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嗎……又消失了嗎……
秦煬按開手環,找到那個悉的號碼,又著手關了。
抬起頭,突然一怔,道:“馮司機,兩點鐘方向那個穿灰服的青年,跟著他。”
馮司機:“……哦。”
何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文化宮的,天快黑了,他不想回家,哪里也不想去,不知不覺走到了酒吧街,店面外的霓虹燈一盞盞亮了起來,紅的綠的,迷人眼睛。
何晉隨便進一家剛剛開門的酒吧,找了個灰暗的角落位置,服務員問他要什麼,他低聲道:“七喜。”
“呵呵,先生,我們這里沒有七喜,到是有雪碧調的尾酒,”服務員遞上菜單,指著那一排的尾酒一個個介紹。
何晉翻了幾頁,隨手一指著菜單圖片上那整瓶的馬提尼,道:“我要這個。”
服務員驚訝道:“一瓶?可以,但我們整瓶酒要先結賬。”
何晉刷了卡,服務員幫他開了酒,帶著一個空杯子和一桶冰過來,讓他加冰喝,何晉沒喝過烈酒,在被子里倒滿了酒,加了兩塊冰,一口氣喝了半杯,辣得直掉眼淚。
酒保遠遠地看見了,讓服務員注意一下,這種買醉的顧客他們見多了,得讓人在喝出問題之前離開。
半杯烈酒下肚,何晉全的直往腦袋上涌,他本來酒量就不太好,又空腹喝了一杯烈酒,醉意鋪天蓋地,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晃了。
何晉把火燙的臉在桌子上,雙眼無神地看著眼前的明玻璃杯。
為什麼醉了,滿腦子還是秦煬呢……?
何晉又想起剛剛看見的那一幕,經紀人、化妝師、助理、保鏢……他知道秦煬很紅了,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識到秦煬出個門都有這麼大陣仗!
看看閃閃發的他,再反觀自己,戴著一副土里土氣的黑框眼鏡,穿著路人牌子的服,古板的就像個鄉下人。
他們,終于徹底了兩個世界的人。
他應該為他高興的吧,他沒有因為私心阻擋秦煬前進的步伐……秦煬混得那麼好,現在這麼功,他有他的生活,而自己也有自己的,形同陌路,多好。
……可是,為什麼心里會那麼惆悵、失落呢?
眼淚止不住地涌出來,從左眼角過右眼球,啪嗒啪嗒滴在不那麼干凈的桌面上。
他以為秦煬只是種在自己心上的一株草,卻不想,他是一棵扎在自己里的樹,樹末梢早已深他的每個細胞,他以為自己能把這個人從自己連拔起,卻不想,樹斷了,那些須卻全留在了他,在漫長的三年里,每一寸枝末梢都在發芽,把他折磨得千瘡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