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昏黃的燈下, 阮映站在大門前,手里抱著一個禮,是心準備了要送給馴然的。
眼前的這扇別墅門氣勢恢宏, 結合中西方的設計,手工雕刻極特的圖騰, 寓意好。
阮映在想,等會兒馴然打開門了,應該說點什麼才不會讓彼此之間那麼尷尬呢?
然而真的燈家的大門被打開, 阮映腦海里演示過的所有開場白都沒能派上用場。
馴然不給任何反應和思考的空間,一開門就撲了過來,一把將攬進懷里, 手里的禮掉在了地上。
“乖乖,你在外面多久了啊?冷不冷啊?怎麼來也不跟我說一聲啊?”連環炮似的一大串問題, 像個老父親。
阮映被馴然按在懷里幾乎不過氣來,終于明白了自己和他的高差距。被馴然這麼抱著,的臉只到他的膛。
不過清楚聽到了, 他的心跳很快, 撲通撲通,還有他上熱騰騰的氣息。所有的一切織在一起,竟然讓出奇的有安全。以為的尷尬、狼狽、不知所措、無所適從,統統都沒有發生。
馴然深深嘆息了一聲, 說:“阮映,你是真的嗎?”
夜晚很安靜,這個季節相繼有了蟲鳴鳥,還有馴然的心跳聲,聲聲縈繞在阮映的耳邊。
“馴然……”阮映手輕輕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悶悶地說, “你要悶死我了。”
下一秒,馴然放開一點,低著頭一瞬不瞬地看著。
第一次擁抱,第一次用這麼近距離的角度看,阮映臉上的容貌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怎麼都看不夠。
阮映不自在極了,說:“你放開我好不好。”
“不好。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馴然又攏了攏手臂,像個無賴,將小小的錮在懷里。他覺到了上的涼意,只想盡快溫暖。
阮映笑了一下,“你不放我怎麼給你禮啊?”
“禮哪有你重要。”
“那你還要禮嗎?”
“把你當做禮送給我嗎?”
阮映輕嘆一口氣,倒也不催他放手了。不僅不催,還小心翼翼地出手臂,環住了他的窄腰。
夜晚無形之中給了阮映更大的勇氣,就像是酒壯慫人膽,趁著黑包裹,能滋生很多平日里本不敢去做的事。
馴然覺到阮映的反饋,一怔,更加不敢置信。他舍不得松手,但在外面這樣抱著也不合適,干脆一把摟著的腰將懸空抱起來進了院子。
阮映嚇了一跳,雙手更是下意識圈著馴然。
他的臂力抱起簡直是輕而易舉,這麼一抱掂量了一下懷里的人,不由問:“你怎麼那麼輕?”
阮映的心跳也很快,說:“都快九十斤了,還輕嗎?”
“輕。”馴然一笑,手輕輕抬了一下阮映的下,迫一直躲閃的看著自己。
他眉眼鋒利,看著的時候卻好像和了許多,哄似的在這安靜的夜里問:“乖乖,零點一到我就滿十八周歲了,是個年人了。”
阮映輕輕嗯了一聲。
馴然靠近一點,幾乎用自己的額抵著的,聲線像是重力的吸引:“既然是年人了,是不是得做點年人該做的事?”
阮映壯著膽子問:“你想做什麼?”
真要馴然說,他反而紅了耳朵。
平日里耍耍皮子他在行,真的面對阮映,也犯慫。
他敢做什麼?最多就是抱一抱,要麼牽牽手。其余的,想,也不敢想。
阮映還真的手了一下馴然發燙的耳朵,笑著說:“你害了啊?”
