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勁捶他，他滿不在乎，渾然不覺，只是惡狠狠的瞪著我，眼神如狼般鷙，眼底充斥。

“你瘋了……”

“我是瘋了！”牙裡出一縷音，他了口氣，遽然俯下頭來。我下意識的仰頭避開他，結果他的脣印直接落上我的脖子，隨後一路沿著頸子往下。

他騰出一隻左手，順勢來扯我的襟。

我頭皮發麻，被他強行吻過的上泛起一層的皮疙瘩，忍不住尖：“你再敢胡來！我便咬舌自盡！”

“你敢死麼？你以爲死是那麼容易的事麼？”他抑著一種莫名的悲憤，冷笑，倏地手卡住我的脖子，“假如你真的想死，那麼我便全你！”他忽然哧哧的笑出聲來，笑聲骨悚然，“我倒是很好奇，皇太極那麼寵你，你如果死了，他會是什麼表？痛苦？傷心？瘋狂？九年前他初登汗位，爲了一個遇刺亡的扎魯特博爾濟吉特氏，險些連汗位也不要了，人人都道他是癡……如今我倒愈發想瞧瞧，他可會爲了你，癡得連皇位也不要了？”

我的呼吸一窒，口鬱結，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不許哭！”他突然煩躁得了起來，“有淚也不許流出來！”

我哽著嗓子艱難的出一句話：“既然……知道扎魯特博爾濟吉特氏，便該知道皇上爲滅了察哈爾林丹汗……你仔細掂量，我今兒個死在你府裡的後果……”

多爾袞猝然一震，煞氣銳減，面上搐著，最終出悽然無助的眼神來，喃喃自語：“不怕死的人！死到臨頭居然還能這般的倔強和犀利……”他迷惘的鬆開我的脖子，轉而用手背挲著我的臉頰，“我的額娘……也是這般，被殉葬，在赴死之前，也是這般凜然。不曾輸……至到死也沒在皇太極跟前示弱，我們三兄弟……爲有這樣的額娘到驕傲……”

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用錘重擊了下，腦海裡浮現出阿亥蒼白而又倔強的臉孔……那日高傲從容的步向八角殿時的景清晰的呈現出來。

子一陣陣的發寒，慄。

“爲什麼你要跑出宮來？每個人都在替他賀壽，爲何獨獨你卻在今天跑來？”他的聲音放了，有些嘶啞，有些悵然，更多的是哀傷。他擁我懷，的抱我，“那麼多人記住了他的生辰，可是誰又會記得，今天同樣是額娘生育我的日子！小時候父汗在，宮裡每年都替我慶生，那時哪個又會記得這日同是他的生辰？”

我訝然低呼。

原來……今兒個竟也是他的！

這麼多年了，我居然從來不曾留意過這麼微妙的巧合！

十月廿五！這是我永遠不會忘和算的日子！卻從不曾發覺，原來多爾袞與皇太極竟是同日生辰！

當真是巧合嗎？兄弟二人整差了二十歲！命運卻也是如此驚人的相似……可皇太極年喪母，卻一直有我相依相伴，每年的旁人也許會忘，我卻一次都不曾忘過，只要在他邊，每年都會變著法的替他慶賀！

然而多爾袞……他有誰陪？阿濟格和多鐸？大福晉烏雲珊丹？

“多爾袞……”我啞然哽咽，“快樂！”

他渾一，低頭埋首於我的頸窩，嚨深發出一聲低沉諳啞的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