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放著什麼?”容時問。
宋瑜順著他的視線朝臺看,?洋洋得意道:“我的床伴,他送的。”
容時:“……”
一般況下不是會送貓嗎?為什麼要送兔子?
容時難得思緒打結,理不清。
他朝里走了一步,?被宋瑜擋住。
宋瑜:“怎麼,對我的床伴這麼興趣?他沒送你嗎?”
容時偏過頭,想過他往那邊看,?可宋瑜也偏過頭。
他偏右邊,宋瑜也偏右邊,?他偏左邊,?宋瑜也偏左邊,?打定主意就是不讓他看。
宋瑜:“我要睡了。”
容時:“……”
容時不甘心地收回視線,?面無表地回了自己的宿舍。
關上門,宋瑜走去臺把兔子玩偶抱過來,?白天特地放在臺殺菌,被曬了一天,變得又又蓬松,還有一好聞的氣味。
“想看我的兔兔,想得。”
隔著兩堵墻,容時坐在能量石小貓面前懷疑人生。
他想休息,想思考關于實驗的事,可無論怎麼努力,?眼前反反復復閃過的都是那只掛在躺椅外的兔耳朵。
小貓不可能把他送的東西送給別人。
宋瑜的騙人的鬼,相信他就輸了。
也許只是巧合,他崇拜自己的虛擬形象,?所以恰巧買了一個兔子玩偶。
兔子玩偶這麼普通,人手一只很正常。
沒錯,不需要為一只玩偶失眠,?該洗洗睡了。
一小時后——
容時保持著一不地姿勢坐著,眼睛盯著能量石小貓,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一定是他想多了!
第二天晚上,他特地早早就把所有事做完,才過八點就登陸游戲,坐在虛擬社區里等著。
“!那不是兔神嗎?!”
“啊啊啊啊啊啊第一次在比賽外的地方看到他!”
“他來了,貓爺還會遠嗎?難道我們發財機會來了?!”
社區里人頭攢,到都是帥哥。
一個個不管現實里長得怎麼樣,虛擬形象都得一批。
像容時這樣拿當形象的,只有萬分之一。
拿當形象,還一開戰就能為全服焦點的,萬中無一。
陸續有人圍過去——
“你是兔神吧?你等會兒要去玩什麼,我想觀戰!”
“請問你在等貓爺嗎?你們現實里也是朋友嗎?”
“我也想要有那麼壕的朋友!”
一句“現實里的朋友”給了容時當頭一棒,砸得他頭暈目眩。
“我想安靜地待會兒,麻煩你們先離開可以嗎?”容時冷聲道。
要是放在平時,以容時的氣場,冷著臉說話,哪怕語氣客氣,卻也夠嚇人的了。
可他現在是一只兔子,橫眉豎眼非但不兇惡,反而顯得很萌。
警告完,原本圍觀的人沒走,還又吸引了一撥人過來。
容時被吵得腦瓜子疼,起準備走人。
“你們這麼圍著兔兔想干什麼?”
突然聽到悉慵懶的聲音,容時偏頭看過去。
小貓撥開人群走進來,不由分說地牽住容時的手。
“你們有事嗎?”
在游戲里,小貓比容時活躍度更高,幾乎沒有玩家不認識他這個逢賭必贏的神壕。
大家都在猜測,他現實里的份不是大公司總裁就是貴族爺。
有這層原因在,哪怕他長得再可,也沒人敢撒野。
一聽這不太高興的語氣,圍觀的人立刻走了大半。
小貓隨手建了個訓練室,把容時拉了進去。
“哎,被他們跑了!”
“啊啊啊啊啊貓爺牽著兔神的手!他們的關系絕對沒那麼簡單!”
“他們竟然是一對?!”
不管外面的有多大,都沒影響訓練室里的兩人。
小貓點開比武模式,訓練室兩側變出了一排武。
“兔兔,晚上我們玩——”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手被輕輕地扯了一下。
“我送你的玩偶,你還留著嗎?”容時自己都沒發現,問這話的時候,他心里有多忐忑。
怕對方突然不在意地來一句,沒什麼用就送人了。
更怕對方說沒送。
小貓有一瞬間的疑,然后笑了起來。
“當然,那可是你,我每天不抱著就睡不著。”
容時:“……”
容時聲音干:“那——你有沒有買過類似的兔子送人?”
小貓終于發現他不太對勁,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走近兩步,他的臉。
“發生什麼事了?”
