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生命就是這樣，充滿了變數，誰也不知道下一刻，誰也不知道本來好好的人，會不會突然就不在了。

概率很小，卻每天都在發生。

我們的前方，沒有人知道會不會有什麼突如其來的變數。

生命就是這樣，未知，可怕，又憧憬。

——

到樓下的時候，看了眼微信，百來條消息了，幾乎都是儲盛在勸解湛。

但顯然，湛雖然對這個很興趣，卻還不是很愿意。

里面有一句是他一直強調的——

【湛：這個項目我很興趣，老實說，甚至是我真的很喜歡。但是我也要說，這個很可能是在做無用功。我們能夠找到地磁場能量的概率是50，我們能夠將地磁場往飛車上用的概率是30，除此之外，偶然因素還要把最后功的概率降低20，相當于我們功的概率只有20。功率小于30的，我不認為有去嘗試的意義，何況還只有百分之二十？這還是我高估的結果。】

儲盛被湛堵住了，他很想做這個項目，可是他又知道湛說得對，以至于他沉默了。

湛準備退群，甚至還誠邀儲盛參加他之后的理項目。

雪茭想了想，敲下一行字——

【是的，功的概率不高，可是這個項目是我們喜歡的，是我們想要做的。湛師兄，科學的前進，就是天馬行空的想象加上前人得出結論，后人推翻結論。我們不管能不能功，都能在這個領域為后人留下東西。我們可以站在巨人的肩膀，我們也可以做巨人。】

儲盛忙接話——

【對對，湛師兄，你既然喜歡，為什麼不試試呢？做每一個項目以前，我們都不確定能不能功，只是這個項目失敗率高了一些而已。】

湛有片刻沉默，他喜歡雪茭那句：我們可以站在巨人的肩膀，我們也可以做巨人。

于是，最后他說——

【我們找個時間見一面吧，了解詳細一些，到時候我把章寒學姐帶上，你們也可以試著說服一下。】

章寒！

雖然隔著手機，但是雪茭和儲盛卻是同時眼睛一亮。

北大的理系大牛，章寒學姐！

雪茭和儲盛都立刻應下，等章寒學姐忙過這幾天，大家正好見一面，反正都在京市。

能夠爭取到湛和章寒，也許并不能讓他們這個項目功率從百分之二十提高到百分之五十，但是，一定能讓他們的進度，快上一倍！

雪茭笑著收起手機，沒想到湛還給了他們這麼大一個驚喜。

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見到章寒學姐了。

聊天結束以后，和儲盛又約著見了一面，聊了有半個小時，這才背著包準備回家。

雪茭腳步輕快，往校門口走過。

然而剛剛走出校門，轉彎的時候頓時愣住，腳步停止。

不遠，有個男人手在兜里，笑著向走過來。

雪茭愣愣看著他靠近……

藺之華走到的前面，手，輕輕刮了一下的鼻子。

“還要躲到什麼時候？”

雪茭臉一紅，紅，結結：“沒…沒沒躲…就是就是忙……”

藺之華似笑非笑看著：“是嗎？茭茭，論文已經發表了，約好的一起吃飯你推了幾天呢？”

雪茭頓時不好意思了，低頭，不知道怎麼解釋。

其實和藺之華視頻的頻率還是高的，但是從過年以后，就沒有一起約過飯。上次論文確定發表那天，藺之華就表示要給慶祝，一起吃飯。

以前覺得和藺之華吃飯正常，但當兩人破以后，雪茭就有些不好意思了，總覺……像是約會。

一想到后面兩個字，雪茭臉又紅了。

藺之華上前一步，低頭，在耳邊呢喃：“茭茭，這一次，我希你不要躲了。”

“我我為我……”雪茭結結。

“小烏，你該給我答案了。”

答案？

雪茭這下子連耳都紅了，恨不得鉆到地下一般的模樣。

“那個……那……”

藺之華看著，也克制不住有些張，等待著的答案。

“那個……”

“叮叮叮——”雪茭手機響了。

兩人巨是一愣，隨即，雪茭慌慌張張拿出手機。

“喂。”

“茭茭！你看見舒蘭了嗎？！”麥佳佳聲音著急。

“舒蘭不是在宿舍嗎？”雪茭眉頭微微皺起。

“茭茭！我懷疑舒蘭去余家了！”麥佳佳聲音拔高，有些氣惱的覺。

雪茭驚呆了，“啊？”

丁琪忍不住話：“茭茭，我們準備去找，不能讓再被侮辱了！這個舒蘭真是的！”

“我也去！”雪茭也很擔心，同時更多的是疑。

今天勸過舒蘭以后，對方明明好似已經準備放開了呀，怎麼就又跑到余家去呢？

雪茭是因為這個疑而擔心，決定也過去看看。

上一次舒蘭從余家出來的模樣，著實嚇人。

“好，你在哪兒。”

“我在校門口，你們出來了嗎？”

“我們也快到了，你先等等！”麥佳佳說完就掛了電話。

雪茭抬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藺之華：“我要……”

“我和你一起去。”藺之華斬釘截鐵。

“啊？”

他角微微揚起，彎腰，和平視：“你今天，不要想躲。”

雪茭：“……”

