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邊把報告發過來了。”

秦從臥室走出來，視線在客廳里搜尋，最后在臺上看到宋瑜。

宋瑜躺在搖椅上,?慢悠悠地晃著，手邊的小桌上放著一罐小餅干。

“你又買零食。”秦把報告發給他后，抱起罐子就準備走。

“放下。”

宋瑜睜開眼,?眼神跟刀子似的甩過去：“我做的餅干你也敢吃？”

“！你不早說。”秦跟扔炸彈似的,?把罐子扔回桌上，站得遠遠的。

宋瑜沒搭理他，隨手放大窗口查看報告。

“陸右啟？”

“是啊，意外吧？”秦咋舌，“這些年陸家在軍部高調得不像話,?都飄什麼樣了，連……也敢下手。”

宋瑜的手指在扶手上輕扣。

“不見得是針對我的。”

“難不是還是針對容時啊？”秦不敢相信,?“就因為容時搶了第一？”

宋瑜沉默片刻，問起另外一件事：“眠眠的況查到沒？”

“差點忘了！”秦忙不迭地將另一份報告發給宋瑜,?“早產導致先天不足,?其他也沒什麼病。”

這份報告是從眠眠出生的醫院調出來的，上面有很詳細的記錄，就像秦說的，除了質差點,?其他都很正常。

因為還在兒期，腺數據不穩定,?看不出什麼異常來。

政治課上,?容時和宋瑜坐在最后一排最角落的兩個位置，其他人都跟約好了似的，全都在前排,?導致方圓三米一個人都沒有。

宋瑜的視線落在容時手里的理練習冊上：“那天的殺手是陸右啟找的。”

容時頭也沒抬，眼神毫無波瀾：“嗯。”

宋瑜湊近一些，低聲音：“你知道？”

“不知道。”容時淡聲說，“能猜到。”

陸右啟父子和他有直接利益沖突，但要殺他的人不止這兩個。

宋瑜試探：“你得罪過他？”

容時沒接話，將手里快翻爛的理練習冊遞過去：“你看看？”

腦子還想著殺手的事，宋瑜隨意掃了一眼。

翻開的這頁正好是某個量子力學實驗。

“理實驗？”

“實驗？”

容時心里咯噔了一下，好像抓到了什麼。

“C8實驗樓？”

政治課向來和瞌睡劃等號，班里很多人靠時不時轉頭看容時和宋瑜來提神。

“這倆頭挨頭說半節課悄悄話了。”

“天天在一起不膩嗎？”

“人家那是里調油，上廁所都要一起那種。”

前排幾人正小聲議論，突然見容時起，拿起書就朝后門走。

政治老教授托了托厚實的鏡片，慢悠悠地招手：“那邊的同學，還沒下課。”

容時：“上廁所。”

其他人：“……”

把上廁所說得這麼正氣凜然的只有你了。

容時前腳還沒邁出教室，宋瑜也起了，對著老教授笑盈盈地道：“我陪他一起上。”

其他人：“……”

這表看著不只是上廁所那麼簡單？

容時本來就長，走得又快，一陣風似的就沒影了。

宋瑜跟著他到學生會辦公室，卻被擋在門外。

“怎麼，不讓進？”

容時：“非學生會員免進。”

宋瑜嗤笑：“主席家屬也不行？”

容時的視線從他臉上略過，默默留著門往里走。

“破例一次，誰讓你是我老婆呢。”

宋瑜：“……”

占點便宜很開心？稚。

宋瑜剛關上門，就聽容時不知對誰說了句：“01，檢查C8實驗樓全部監控網絡。”

【正在檢查——正在繪制全息網絡像——監控區域分布完整，無缺。】

容時打開辦公室里的終端，用主席權限登錄，調取C8實驗樓里所有的權限。

“C8實驗樓？”

宋瑜走過去，彎腰撐著桌面，一手搭著椅背，看著容時跟前的虛擬屏，“有什麼問題？”

余注意到他的靠近，容時不著痕跡地退開一些。

“還不知道有沒有問題。”

宋瑜：“你剛才在跟誰說話？”

容時：“想知道？”

每次他這麼問，就表示知道這個答案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宋瑜偏頭看他：“我已經給你開了幾張空白支票了，還要怎樣？”

容時：“我只是想確定你是不是真想知道，別這麼敏。”

宋瑜：“……”

什麼話都給你說了。

“這是搭載終端的人工智能。”容時指指手腕上的藍裝飾扣，“01，和夫人打招呼。”