小貓擔憂的神讓容時心里的焦慮平復了很多。
沒錯,他的小貓這麼溫,怎麼可能是那個小瘋子。
他一定是被傳染了,才會生出這麼瘋狂的猜測。
秦說的那個東區的小診所靠近中央綜合大學,附近有條特的食街。
周三只有上午一節課。
按照計劃,容時和宋瑜回到宿舍換了一私服準備出門“約會”。
兩人不約而同地戴了棒球帽,往校門口走的路上,引起一大波的尖。
兩人高相近,一個張揚一個斂,氣場都很強。
單獨拎出來都是校草級別的,走在一起就更讓人移不開眼了。
陳晨剛好路過,和兩人打了招呼,見他們穿著便服,曖昧地問:“這是要干什麼去啊?”
容時板著臉,聲音清冷:“約會。”
陳晨:“……”
這表,這聲音,真的是約會不是約架嗎?
宋瑜抬手搭著容時的肩膀,拖著嗓音懶洋洋地道:“結婚這麼久也該出去玩玩了,是吧,老婆?”
像撣灰塵似的將他的手撣開,容時面無表地走了。
陳晨給看愣了。
“他看起來心很糟啊。”
宋瑜輕笑:“第一次約會,難免張。”
陳晨:“……”是嗎?
他們剛出校門,論壇上那個真又被頂了上來,無數人在下面尖,覺得他媽又存在了。
兩人上了公共懸浮車,懸浮車一路疾馳,開出軍校校區往學府星東區飛。
窗外天空碧藍,下方一片紅花海。
這個時間,車里的乘客很,兩人材高大,坐在后排狹小的座位上顯得有些憋屈。
“又誰惹到你了,大爺?”
宋瑜托著下低聲問。
容時看著窗外,直到懸浮車飛過整條城河。
“你喜歡他什麼地方?”
視線不聲地掃過整輛車,宋瑜的聲音從牙里出來:“出來辦事,說點開心的話題。”
懸浮車上的虛擬屏循環播放著當天的花邊新聞。
容時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到。
“你不會只喜歡他的虛擬形象吧?”
宋瑜一頓,眼神探究地看過去:“你知道他的虛擬形象?”
兔兔不是沒告訴過他嗎?
容時多能覺到他的視線,搭在上的手不自覺地收,試探道:“又不是什麼,他的長耳朵還是我的。”
“!”宋瑜低罵了一聲,“你現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向我示威?”
猜測得到證實,容時心口被重重地錘了一下,聲音干發。
“隨便問問。”
宋瑜看著前方的虛擬屏,語氣不善:“他上的一我都喜歡,勸你早點放棄,不然我什麼都干得出來。”
容時:“……”
不可能,就這臭脾氣就絕對不可能是。
半小時后到達東區。
兩人提前在地圖上確認過小診所附近的地形,下車后就朝著那條食街走。
食街橫整個綜合大學后區,而小診所則是在這條街盡頭,聽說開了幾十年,十五年前診所老板的兒子繼承了這家診所。
因靠近綜合大學,學生們平日里不舒服也不會專程跑去小診所看,所以這里看的大多是急的小病。
像是逛食街,東西吃太多吃壞肚子的,吃得忘乎所以意外發的,意外傷之類的。
他們一路吃吃喝喝,從街頭逛到街尾,終于遠遠地看到了那個診所。
診所只有兩間門面,里面冷冷清清的,幾乎沒有人。
宋瑜抱著杯茶,余瞥到后,拉著容時就進了旁邊的一家土菜館。
“這家生意這麼好,一定很好吃。”
兩人上了三樓,找了個靠窗的包間坐著。
宋瑜的視線掃過街道,托著下懶洋洋的笑,手指在桌面輕叩了三下。
容時卻秒懂。
從他們出學校開始就有三個人跟著他們,可能還不是一路的。
這個角度能清楚地看到診所大門,等菜上齊后,他們就開始各管各的。
宋瑜開著終端,查看下屬實時發回的報。
容時有一筷沒一筷地吃著,時不時朝他那邊看一眼。
宋瑜本不想理會,可他看得次數太多了。
“我臉上有臟東西?”
從看到那只兔耳朵開始,容時的心就只能用非常糟糕來形容。
他放下筷子,招招手:“我幫你。”
宋瑜抹了把臉,什麼都沒有。
疑地探頭過去,卻被一把扯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