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側福晉,是位阿哥!”接生嬤嬤在牀頭屈膝行禮,滿臉堆笑。
“恭喜你……”我輕聲說,眼淚卻是不爭氣的從眼角落。
“謝謝……”孟古姐姐啞著聲說了兩個字,終於耐不住疲憊,闔上眼沉沉睡去。
屋外陡然響起一陣歡呼聲,一片嘈雜的呼聲裡格外響亮的摻雜著努爾哈赤的興:“好啊!這就是我的八阿哥……”
我苦的輕輕搖了搖頭,替孟古姐姐掖好被子,踉踉蹌蹌的爬下炕。
“好好照看著。”
“是。”
經過這番折騰後,我才意識到原來天已經大亮,我渾上下著酸乏,真想找張牀倒頭就睡。個懶腰,我慢騰騰的開門走了出去。
屋外還在熱鬧著,想來側福晉葉赫那拉氏生下小阿哥的事已經傳遍整個費阿拉城,所以趕來祝賀的親友已滿了院子。我很慶幸可以不用再見到那些薩滿法師,那些鬼鬼的面讓我心裡實在發。
我在門口才站了一會,人聲鼎沸的院落竟突然冷清下來,無數道異樣的目落在了我的上,我只能假裝沒看到,雙手無措的垂在兩邊,悄悄把頭低下。
我能不能貓著腰溜回自己的屋去?
“東哥!”頭頂有個聲音輕聲喊。
“嗯?”很不願的擡頭,卻赫然發現是努爾哈赤一臉嚴肅的俯視我。
慘了!還真是怕什麼偏就來什麼!我著頭皮不吭聲,看他預備把我怎樣。好歹我也是個部族的格格,他就算生氣也不會犯險殺我吧?怎麼著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
“你流了?”他半蹲下腰,手指上我的,我一愣,這才發現原來鞋和管上面沾染了孟古姐姐的跡。“哪裡傷了?”
見我不回答,他皺了皺眉,彎腰打算抱起我,我嚇了一跳,退後半步,吶吶的說:“不是,我沒有傷!”
他出去的手停在空中半晌,忽然沉悶的臉上有了瞭然似的笑容,笑得我背脊一陣發涼:“呵,是這樣啊……”他轉而用手了我的臉,我覺他糙的掌心上結滿了厚厚的繭子,蹭得我皮有些疼,“東哥格格終於也長大了啊。”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爲什麼我覺得他的笑容怪怪的?
難道……我低下頭,看著長上褐紅的跡,恍然。他不會是以爲我來月事了吧?在他眼裡,是不是孩子但凡經歷了初後,就可以爲j□j了?
我猛地一驚,見他仍是眼眸深邃的盯住我,更是嚇出一的冷汗。
“不,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的臉噌地燃燒起來,就算我這個現代人思想再如何開放,跟一個大男人討論這種話題仍是不免教人尷尬和臉紅。
“呵呵。”他輕笑,“東哥,我該如何賞你?”他指著不遠孃懷裡的小阿哥,“我都聽說了,是你救了我的妻子和兒子,你說我該如何賞你?”
我眨了眨眼,心想但求你別不嚇我就行了,哪裡敢奢你的獎賞?
“把八阿哥抱過來!”
母嬤嬤順從的把嬰兒抱了過來。我閒暇時經常去孤兒院做義工,對於抱孩子可一點都不陌生,於是想也不想的就順手接過來抱在自己懷裡。努爾哈赤眼眸一閃,帶著古怪的神瞟了我一眼。
襁褓中的嬰兒小臉紅紅的,皺皺的,顯得很醜。我拿手指去逗他,他瞇著只有一條隙的小眼,小居然嚅著啜我的手指。我咯咯一笑,努爾哈赤突然說道:“這麼喜歡他,給他起個名如何?”
“起名字?”我困著。
“是啊,他能降生在這個世上,多虧有你。你也算是他第二個額娘,賜個名是理所應當的事!”
我“哦”了聲,低頭絞盡腦的冥思苦想。讓我起漢名我會,可是真人的名字,我卻是一點基本概念也沒有。萬一起錯了,豈不是又要鬧大笑話?
“那個……”有道靈在我腦海裡飛快閃過,在我還沒想清楚的時候,已然口而出:“皇太極——”
努爾哈赤頓了頓,朗聲大笑:“好名字!就皇太極!”他一把托住我的腰,高高舉起我,我拼命住舌尖下的尖,摟襁褓,生怕一個不小心把孩子給摔了。努爾哈赤卻只是興的大喊,“八阿哥——新覺羅皇太極!”
“歐——”衆人歡呼,齊聲吶喊,“皇太極!皇太極!皇太極……”
我暈乎乎的,剎那間,耳朵裡只聽得到一個意義深遠的名字——新覺羅皇太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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