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急著把手機收起來,拇指劃著屏幕上下翻,原本想看看兩人以前的聊天記錄,卻發現聊天窗口上浮現出“正在輸”的狀態提示。
江景白把界面拉回底部,沒看到南鉞的新消息。
那邊正在輸了半分鐘,停下一會兒,再輸十來秒,又停住。
好像在努力想把那個有點邦邦的“嗯”字頂上去,然而實在糾結不出心儀的容。
江景白看著狀態提示出現又消失,眼底被屏幕映得亮晶晶的。
他打下幾個字:[工作加油,晚上見啦。]
正在輸的持續時間明顯短。
南鉞:[好。]
南鉞:[晚上見。]
——
陣雨雨時短,來去快,雨量也不定。
下午時大時小地下了幾波,等江景白和南越回到家,竟然慢慢停住了。
兩人吃過晚飯,距離八點還差五分鐘左右的時間。
江景白有點不好意思,一反常態地沒去照顧臺上那一堆寶貝花草,抱了服躲去浴室洗澡。
南鉞沒有多想,清理完廚房,又從冰箱取出幾樣時令水果,打算切份果盤。
他一刀下去,剛將火龍果攔腰切開,公寓門鈴便被人從外面按響。
南鉞開門。
門外是一張面孔,他在江景白店里見過幾次。
“晚上好啊南先生,”對方黝黑,懷里抱著一束很是好看的鮮花,笑起來格外憨厚老實,“對不住啊,半路車沒油了,我又繞去加了個油,可能遲了幾分鐘。”
南鉞默認他來找江景白,禮貌點頭,側讓他進來:“稍等,他在洗澡。”
“洗澡?店長嗎?啊,我不是來找他的。”對方雙手持花,遞向南鉞,“來,您的花。”
南鉞臉上的神和江景白見到甜品外送員的表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怔了怔:“……我的?”
“是啊,店長要我送來的。我白天沒怎麼在店里,不過來時聽副店長他們說,店長把這花得可用心了,一下午都對著它琢磨。”對方嘿嘿笑幾聲,“現在也不早了,我就不進去打擾了。都是自家店,跟客人講的那些客氣話了也沒必要說,還麻煩您幫我跟店長問個好。”
南鉞捧住那束花,站在玄關,半晌沒反應過來。
他手了語的待綻花苞,從盈盈滴的花簇里出一張原生的圓形賀卡。
上面寫著一行工整雋秀的小字:[給親的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