裝飾扣上藍一閃，宋瑜聽到了一個介于年和青年之間的男聲。

“金——夫人您好，我是01嘿嘿嘿，您看能量石——”

還沒說完，就被強制掐掉了發言權。

“01嘿嘿嘿？你取的名字？”宋瑜眼神微妙，“金夫人又是什麼鬼？”

這人工智能怎麼像個智障？

容時：“……”

你的關注點這麼偏？

容時手指一劃，C8實驗樓的監控全系像被投到辦公桌前的空地上。

兩人圍著全息投影仔細查看。

“這里和這里。”宋瑜指著頂樓和地下一層的邊緣地帶，“有夾層的幾率最大。”

容時：“嗯。”

宋瑜：“什麼時候去？”

容時：“今晚。”

主席權限可以臨時關閉一個區域的監控，比01強制干預更好用，只是有個麻煩，會在系統里留下記錄。

半夜，兩人一路從小道走到C8實驗樓。

“記錄怎麼解決？”宋瑜見他刷終端直接從側門進去，以為他用的是主席的權限。

容時：“讓01清除。”

宋瑜：“他有那麼大權限？”

“夫人，01不才，這點權限還是有的哦。”01的聲音突然冒出來，在這漆黑靜謐的空間里顯得有些詭異。

宋瑜：“敢再一遍？”

01：“爸、爸爸！嗚嗚嗚——”

宋瑜：“……”這人工智能不但智障還很慫。

兩人找到樓道口，先去了地下一層。

宋瑜打著手電走在容時邊，揶揄道：“你什麼時候給我生了這麼大個兒子？”

容時：“……”

實驗樓的地下室幾乎都是放置械的倉庫。

兩人順著過道繞了一圈，什麼都沒發現。

宋瑜：“去頂樓看看。”

走出幾步，發現容時沒跟過來。

容時站在那里若有所思。

如果按照第八十八軍區醫院那個實驗室夾層的規格，就算這里真有夾層，只靠眼睛也分辨不出來。

他打開終端，黑暗的空間里，散發微的虛擬窗口在他指下擴開。

“01，掃描這層所有主席能授權的設備。”容時的手掌摁在虛擬窗口上，進行指紋掃描。

“正在掃描——掃描完——對比監控像，多出一個授權設備，已定位。”

容時看了眼那個位置，抬起手電朝宋瑜晃了晃：“走吧。”

宋瑜的視線掃過他的手腕。

就他所知，目前最好的智能系統也只能做到部管理，像01這樣和外界有這麼強聯系的，他聽都沒聽過。

容時走到C1056前，定位顯示那個多出來的授權設備就在這個房間里。

不需要多說什麼，宋瑜自覺從后腰拔出手|槍，套筒，手指扣著扳機，微微側朝容時抬抬下，示意他開門。

容時的視線從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上劃過，右手按在門旁邊的應裝置上。

線閃過，通過提示音響起，金屬門從中間打開。

不等全部打開，容時的余注意到門里的一抹亮，他本沒思考，反拉住宋瑜就跑，跑出幾步抱住宋瑜撲倒。

幾乎同時，炸聲響起，強勁的氣波沿著過道兩端開，整個空間都在震。

宋瑜夾在容時和地面之間，被護得嚴嚴實實。

他反應很快，手護住容時的頭，被飛來的金屬片劃破了手背。

炸聲過去，整個過道都是濃煙，容時拿出過濾口罩給他戴上。

宋瑜：“你不用？”

容時從他口袋里掏出過濾口罩戴自己臉上。

“我有。”

宋瑜：“……”

換的意義在哪？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容時淡聲道：“不用什麼事都追求意義，累不累？”

宋瑜：“……”

兩人戴上熱應眼鏡抵擋塵。

容時看到他手背上的，從口袋里出繃帶丟給他：“要我幫你包嗎？”

“不用。”

宋瑜咬著繃帶一端，快速在手上繞了幾圈，用力一扯，胡打了個結。

容時看在眼里，忍不住問：“很練，經常傷？”

以宋瑜這笨拙的手竟然能單手打結，簡直是奇跡。

“還行。”

宋瑜隨手把繃帶扔回去，撿起槍，示意他朝房間門口走。

靠在門邊，容時背著手，01從裝飾扣中出來，化一把銀的□□。

從01的掃描圖中顯示，房間里沒有任何攻擊武，那剛才的炸極有可能是激活了夾層中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