麥佳佳和丁琪看見藺之華的時候驚呆了，麥佳佳不認識藺之華還好，只覺得帥瞎人。

而丁琪簡直像是活見鬼，話都不敢說一句。

然后就用狐疑地眼神看一眼藺之華，再看一眼雪茭。

藺之華開車，雪茭副駕駛，麥佳佳和丁琪坐后面。

因為舒蘭的事，麥佳佳也沒空八卦藺之華，只是沒好氣地說：“舒蘭也真是的，怎麼就這麼放不開呢？”

雪茭也嘆口氣，隨即疑：“你們怎麼知道舒蘭去找余誠呢？”

“我們本來約了一起吃飯，說在宿舍等我們，結果我回宿舍發現沒人，而且的手機放在床上，我們等了好久都沒等到，就看了下的最新通話，竟然是余誠！”

“啊？余誠能聯系舒蘭了？”雪茭疑，對方不是一直被關著嗎？

麥佳佳搖頭：“不知道怎麼聯系到的，我心里有點跳，有點擔心。”

雪茭嘆口氣，看著前面。

藺之華什麼也沒說，默默加快了速度。

——

余誠確實和舒蘭通上話了，他讓舒蘭過去的。

其實在聽了雪茭的話以后，舒蘭已經有些想要慢慢走出對余誠的。

但是在聽到余誠用一種決絕的聲音說想要見的時候，舒蘭幾乎是立刻跌跌撞撞跑出來，趕往余家。

舒蘭到余誠家的時候，外面門是開著的，但里面是空著的。

“余誠？”

沒有聲音，片刻，聽見樓上有聲音，舒蘭呼吸一窒，從樓梯直奔樓頂。

“余誠——”舒蘭聲音抖，看著余誠站在臺的邊緣。

欄桿已經被暴力砸了，余誠只要輕輕往前，都會狠狠摔下去。

幾乎已經了，扶著墻，艱難地站穩。

余家的別墅連頂樓一共四層，但是層高很高，這要是跳下去，不可能沒有半點傷害的！

“蘭蘭。”余誠看著過來，下意識往回走了一步，但是很快停住腳。

蘇晴已經哭了淚人，余正國正紅著眼眶說：“余誠你下來，有什麼話下來再說！”

“你們有聽我好好說過話嗎？啊？我說了多次，我要和舒蘭在一起，你們讓我讀什麼學校我就讀什麼學校，你們要我考哪個大學我就考哪個大學！但是你們為什麼啊，為什麼連我和誰在一起你們都要管！”

余誠拍著口哭訴，子一一的，人就站在邊緣，嚇得三人臉發白。

“我們是為你好啊，你以后繼承你爸的公司，有一個能夠幫你的妻子，怎麼也比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丫頭好啊？你們現在有，但是時間一久，你一定會后悔的！”蘇晴哭著解釋。

“可是我不要我不要！！余誠抱著頭痛哭，“我不要接我爸的公司，我不要娶一個門當戶對的人，我只喜歡蘭蘭！你們什麼都不懂！你們只知道要我聽你們的！”

他的腳微微晃，嚇得蘇晴大。

舒蘭哭得眼睛模糊，慢慢往前——

“余誠，余誠，你下來，你先下來……”

“不，我不能下來！我下來他們又會把我關起來！”余誠表有點猙獰，他被關了這麼久，緒有些失控。

“余誠！”舒蘭哭著，繼續靠近。

余家父母也抬腳，想靠近他。

但余誠反應劇烈——

“你們不許過來！！不許！”他的腳往后，幾乎立刻就要倒下去。

“不靠近！我們不靠近！”蘇晴嚇得直擺手。

舒蘭腳也停了，不敢再。

“蘭蘭你瘦了好多。”余誠哭著看著舒蘭。

舒蘭也哭著說：“你比我瘦得好多，你先下來，我們好好說。”

腳繼續往前，余誠沒有反應，就慢慢的越來越近。

“不！他們不會讓我好好說的，他們從來不聽我說！”余誠晃，然后看著余家父母，“我再說一次，這是舒蘭，是你們兒媳婦，我這輩子只娶舒蘭！”

“兒子！”蘇晴點頭，“你下來，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余正國卻是狠狠瞪著余誠：“你學會用死來我們了嗎？你為了個外人完全不管你爸媽了嗎？”

又是這樣！

余誠捂著腦袋痛哭，每次在他反駁父母決定的時候，他們就會說——

你不管你爸媽了嗎？

你要你爸媽為了你哭嗎？

你媽為了你都絕食了！

你爸為了你心臟病都要犯了！

你怎麼就這麼不聽話！

你不能懂事點嗎？

余誠使勁錘了幾下腦袋，他活著太難了……

“蘭蘭，還能見你最后一面，真好。”余誠又哭又笑，隨即，轉。

此時，舒蘭已經靠近了他，下意識手，抓，一拉。

余誠被拉著往后倒，跌倒在地，但是這拼盡了舒蘭一切的力氣，卻讓反向倒了下去。

——

“是在這個小區吧？”麥佳佳看向丁琪。

“是這兒，就在前面那棟樓。”丁琪指著前面，隨即瞳孔。

幾乎是在瞬間，藺之華轉，擋在雪茭前面，然后抬手，捂著的眼睛。

旁邊，丁琪撕心裂肺的尖——

“舒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