被阮映這麼一說,馴然的臉頰似乎也燙了一些。
他看著笑靨如花的一張臉,又下意識看了看艷滴的,自己的告訴了最直觀的反應。阮映很快到什麼,臉一變,一把將馴然推開。
馴然鼻子掩飾尷尬,委屈投降:“這總不能怪我吧。”
“沒怪你。”不知不覺,阮映的臉也紅了。背過去把禮拿過來,再到馴然的手上。
零點的鐘聲敲響,阮映低低地對他說:“馴然,十八歲生日快樂。”
馴然當著阮映的面把這個生日禮打開,充滿了期待。
阮映站在一旁說:“這個禮比起你送給我的,好像有點寒酸。不過這是我能力范圍想到的最好的禮,希你會喜歡。”
馴然也不在意,一邊拆一邊說:“那可不行啊,要是禮不滿意,我可要當面退還的。”
很快,禮被打開,里面放著一包糖。
這包糖是阮映上個星期親手做的,里面口味很多,五六。糖紙在燈下還能折出各種不同的芒,非常好看。
阮映從里面拿出一塊西瓜口味的水果糖,剝開,喂給馴然吃。
馴然欣然接,樂得像個孩子似的,含著里的糖問:“就這?”
阮映朝他眨眨眼,“你喜歡是嗎?那你還給我。”
馴然又不肯,抱著一盒糖深怕阮映搶走似的。
阮映故意問:“馴然,能給我吃一顆嗎?”
還不等馴然回答,阮映就踮起腳尖上他的,用的舌尖撬開他的齒,大膽地攻略城池。
馴然一怔,手上的一盒糖果嘩啦啦落了滿地,畫面仿佛以零點五倍放慢,無限浪漫。
而后他反應過來,趁著阮映退的時候手扣著的后頸,一并加深了這個吻,不讓有反悔的機會。
那是一個西瓜口味的吻,讓人回味無窮。以至于很長一段時間里,馴然到和西瓜有關的口味,不免心猿意馬。而這個禮,馴然此生難忘。
最后,阮映不忘紅著臉對馴然說:
“愿你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有希,有快樂,有付出,有收獲。
有所的人,還有甜的糖果。”
那天晚上的后來馴然就把阮映送回了家,畢竟孩子一個人回去不安全,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一個人回去。
只是阮映沒有想到的是,馴然那晚其實也準備來找的。
他想和一起過生日,就來了。
接下來的日子倒是過得波瀾不驚,中間穿了一個清明假期,難得休息一天。
距離高考日越近,學生就越發張,阮映也不例外。
清明節阮映跟著爺爺去給已經過世的爸爸掃墓。而這次清明,阮映的媽媽陳樺琳也來了。
當年爺爺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沒想到一晃眼都那麼多年。一切防腐劑在昨天。
站在墓碑前還是忍不住哭泣,大聲地說:“你這個不孝兒啊,留老娘白發人送黑發人……”
爺爺難得沒有阻止,讓盡宣泄心中的緒。他老人家也紅了眼眶,默默地手抹眼淚。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斷魂。
這樣一個日子,難免憂傷。
阮映其實也都看開了。
只是這麼多年過去,爸爸的離開就像是一道傷疤,到了的時候還是不免會有些敏。有時候阮映也會幻想,要是爸爸在的話,的生活又會是怎麼樣的呢?
阮映站在爸爸的公墓前,在心里小聲地說:爸爸,再過不久我就要高考了,我一定會考上自己心儀的那所大學。爸爸,我有一個喜歡的男孩子了,他馴然。我好喜歡他哦,這樣會不會不太矜持啊?爸爸,你在天上有沒有看我一眼?
雖然沒有得到回應,可阮映卻覺得爸爸一定聽到了所說的話,一定會祝福。
這段時間,阮映應該算是和馴然在往了。只不過阮映顯然會比較克制一點,各種要求馴然不能來。馴然也聽阮映的話,這段時間盡量不在的面前晃悠。主要的原因也是怕自己會忍不住。
嘗過了甜的滋味后,他就像是一個癮君子,時時刻刻惦記著,深怕自己忍不住大發,唯有遠離,停止悸。
只是不知何時,阮映和馴然之間又變換了另外一種關系。
大晚上的,馴然給阮映發了條消息:【數學習題P56最后一道大題,你寫了發給我看一下。】
阮映頭皮發麻,連忙翻開第56頁。
一看題目就知道完蛋了,主跟馴然坦白:【那個……我好像有點不會做誒。】
馴然很快回復。
X..:【我就猜到你不會做。】
阮映:【……】
X..:【要男朋友教你嗎?】
阮映:【馴然,你快撤回這條消息!】
X..:【怎麼?還不承認我是你男朋友啊?】
X..:【抱都抱過了。】
X..:【手也拉過了。】
X..:【小也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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