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寒發現東西確實讓他們有種絕逢生。

但科學不是發現問題立刻就有用，接下來還要反復實驗和更改。

他們一次次失敗，又一次次推翻重來。

但因為他們很這麼集中起來一起努力，進度也非常快。

哪怕是失敗，也能很快推翻之前，制定新安排。

章寒師姐在寒假會出國一段時間，這個閉關，可以說是為了這個項目近期最后一次投時間。

雪茭是數學系，理知識這一年學也相當不錯，但重心在數學，理實力很難和其他幾個大牛相提并論。

更多還是建模和進行推導，主要方向把控是在其他人。

雪茭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不自在，本來就不是自己擅長領域，何必要拿來比。

擅長就是數學，在這個團隊中重要就是發揮數學實力，不需要斤斤計較于理方面。

人要知道在什麼時候該不斷向前，又要在什麼時候向后退一步。

他們閉關也不是就不回家了，第一天雪茭回家已經凌晨一點，隨便洗漱洗漱就趕上床睡覺， 第二天又早早趕過去繼續幫忙。

章寒他們也是，甚至比雪茭更晚。

有時候就在隔壁辦公室裹著服睡一覺，然后醒來繼續，抓分分秒秒。

在這麼高強度工作下，雪茭別說和藺之華約會了，就是消息都沒再發一個了。

藺之華不是沒想過找，但是他知道，這是雪茭最忙時候。

如果自己出現打擾了，不會生氣，但是絕對不會因為見到自己而開心。

藺之華手，了放在桌上照片。眼里含著思念。

“兩天了，小丫頭，等你忙過了必須補償我！”

藺之華已經想清楚了，到時候就讓這個寒假不要安排太多其他事，必須好好陪自己過年！

到第五天時候，他們模擬有了新突破，曙出現。

雪茭已經不回家了，手機低電量關機，沒人在意。

飯是章寒副手送到實驗室來，隔壁大實驗室也被他們霸占。此時正好期末考試，要用實驗室學生不多，就算有也被靳教授調到了其他實驗室。

這一天是某專業課最后一節課，老師點名了。

點到顧雪茭時候無人應答，他臉黑下來，在冊子上記了下。

“回去時候通知顧雪茭明天去我辦公室找我！”

麥佳佳立刻出一個擔憂表，但所有老師都認識顧雪茭，以至于們都沒辦法幫答到。

下課后，給雪茭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有打通。

想了想，麥佳佳提著兩杯熱飲往理實驗室走過。

儲盛借小實驗室是過去一年雪茭他們常待著地方，也是去過。

到了實驗室時候，麥佳佳提著東西沒敢進去。

原本常待小實驗室門閉，旁邊大實驗室門倒是開著。

一個胡子拉碴年輕男生在睡覺，還有一個師兄一個師姐在吃飯。

遲疑地站了一會兒，小門打開，一個臉有些憔悴，也是胡子拉碴，但是眼睛冒著男子出來。他從旁邊經過，仿佛沒有看見一樣，直接進了大實驗室。

麥佳佳：“……”

雖然來得不多，但是和儲盛也見過多次，以前在路上遇見，好歹還會打個招呼。

這次就站在這兒，儲盛從旁邊過卻仿佛沒有看見……

“干活了。”儲盛聲音有點啞。

他話一說完，理系來幫忙研究生師兄和師姐狠狠刨了一口飯，含著一邊吃一邊拿過電腦，接過儲盛遞過來東西。

他們都太認真了，以至于麥佳佳還是不敢說話。

又等了好一會兒，儲盛回了實驗室，雪茭終于出來了。

見到雪茭時候，麥佳佳真很想問你們實驗室這是都怎麼了？

男胡子拉碴，也一臉憔悴，頭發都沒梳理好。

“茭茭……”

“咦？佳佳？”雪茭都快走過了，聽見悉聲音才猛然間回神。

麥佳佳：“……”

有些無奈：“你們差點讓我覺得我學會了，以至于都看不見我。”

雪茭撓撓頭，聲音有些急切：“那個佳佳我們最近很忙，你是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事，今天點名了，甄老師讓你明天去找他。”麥佳佳說著把熱飲遞給雪茭。

雪茭接過，回復：“哦哦好。”

麥佳佳：“……”一聽就知道不會去。

“那我明天幫你去給他說一聲，就說你不開手，總比不去好。”

