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何晉的日子里,秦煬養了一心焦就煙的習慣,他很害怕,怕何晉再次一去不返,怕何晉像一只斗敗的公一樣走下來,說“我爸媽不同意,你走吧”……
秦煬知道這種事何晉做得出來,他是那麼狠心的一個人。
九點四十五分,秦煬的腳下已經有了兩個煙頭,他好像聽到有人在樓上喊,歇斯底里的,還有哭聲,但聽不出是來自哪一層。
九點五十五分,哭聲和聲都沒了,秦煬急得原地打轉。
十點十五分,距離何晉離開已經一個小時了,地上五個煙頭,秦煬煙盒,手撐在車壁上,用額頭一下一下輕輕磕著車窗玻璃。
十點半,背后終于有了聲響,秦煬立即轉過去,看見何晉從影里走出來,視線晃著,急切地鎖定自己的臉。
何晉笑了,快步走過來,跑起來,沖過來,好像從后長出了翅膀,帶著風,帶著放飛的希,以及自由。
秦煬的不安慢慢化去,也一樣獲得了新生。
八年幻想般地等待,三年思念的折磨,終于,這一次,他沒再被一個人留下。
“剛剛干嘛那個表?”何晉被抱得不過氣,輕輕推開他,兩人分開了點。
何晉看著秦煬的臉,秦煬也在端詳他,他沒有回答何晉地疑問,而是輕地了何晉浮腫的臉頰,心疼道:“打你了?”
“沒事,不疼。”何晉不介意地拂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外面冷,上車吧,我跟你回酒店。”
“他們肯放你走?”秦煬急著問。
“嗯。”何晉系上安全帶,為什麼會放自己走,他也奇怪,最后的關頭是他爸拉著他媽,眼眶潤地對他說——“走吧,家里有爸在。”他真沒想到。
“你怎麼跟他們說的?”秦煬放下手剎車,車子慢慢啟。
何晉手肘撐在車窗上,托著被打腫的半張臉,緩緩道:“我跟我媽說,我跟哥哥不一樣,就算我跟你在一起,我也不會做出那種事,更不會不管他們。”
秦煬看了他一眼:“我剛剛聽到有人在吼,還以為你們吵得很兇。”
何晉愣了愣:“我們沒吵。”
其實況真的比何晉想象得好很多,他以為邁出那一步會很難,他怕極了他媽媽發瘋,可他媽媽聞言只是打了他一掌,然后一直哭。全程都是他在說,他說完自己的理由和想法,然后懇請他爸媽的支持和理解,他媽倔強地著不行,他爸爸才站出來。
雖然何父承諾不會把三年前的事告訴何母,但何晉總覺,他爸媽像是早有了面對自己出柜的心理準備。
“可能是你聽錯了。”何晉看向秦煬,眼睛里閃閃的。
他終于能勇敢地面對自己的心——能再次見到秦煬,他不知道多高興。
兩人回到酒店,一起洗了澡,滾著床單擁吻了一陣,但都沒力氣再做那種事,只能抱在一起徹夜長談。
何晉問秦煬這三年他的況,那是他一直不敢去了解的,但現在,他恨不得立刻知道跟秦煬有關的點點滴滴。
“我聽說你有朋友了。”何晉想起這三年來他最介懷的一件事,掐著秦煬的手問。
“你聽誰說的?”秦煬不滿地掐回去。
“猴子說的,他說看見你帶一個漂亮的孩子去學校,大概就是我回學校答辯之前……”何晉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滿是酸味。
“我還沒追究你相親十八次的賬呢!你還好意思跟我吃醋?!”秦煬急著道。
“你……你調查我!”何晉震驚地瞪大眼睛。
“昨天才剛知道的,”秦煬哼了一聲,“要不是那天晚上你求我別離開你,我才懶得調查你。”
“……”(=_=)
“你不是也一樣,這三年和我有關的新聞那麼多,上個網看個電視也都是我,你居然還問我過得怎麼樣,我都這麼直白地在做給你看了!”秦煬越說越不爽。
何晉心中一暖,難道秦煬呆在娛樂圈的其中一個目的是為了讓自己關注到他?
他親了親秦煬,疚地服:“是我不好……我不敢看你的新聞,怕看了想你,心疼,難。”他好像突然能夠很坦白,無需再在人面前遮掩自己,故作堅強。
就像是一只螃蟹剖開了堅地外殼,把最地一面毫無保留地展示給信任之人。
秦煬也是難得看到何晉這一面,一下子就不生氣了,他明白何晉所說的那種覺,他自己也是在強忍著不聯系對方,怕一旦再見面就把持不住,像上次一樣,犯了賤地上來。
“侯東彥看到的生是公司給我找的助理,李小文,現在還跟著我,也知道我跟你的關系,不許再吃醋了。”秦煬低聲道。
兩人頸相蹭,親吻纏綿,空氣中的酸味很快又被甜味給遮蓋了。
“以后……打算怎麼辦?”何晉終于問出了兩人當下即將面對的最大難題。
既然和好了,就要在一起,但現在他們一個主要駐扎地在A市,一個在Q市工作,分開一個小時就像是要了命,更別說兩地分隔。
秦煬難地皺起眉頭:“我明天就要飛A市做節目,不能一直呆在Q市……”他摟何晉,掙扎了片刻,問道,“何晉,你可不可以……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