鉆心的疼痛瞬間從腳踝席卷到中樞神經。逢寧臉發白,額角都滲出了汗,唉喲了罵娘兩聲,眼淚都差點飆出來了。
被摔的有點懵。
幸虧冬天.服穿的厚,摔倒的姿勢雖然難看,上倒是不怎麼痛。腳還卡在那個被雪掩蓋住的小坑里,把腳挪了一下,疼痛的覺太鮮明,逢寧不得不坐在地上緩緩。
不幸中的萬幸,這時候是午休時間,校園里的人很。丟臉的樣子沒人旁觀。
江問站在原地默了幾秒,走過來,垂頭打量了的慘狀一番:“你沒事吧?”
逢寧一就疼,惱怒地質問:“你看我像沒事嗎?”江問哦了一聲,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還能站起來?”
“我試試。”
因為太痛,所以起的時候,換個姿勢就要頓一下,特別煎熬。在他的注視下,屈辱地,慢慢地,從雪地里爬起來。
“去醫務室吧。”
他到底良心未泯,心底寬了不。逢寧由江問扶著,五都皺在一塊了,艱難地進行單蹦跳。蹦了一會,又一,連帶著江問也差點摔倒。
大怒,“我他媽今天不是穿的防雪地靴嗎???這是什麼假冒偽劣產品,我快能在地上溜冰了,我改天一定要去投訴!這個黑心商家,赤.果果地欺騙消費者!”
前路漫漫,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蹦去醫務室,逢寧徹底萎了:“要不你去喊個人來幫幫忙?”疲倦無比,“我實在是跳不了,你要不給我借個椅什麼的。”
看倒霉的衰樣子,他不知為何心突然變好。
江問把打橫抱起來。
逢寧嚇了一跳,差點沒跌下去,兩個手臂反地纏繞上他的脖子,“我靠,你公主抱啊?不太合適吧。這還在學校呢,給別人看見多不好啊。”
一句話把原本還有點小旖旎的氛圍破壞的干干凈凈。
“你能不能別吵了。”江問很不耐煩,顛了顛,“就算被人看到了,吃虧的也是我。”
“什麼吃虧的也是你?”逢寧現在沒行能力,只能任他抱著,“算了,不跟你爭了。你看著瘦,力氣還大的哦。”
忍了片刻,江問從牙里出幾個字:“你要勒死我嗎?”
逢寧一抬眼,見他臉都浮上兩坨紅暈,陪著笑,松了松手上的力氣,“我這不是怕掉下去沒安全。”
走著走著,他呼吸越來越重。忽然,江問委,把逢寧重新放到地上。
“又怎麼了?”
江問手臂發麻,甩了甩手,臉上都出了點細汗。他很冷漠很直接:“你太胖了,我抱不了。”
“我胖?你有沒有搞錯!”
逢寧真是無語,尷尬地理了理服,嘀嘀咕咕,小聲替自己辯解:“我哪里胖了,我頂多是今天.服穿得多了一點。我他媽重還沒過百呢,我一點也不胖!”
休息了一會,江問紆尊降貴地半蹲下,“上來。”逢寧忿忿地趴上去,“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真垃圾。”
江問用手腕托住的,繃,作一頓,“你再說一句?”
“算了,我不說了。”逢寧唉聲嘆氣,“你總不至于小心眼到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吧?”
他歪頭:“你可以試試。”
“我死也不會松手噠!”
路上,趙瀕臨電話又來了。逢寧從口袋里替他掏出手機來,放到他耳邊。等到掛電話,手都舉酸了。
就這麼艱難地到了醫務室,兩人都呼哧呼哧著氣。了鞋給醫生檢查,還好沒骨折,只是腳崴了。
還是上次那個醫生,人一邊給敷藥,狐疑地問:“我之前是不是見過你們倆啊?”
逢寧坐在床上,點點頭:“是的,之前他中暑的時候我們就來過一次。”
房間開了空調,江問把沖鋒拉鏈拉開,去廁所洗了把臉。
趙瀕臨在旁邊侃大山:“哇,逢寧你怎麼摔這麼狠啊?”
“剛剛走路想事沒看路,誰知道這麼衰。”
趙瀕臨神古怪,“哦,那你怎麼和江問在一起?”
