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深夜對話都是不歡而散收場。

容時打開門,?偏頭看向某個喝著他的咖啡還要氣他的alpha，意思很明顯。

宋瑜端著咖啡杯坐在吧臺前，就是不走：“我咖啡還沒喝完呢,?有你這樣的待客之道？”

容時：“需要我給你打包？”

宋瑜手一頓，眉頭皺起：“咖啡打包還怎麼喝？”

“平民沒那麼多講究。”容時聲音平淡，“我要睡了。”

宋瑜：“才不到12點,?你這什麼老年人的作息？”

容時搞不懂這位王子殿下深夜跑過來還賴著不走是幾個意思。

不被敵懟幾句心里不踏實？

容時催促：“走不走？”

門外走廊里傳來一陣腳步聲，晚上出去訓練的學生回來了。

每天晚上學校都會開放訓練室,?學生們可以自由預約訓練。

刻苦的學生幾乎每天都會去,?一般學生一個星期也會去個兩三次,?只有容時和宋瑜這兩條老咸魚從來沒去過。

宋瑜放下杯子,?慢吞吞地走過去，“怎麼說我也是你老公,?就不能對我溫點？”

走廊里的腳步聲突然消失。

勾肩搭背的學生們：“……”

意外撞見大佬的調現場？

容時面無表，聲音清冷：“你再待下去，我就真溫不起來了。”

學生們：“……”

臥槽！這是什麼深夜臺詞？你們每晚都在宿舍里干什麼不能溫的好事？！

這天晚上，兩人又一次因為屁大點事上了論壇首頁。

【深夜聊個兩錢，alpha之間真的有真嗎？】

帖子里羅列了容時和宋瑜兩人幾次公然調的細節。

“對A，要不起。”

“只有大佬控得住吧？一般alpha很難不被omega的信息素吸引，尤其是高匹配度的。”

“信息素互斥還要在一起，那肯定是真了。”

“那上下關系,?是每天打一頓，贏的人決定嗎？”

“真的很好奇他們誰上誰下（小聲BB）”

“我竟覺得他們這樣好，實在難以想象什麼樣的omega能和他們搭配。”

刺探敵失敗,?也沒打探到兔兔更多的信息，還跟敵懟了一晚上，宋瑜心很累。

他坐在床頭,?一手抱著兔兔玩偶，引用了最后那個評論，發了轉學后的第一個評論。

“小貓吃不到魚：像宋瑜這樣完的alpha，當然只有完的omega才配得上，容時算個屁。”

點擊發送后輕輕一刷新，沒想到后面跟了一排，全是罵他的。

“為什麼在真樓里拉踩？”

“拉踩的傻B滾出去！”

“滾！不要臟了這樓。”

“容時和宋瑜就是真！”

宋瑜：“……”

他冷笑一聲，又引用了最后一個評論。

“小貓吃不到魚：什麼真不真，flag立在這，半年不離婚，宋瑜改姓容。”

一刷新，下面是更洶涌的罵聲。

反正睡不著，宋瑜一人舌戰群雄，愣是把原本的一千多樓給罵到了上萬樓。

有人還特地開了一個召集。

【前排高亮！驚現容時腦殘黑，ID小貓吃不到魚，坐標真樓，一起撕他！】

01一直監控著學校網絡，檢測到這事后，立刻匯報給了容時。

容時正考慮著要不要上星戰見見貓貓，隨手打開論壇，找到了那所謂的真。

他的視線在宋瑜的ID上多停留了兩秒。

這就是年輕人玩的名？稚。

一分鐘后，小貓吃不到魚那條立flag的評論有了新的回復。

“小貓吃我家魚：半年離婚可以，改姓容就大可不必，宋瑜算個屁。”

一時間又引來無數罵聲，首頁召集帖又多了一個。【前排高亮！又來一個宋瑜腦殘黑，ID小貓吃我家魚，兄弟們抄家伙！】

宋瑜罵夠了，聞著兔兔玩偶上幾乎消失的氣味睡著了。

睡著前，迷迷糊糊地想，這氣味好像在其他地方聞過。

容時回了那句后，突然覺得在帖子里對罵有失份。

【主人，要將您的評論刪除嗎？】

“算了。”容時關掉終端，反正是匿名，沒人知道是他發的。

這時候他沒想過，這個帖子會記錄他臉打腫的全過程。

林鐺和林沫的檢報告趕在周五前到了政教，毫無意外全是正常指標。

幾乎同時，容時從宋瑜那里看到了另外兩份檢報告。

“多項激素超標嚴重，信息素強度也不正常。”宋瑜把檢報告放大投到半空，“尤其是林鐺，這信息素曲線就離譜。”

