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季北川買了米花可樂回來,環顧四周一圈，不見陸羨魚影。

他把手里的東西放在休憩區的桌子上，拿出手機給陸羨魚發微信：[兒子,你人呢？]

等了十分鐘還是沒回復，季北川索給陸羨魚打電話,電話接通又被掛斷。

季北川笑了聲,有點兒冷：“……臭丫頭”

他再發消息給陸羨魚：[你再不回來，我就一個人去看電影了。]

[兒子？]

還是沒回復。

季北川等得有點兒煩躁，一抬頭瞧見了吸煙室，他把東西讓休憩區的工作人員看著，走吸煙室,出一盒煙，他低頭叼著煙,一手拿著打火機,一手虛攏著風點煙。

下顎收，吸了口煙,呼出白霧。

半煙完,季北川從兜里出手機看了眼,陸羨魚還沒回他消息。

吸煙室隔壁就是洗手間，季北川了，又發了好幾條消息問陸羨魚：[你掉廁所里了？]

煙完,季北川記得陸羨魚不喜歡他上有煙味兒,走進洗手間洗手。

水流嘩啦啦沖刷指節分明的手，季北川余瞥見旁邊一對小好像在鬧別扭。

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嗚嗚嗚嗚…舒雅憑什麼，憑什麼和我老公在一起……”

他男朋友黑沉著臉哄：“寶貝，別哭了，你還有我呢。”

“……你算什麼,我老公是謝臨淵——”

“……”

季北川蹙了蹙眉，有點兒嫌棄別開臉，要轉往外走。

聽見生搭著說：“謝臨淵為什麼要公開？舒雅…哪配得上他？憑什麼…哪怕陸羨魚也行啊……舒雅配個屁！”

季北川腳步停住，轉頭看向生：“你說謝臨淵公開？”

年眉心微蹙，微揚的桃花眼不虞半瞇，眉眼十足的冷戾，一瞧就不是好惹的茬。

男生在哄友，聽見這話應了一聲：“對對，你看不就在這兒哄著嘛，寶貝，別哭了。”

生有點兒怵季北川，拽了拽男友的袖：“電、電影要開始，我們走吧。”

小遠去，季北川還能聽見男生低聲安友：“這個不行，咱們再換一個啊，不哭了啊，寶貝。”

季北川下顎收，靠在墻上，忽覺他像個小丑一樣可笑。

難怪一個轉人就不見了，電話不接，微信不回。

在那臭丫頭心里，他做什麼都比不上謝臨淵。

季北川又折進了吸煙室，電影院的廣播響起：“請觀看《上海之夜》的朋友迅速到XX窗口檢票……”

季北川彈了彈煙灰，給龔鞏撥了個電話過去：“在哪？”

龔鞏正和林桀在網吧打游戲，接到季北川電話，怔了兩秒，笑著調侃他：“川爺，你不是和羨姐去約會了嗎？”

“別和老子提。”因為連半包煙的關系，季北川聲音有點兒啞，“你人在哪？”

龔鞏愣了兩秒，“和林哥在網吧打游戲。”

“等著。”季北川掐滅煙，丟掉空盒的煙盒，“我來找你們。”

掛斷電話，季北川走出吸煙室，要準備進電梯時，工作人員他：“小同學，你的可樂米花不要了嗎？”

季北川頭也沒回：“丟了。”

陸羨魚從影院出來后，在路邊找了個地方坐下，下回微博，看見熱搜前三全是有關謝臨淵舒雅宣的詞條。

#謝臨淵我的孩#.沸.熱

#謝臨淵舒雅宣#沸.熱

#謝臨淵舒雅見家長#熱

熱搜廣場上大V營銷號清一的寫謝臨淵和舒雅同是中影畢業，乃是學長學妹的關系。

舒雅出道出演的第一部 劇就是謝臨淵牽線搭橋介紹的資源，后面幾年兩人亦是多次同框出席各種商演宴會等，可謂是佳偶天，天生一對。

不過好笑的是第一條熱評微博，點贊轉發評論都不破百。

-“金玉，天生絕配啊。”

-“祝福舒雅和謝臨淵。”

-“很不錯，繼續努力。”

……

陸羨魚不死心點開謝臨淵舒雅見家長那條熱搜，第一條微博是狗仔拍到舒雅和謝臨淵同時出謝臨淵父母在南城的住所，還有一行四人一起吃飯從飯店出來的照片。

關掉手機，抬頭看天，原本萬里晴空的藍天，不知何時被烏云覆蓋，沉沉的，得人不過氣。

陸羨魚第一次見舒雅時是在十五歲那年的圣誕夜，三人一起去飯店吃飯，中途舒雅離開，小心翼翼向謝臨淵探口風：“臨淵哥，那個姐姐是你朋友嗎？”