逢寧把今天發生的事大概說了一遍給他聽。
趙瀕臨點點頭,“那你們還是有緣分的。”
醫生說:“差不多了,你們可以走了。記得這兩天不要劇烈運,準時敷藥。”
“你們這兒有沒有椅啥的?”逢寧轉頭四找。
醫生好笑,“椅沒有,我給你開個單子,你去后勤那領拐杖去吧。”
逢寧攤手:“那我現在這樣咋去。”
醫生諾了一聲,“這不是有兩個男同學嗎?”
趙瀕臨嘻嘻笑著,舉起手來:“要不我把逢寧背回教室吧,你去幫領東西。”
江問也沒說好不好,素著一張臉,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怎麼樣?”趙瀕臨問。
沒回應。
“不怎麼樣?”趙瀕臨又問。
還是沒回應。
趙瀕臨收起嬉皮笑臉,“算了,我突然想起來我最近的腰不太好,背人這種事還是教給江問吧。”
逢寧重新趴回到江問背上,趙瀕臨站在旁邊笑看著,特別下流地吹了個長口哨。
半路上,逢寧索了一下上的口袋。了一聲,“我靠,我手機咋沒了。”
江問步子停下來。
“是不是掉在我剛剛摔跤的地方了?”懊惱地嘖了一聲,“你手機借我打個電話。”
撥出去,聽到嘟嘟的聲音,還沒關機。逢寧小小地松了口氣,“打的通,應該還沒被撿走。”
于是他們又往校門口走。
雖然這個手機是齊蘭充電話費送的,但是這麼不明不白丟了,逢寧也要心疼死。
嘮叨:“我從小就特別怕弄丟什麼東西,我小學的時候掉了公車卡和十塊錢,真的覺跟天塌了一樣,躲在雙瑤家里的天臺不敢回去。”
說著說著,逢寧鼻子兩下,“江問,你用的啥洗發水,味道還好聞的。”
江問靜默不語。
“你咋不說話?”
“說什麼?”
又聞了聞:“你洗發水牌子。”
“你買不起。”江問語氣淡淡的。
“……”
逢寧七竅生煙。
嘔嘔嘔!!惡心的有錢人!!!!!
不過這會兒腳不便,找手機只能靠江問。忍氣吞聲,沒有再自取其辱。
江問把放到一個長椅上。
逢寧出手:“把你手機再借我用一下,我來搜搜怎麼快速消腫。”
江問稍微遲疑了一下,把手機拿出來,解開鎖遞給。
一陣風吹過來,樹叢嘩啦啦作響,逢寧打了個哆嗦。捧著這個看樣子就很貴氣的手機欣賞了會。
點開瀏覽,在搜索欄里剛剛打了出“怎麼”兩個字,歷史記錄就直接被關聯了出來:
――怎麼才能不喜歡一個人?
傳聞時家二小姐從鄉下來,長相奇丑無比。 結果,在一舞會上,某國際頂流牽著她的手,一曲舞畢,驚艷四座。 眾人我瞎了,這叫奇丑無比,我連丑都不配! 傳聞時家二小姐是個廢物,大字不識二個。 結果,在某科研會上,時•廢物•煙在大佬們的簇擁下,坐上了C位。 眾人呵呵,這叫大字不識兩個,我連字都不配說認識。 傳聞時家二小姐的社交圈子除了謝家那個私生子別無他人。 結果,五位巨佬“跪”在她身邊喊“爸爸”。 眾人我臉疼,感受到了嗎? 某不愿透露姓名的謝•馬甲大佬•池故作驚訝哎呀!我家夫人一不小心,又驚艷四座了呢!
那是很普通的一天,閉眼的那一刻,向榆卻突然想到了宋懷時—— 那個穿着整潔,渾身散發着溫柔的宋懷時。 他依舊懶懶地靠在路邊的欄杆上,勾着脣喊她:“發什麼呆啊,向榆?” 她朝着那個宋懷時走去。 她想要抱住他,抱住那個曾經屬於向榆的宋懷時。 這次,她不想再失信了。 “阿懷,你能不能再給我放一次煙花?” “想想要看多少次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