憋了好幾天了,實在是忍不住,拿著拐杖狠狠的將周元朗打了幾子,又看看時間,步子快了幾分,還有十五分鐘。
??那個混賬說到做到,他不能冒險。
??作者有話要說: 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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