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然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只不過是每次去見阮映的路上,覺連穿過的風都著一香甜。
可是阮映的那句“你可不可以不要老是煩著我”,讓馴然這幾天的生活都莫名多了一些苦味。
靜下心來想想, 馴然覺得自己也的確得一點,總不能一直這樣吊兒郎當的。再過幾個月就滿十八周歲了, 是個年人了。
所以只能盡量克制著自己。克制著自己想要去靠近的心。
這兩天,難得那個有著一脈緣的親姑姑給馴然打了個電話,咬牙切齒地說:“我要被周樂怡給氣瘋了!居然聯合爸背著我轉學!馴然, 我要不是不能回國,現在就過來狠狠把揍一頓。你給我看著!”
馴然接到電話的時候人正坐在地下室的游戲桌前,他里咬著一塊棒棒糖頂著腮幫, 百無聊賴。
他開了免提,漫不經心地說:“關老子什麼事?怎麼一個兩個都來煩著我?”
那頭頓了一下, 繼而嚎啕:“馴然!你這個白眼狼!你看我回來不打斷連你的一起打斷!”
“周樂怡發什麼神經要轉學?”
“我怎麼知道為什麼要轉學啊!”
馴然嗤了一聲:“你這個媽是怎麼當的?”
那頭說:“那你這個哥是怎麼當的?”
馴然的姑姑名蜀椒,人如其名,就好比四川的辣椒, 事作風十分潑辣。
其實從某個方面來說, 周樂怡的行為和蜀椒也有幾分相似。從小到大,周樂怡做了多的蠢事?又有多是馴然幫著善后的。他們兩個人都是獨生子,又都是家人,關系和親兄妹沒有什麼兩樣。
那天馴然在學校里見到周樂怡的時候也覺得這丫頭實屬有點瘋癲。
都已經高三了, 說轉學就轉學。而且轉學的原因也讓人啼笑皆非。
周大小姐說自己失了。
馴然問:“你跟誰上了?怎麼又失的?”
周樂怡冷不丁說了三個字:“霍修廷。”
馴然的驚訝程度無疑是上火星撞彗星:“什麼?霍修廷!?”
“我看到霍修廷和謝妤茼接吻了。”周樂怡大聲哭起來。
馴然嚇了一跳:“我就說,霍修廷怎麼可能會喜歡你。”
“馴然!”周樂怡大吼起來,“你覺得嘲笑我很好玩嗎。”
馴然投降,“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這話自然不是嘲笑周樂怡的意思,而是他了解霍修廷這個家伙,明白那人的格喜好。要是霍修廷背著他跟他妹好上了, 馴然才真的覺得自己三觀要被顛覆。
周樂怡哭得傷心又絕:“霍修廷和謝妤茼兩個人在一起了,我的心徹底碎掉了。我必須轉學,我不能再看著他們兩個人在我面前秀恩。馴然,你是我哥哥,我跟你最親了,你救救我吧。”
這事讓馴然怎麼管呢。
要放在一年前,他大概會大罵周樂怡是個神經病再將從家里趕出去。然而現在他似乎有點能夠同。這種事真的沒有任何道理可言。那邊阮映他千百遍,他還把當個寶貝,深怕又惹不高興。
于是馴然自己雙手抱著臂,冷眼旁觀,放任周樂怡先哭個痛快。
安人這種事馴然也不擅長。
馴然這是兩頭都不怎麼好說話。
一個是自己的好哥們兒,一個是自己一起長大的妹妹。
霍修廷是什麼樣的人馴然自然再清楚不過,骨子里他們兩個人都是很相似的人。霍修廷會和謝妤茼在一起,那是必定是真的喜歡謝妤茼。
而周樂怡,從小到大在象牙塔里被保護得像個公主,這是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
馴然問周樂怡:“你什麼時候看上霍修廷的?”
“這件事得怪你。”周樂怡瞪著一雙紅腫的大眼睛控訴,“要不是你經常和他在一起,我就不會認識他!不會認識他,我就不會喜歡他!不會喜歡他,我就不會失!”
馴然瞇了瞇眼。
周樂怡癟著說:“我從初二就喜歡上霍修廷了。”
馴然慨:“你厲害。”
等周樂怡哭夠了,馴然又說:“喂,你總不會一直要賴在我這里吧?”
周樂怡撒潑:“我就要在這里!這是我舅舅家,你憑什麼趕我!憑什麼憑什麼!”