彼時，謝臨淵角笑意無奈，腦袋：“你一個小孩兒，打聽這些做什麼？”

咬了咬，心尖滿滿都是苦，小聲道：“我…我就好奇。”

那會兒，謝臨淵回答：“不是，只是朋友。”

可現在，他們卻宣了。

陸羨魚咬，微微泛白，吸了吸鼻尖，抬手抹掉眼淚。

謝臨淵。

大騙子。

手機鈴聲響個不停，陸羨魚思緒如球，誰也不想理。

把常用的手機卡拔了下來，換了卡2，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報了地址：“師傅，去臨江花園。”

那是謝臨淵父母家的地址，陸羨魚曾去過一次。

那次去時，謝母看出對謝臨淵有意思，還笑著調侃：“羨羨這麼喜歡黏著我們家臨淵，要不要長大后給你臨淵哥哥做新娘子啊？”

紅著臉，含帶怯的瞄坐在對面的謝臨淵。

男人面容清雋，薄微抿，眉心蹙著，似不贊同母親的話：“媽，就一小孩兒，別說。”

有點兒失落的低頭，用筷子撥弄碗里米飯，賭氣反駁他：“我才不小，過幾年就十八了。”

十八歲，就可以向所有人宣告，陸羨魚喜歡謝臨淵。

可還沒等到十八歲，就失了。

越想越難，淚水模糊視線，猛然想起今天自己化了妝，立馬用紙巾掉眼淚，又翻找出餅補妝，對鏡喃喃：“不能為了一個狗男人，就白費我花了三小時化的妝。”

前座的司機師傅聽見這話，笑出聲：“姑娘，我兒當年失和你一樣哭得稀里嘩啦的，可誰年輕時不眼瞎喜歡渣男，等長大了，才知道當年自己有多傻。”

陸羨魚補完妝，緒已經緩過來了，對司機師傅笑著說：“您說得對。”

車子在臨江花園的后門停下，陸羨魚從車上下來時，恰巧看見謝臨淵那輛黑保時捷開進小區。

站在對街，給他撥了個電話，黑保時捷停下那瞬，電話也通了：“羨羨？”

男人嗓音溫潤如初，著幾分狐疑。

“是我。”

陸羨魚看見副駕駛車門打開，舒雅從車上下來，仰頭，住要落淚的.，彎輕聲道：“臨淵哥，祝你幸福。”

喜歡一個人，也有自己的驕傲，應當拿得起，也放得下。

謝臨淵愣了愣：“你……”

沒等他反應，掛斷電話，又給謝臨淵發了條微信：[謝臨淵，是我不喜歡你了。]

發完后，陸羨魚把他所有聯系方式拉黑刪掉，轉上了出租車，低聲音噎：“謝臨淵…不是你不喜歡我……”

是我不喜歡你了。

從今天起，陸羨魚再也不要喜歡謝臨淵。

四年無疾而終的的單，該在這一刻徹底畫上句號。

出租車師傅嘆息一聲，也是見慣孩失大哭，安陸羨魚兩句，問：“姑娘，你又要去哪？”

陸羨魚紅眼抬臉，嗓音嘶啞的說：“去…南城九中……”

“好。”

謝臨淵看見陸羨魚發來這條微信，立刻從車上下來，卻見出租車載著陸羨魚遠去，他要開車去追，舒雅拉住他手腕：“謝臨淵，你別忘了我們之間為了《小時》簽了合約，你現在去追陸羨魚，是想功虧一簣嗎？”

“滾。”

謝臨淵甩開的手。

舒雅怔了怔，是第一次看見謝臨淵發火。

男人素來溫和的眉眼覆上淡淡翳，看的眼神冰冷刺骨：“明年電視劇上映，我們就宣布分手。”

舒雅有點兒自嘲勾，謝臨淵永遠不會知道比陸羨魚喜歡他還要久。

仰頭看向謝臨淵，咄咄人：“謝臨淵，在你選擇事業放棄時，你們就不可能了。”

謝臨淵坐進車，半張側臉在影接，莫名的冷。

“會等我。”

小姑娘那麼喜歡他，怎麼舍得跑遠。

舒雅冷笑，不想打擊謝臨淵的天真。

人最懂人，特別是像陸羨魚那樣驕傲的孩兒一旦決意放下一個人，就絕不會回頭。

又一局游戲結束，龔鞏摘掉耳機，摔在桌上，對季北川嚷道：“川爺，你他媽失也不用殺我們來發泄啊？”

從季北川來網吧開始，龔鞏等人都是在被他，不看走位，不管隊友，一個勁的釋放技能殺人，跟誰欠了他幾百萬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