容時對醫學知識涉及不多，但林鐺那條信息素曲線連外行都能看出異常。

一般正常的omega，信息素曲線是在小范圍平波的，可林鐺這張簡直堪比心電圖。

像這種形態的曲線圖，一般代表這人信息素非常不穩，在暴走的邊緣。

容時：“林鐺有暴走的跡象？”

宋瑜：“完全沒有。”

容時將兩份報告保存到自己的終端里，淡聲問：“你的人后來有沒有去查過第八十八軍區醫院？”

“去過兩次，但沒什麼發現。”宋瑜坐在地毯上，背靠著沙發，兩條大長隨意地盤著。

借著故意泄出去的信息素興劑，順利抓了一批人去審問，但他們咬定不知道實驗室的事，最終什麼都沒問出來。

“軍區醫院的領導都是軍部派下來的。”宋瑜懶洋洋地說，“現在還沒到的時候。”

權利圈的斗爭有多復雜，容時很清楚。

撇開這些不談，就調查本來說，一開始就大干戈很容易引起敵方警惕。

敵暗我明，會很危險。

見他想什麼出神，宋瑜又說：“如果是我的話，絕對不會把這種非法實驗室放在自己的管轄區域。”

容時看過那五個醫院領導的名字，除了其中一個姓趙的有點印象，其他全不認識。

“病歷上那種SYT7737藥劑也沒找到？”容時問。

宋瑜攤手：“翻遍了也沒找到。”

容時：“這種藥用藥間隔時間是兩個月，離林鐺下次用藥只剩半個多月，你找人跟著。”

宋瑜瞇眼打量他：“你到底知道多？”

容時：“不比你多，但我覺得他是關鍵。”

“還有。”容時看向他，面嚴肅，“這個實驗室相關的事，知道的人越越好，尤其是檢測藥品的人必須信得過。”

宋瑜：“這還需要你說？”

容時：“我只是多提醒一句，這可能關系到你我的命。”

宋瑜眉頭一皺，眼神變得凌厲：“這些不用你擔心，不過H506到底是什麼，你還沒告訴我。”

容時從地毯上起，走到窗邊。

從這里遠遠能看到兒部的場。

“你相信有100%匹配嗎？”

想到那天聞到H506時的變化，宋瑜臉不太好：“和那個藥有關？”

幾百年前帝國的婚配系統由智腦把控，100%匹配的AO必須結婚。

但現在這套制度已經廢除，依靠自然的相遇本不可能遇到100%匹配的對象。

容時的眼前閃過那個面容模糊，下有痣的omega，放在側的手不自覺收。

“你知道遇到100%匹配的對象，意味著什麼嗎？”

容時偏過頭，逆著中宋瑜看不清他的表。

“意味著遇到的瞬間，對方就能掌控你的生死。”

omega掌控alpha的生死？宋瑜想笑他說的什麼夢話，卻笑不出來。

容時轉過，直視他的雙眼：“這世上可能存在和H506對應的omega，那個人是能輕易控制你，甚至殺死你的毒藥。”

宋瑜起，嗤笑道：“只有弱者才敗給本能，我不會標記不喜歡的omega，更不會被反過來控制，哪怕是100%匹配。”

容時的視線隨著他起而上移：“你太自信了，小朋友。”

“不是自信，是事實。”宋瑜站在他面前，“我有喜歡的omega，這輩子只標記他一個，你要是控制不住就早點放棄他，省得他為你出軌傷心。”

容時：“……”出軌？

話風變了，容時也沒興趣繼續原來的話題。

他揶揄道：“你已經出軌了，容太太。”

宋瑜：“……”。

宋瑜：“半年，我一定會跟你離婚，宋夫人。”

容時：“……”

回到宿舍，宋瑜坐在臺的躺椅上想了很久。

從林沫到L739到胡峰，從林鐺到L783到顧言。

越想越煩躁。

100%匹配下，omega真的能反過來控制alpha？

他眼前突然閃過小時候父親溫帶笑的臉，耳邊約能聽到對方慈的笑聲。

一切都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轉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