“我什麼時候趕你了?”馴然說,“你要住就住,反正我一個人也無聊。”
“你無聊?那是你自找的吧!還說我瘋,你當初不是說轉學就轉學了?”
兄妹兩個人也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馴然忍不住又問:“阮映這兩天有提到我嗎?”
平安夜的那天,阮映到教室的時候,的桌子上已經放了一個包裝的蘋果。
后排的瞿展鵬見阮映來了,眉弄眼地朝說:“馴然送你的。”
阮映的桌子上原本還有幾個別人放的蘋果,但都被馴然給拿走了。
馴然只留自己的那個放在的桌子上,霸道又野蠻。
阮映拿起蘋果放在瞿展鵬的桌上,說:“給你。”
瞿展鵬連忙像燙手山芋似的把蘋果還給阮映:“開什麼玩笑,這是馴然給你的,我怎麼敢收。”
阮映也不再強人所難,把這個蘋果塞進了屜里,就當做沒有看到。
上完今天的課,明天就是周日,明天也是圣誕節。
晚上沒有晚自習,放學的時候阮映就回了家。
到家拿起手機一看,才知道馴然給發了一條消息。
X..:【平安夜快樂。】
阮映已經盡量去忽略馴然,卻難免還是會想到那天中午他和周樂怡之間的對話。
不知道馴然和周樂怡之間是什麼關系,但確定的是他們兩個人關系并不簡單。
如果正如所想的那樣,馴然這種行為又算是什麼呢?
突然又不敢繼續自己的猜想。
阮映將馴然的對話刪除,沒有理會他的短消息。戴上耳機,隨便播放了一首歌曲,企圖趕走這一切的胡思想。卻仍悸難消,悵然若失。
周日中午一過,向凝安就來找阮映,兩個人準備一起去陶瓷館做杯子。
一路上向凝安難掩興:“不知道今天做好能不能就拿到誒,估計今天是送不了,要過幾天才能送。”
陶瓷杯做好的當下并不能取走,因為還要高溫燒制。
阮映安向凝安:“好禮不怕晚,就當新年禮送給嚴也一樣有意義的。”
向凝安點點頭:“嗯!”
他們來的這家手工陶瓷館位于商場三樓,四周都是賣一些致東西的。今天是圣誕節,來逛商場的特別多。自然,來陶瓷館驗制作陶瓷的也很多。相較而言,阮映和向凝安兩個孩子來還有點另類。
阮映都有點后悔,對向凝安說:“應該你和嚴一起來的,這樣你們做一對杯子,意義更好。”
向凝安輕哼了一聲說:“他這個人那麼古板的,圣誕節今天還在做兼職呢!兼職都比跟我一起重要。”
阮映:“他其實很有上進心,不然也不會特地給他做杯子。”
向凝安紅著臉吐吐舌,“要不是看他有上進心那麼辛苦,我才不送他呢。”
因為人有點多,所以還要等待幾位。
阮映和向凝安就坐在窗戶邊翻看陶瓷杯制作手冊。
這里除了制作陶瓷杯以外,還可以制作戒指、手串、手繩等。
阮映津津有味看著,莫名對這些收工的東西很興趣。
與此同時,在同一個商場的三樓,馴然和周樂怡也正在找尋著什麼。
周樂怡探頭探腦的,說:“我明明記得就在這一層的啊,怎麼就找不到呢?”
馴然耐著子:“周樂怡,你耍老子是吧?”
周樂怡輕嘆一口氣,拽著馴然的胳膊:“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要送孩子禮就要花心思的啊。我都給你當軍師了,你還在這里給我臉看呢?”
“我看你是在放屁,什麼純手工禮,難道我花兩萬買條手鏈不香嗎?”直男的思維就是這麼簡單,覺得越貴越好。
周樂怡白眼都要飛起:“所以我說你不懂孩子的心思啊,你聽我的就對了。”
“別煩我。”
馴然說著拿起手機看了眼。
他有些燥意地點開微信,再三確定沒有收到消息,又煩躁地把手機屏幕鎖上。
昨天他給阮映發了消息,阮映沒有回復。
今天他也給阮映發了消息,現在已經過去三個小時,還是沒有回復。
馴然恨不得現在飛到阮映面前問個清楚,確定一下的手機是不是有病,又怕覺得他煩。
也是在這個時候,坐在陶瓷館的向凝安不經意抬頭,看見不遠拽著馴然胳膊的周樂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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