“行。”雪茭激地抱抱。

“那你快去忙吧，注意，這才幾天沒見你，你怎麼瘦這樣？”麥佳佳有些擔心。

雪茭回一個笑容：“沒事，等我忙完了去找你。”

說著就要走了。

麥佳佳拉住：“等等，你別忘了沒幾天就要考試了，千萬不能缺考，復習也還是復習一下……”

“嗯呢，你放心，我們把考試時間都報給胡師姐了，到時候會通知我們。”

麥佳佳：“……”還真不打算復習了……

一臉有氣無力：“好吧，你快去忙吧。”

“佳佳再見，等我忙過了再去找你！”雪茭說著，腳步匆匆離開。

麥佳佳一臉無奈地看著背影，又看了眼全神貫注其他人。

都是一群科研瘋子！

但真他媽可瘋子。

——

第八天時候，實際上還沒有功。

但是那種勝利在急迫，使得他們并沒有按照原定時間出關。

下午時候，雪茭去考了試，回來繼續幫忙。

章寒原定機票也取消了，推后了一個星期。

正巧這個星期是考試周，他們時不時就要去考試，然后繼續回來工作，有些耽誤事，但沒有辦法。

第十天時候，靳教授來頻率更高了，也不怎麼打擾他們，就在旁邊看著，時不時點點頭。

湛先行離開了，他考試集中在這兩天，不像雪茭他們考完了還很方便回來。

第十三天時候，湛回歸。

這一天他們又要建立一個新模型，且原程序支撐不起他們要模型。

請求靳教授幫忙聯系了計算機系唐教授，這天他帶著程明澤過來幫忙修改件。

當晚，他們通宵他們跑模型。

第二天早上八點，章寒、湛、儲盛、鄭甲坤、雪茭，五個腦袋在電腦面前，眼看著兩臺電腦。

八點十分。

電腦上模擬全部加載出來，一個小標志著5kg小車子漂浮起來……

“這是……功了？”

“小師妹！！你之前計算是多？？”儲盛抓著雪茭，他知道數據，只是這一刻產生了懷疑。

雪茭心口一跳，深深呼吸，說：“50178kg，現有最高值。”

“啊——”儲盛把手上資料全部扔了起來，漫天飛舞。

湛手把章寒抱起來，聲音激：“功了！功了！！”

章寒也很激，臉微紅，但下意識用力拍著湛：“放開我！！”

雪茭看著幾人激模樣，心里微熱，知道，自己現在表和他們是一樣。

一年了，這個項目做了一年。

儲盛眼眶通紅：“謝謝你們，真謝謝。”

他從小到大飛車夢，雖然現在還沒有實現，但是他們鋪上了第一步階梯。

科學就是這樣，先有第一步、第二步，然后會有無數興趣人繼續往后推進。

這是科學進步，也是人類進步。

他們現在只能做到5kg，未來或許還會更難，但是有第一步肯定就會有第二步。

儲盛也是真心謝這些堅持小伙伴們，雪茭和鄭甲坤是數學系，花費了整整一年在理上面。

而章寒和湛更是現在科學界英，他們一年是相當有價值一年，卻一直同他耗在這個失敗率極大項目上面。

好在他們總算功了，否則沉重負擔還是會繼續在他上。

鄭甲坤手，拍了拍儲盛，臉上帶笑：“這本來就是我們興趣項目，謝什麼？應該謝謝你立了這麼有趣一個項目。”

雪茭跟著他們笑，堅持一年總算功，半個月以前他們還在絕，今天就收獲這份喜悅。

科學不是付出就有收獲，他們幾個是幸運兒。

正在他們狂喜時候，章寒副手看了眼時間，突然說：“小師妹，你九點鐘要考試，最后一門了……”

“啊？！”雪茭一愣，隨即扔下所有東西，拿著一筆直接沖向考場。

“哎……小師妹……你還沒換服……”這話還沒說完，雪茭已經消失不見。

好巧不巧，這正好是要雪茭去辦公室找他，沒有去那位甄老師考試……

對方正拿著卷子進門遞給監考老師，看著慌慌忙忙跑過來，臉黑了下來。

甄老師沉著聲音說：“顧雪茭！你沒有平時績！我們這門課平時績30％。”

雪茭臉一紅，有些尷尬地回復：“對不起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