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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有九分》 第58章

雙瑤忍不住:“可是都這樣了,你還推開他,江問得多失?”

雙瑤頓了一下,“你難道不知道,失可以抵消多細致微的?我覺得這次,可能是你和江問最后一次機會了。你們兩個年紀都不小了,假如又恢復以前的狀態,很久不聯系。你們會遇到合適的人,到最后,你們兩個人會被沖的越來越淡。”

逢寧看著遠,像發呆。

雙瑤依舊苦口婆心:“不是被時間沖淡,是被失。你給江問的失太多了。你只看得到眼前的解,人生那麼長,你別用下半輩子去后悔。”

氣氛凝重了幾秒。

“你這幾句嘔心瀝湯――”

逢寧滿不在意地回眸看:“又是從哪個公眾號看來的?背了不久吧。”

雙瑤:“……”

忽略了的臉,逢寧慢悠悠繼續道:“雙瑤,看點這些東西,降智的。”

雙瑤給了一下狠的,說:“Bitch,Fuck you。”

逢寧笑了一笑。

逢寧回到病房,可江問的床位那空的。給他打電話,也沒人接。

逢寧出去,問醫生。

醫生說:“哦,他啊?江問是吧,剛剛已經辦了出院了。”

逢寧又給江問連著打了兩個電話。第三次,才打通。

問:“你去哪了?”

“不知道。”

“什麼不知道?”

江問:“我迷路了。”

耐心地問:“迷哪了?”

“找我什麼事?”

逢寧:“……”

隔了一會,江問幽幽地說:“你跟雙瑤走了,還管我干什麼。”

果然。

從沒見過這麼小心眼的人,逢寧耐著子:“我只是出去跟說說話,我哪里跟走了?”

江問哦了一聲,不做其他表示。

逢寧腦子漲漲的,閉一下眼睛,好脾氣哄他,“你定個位發來,我去找你。”

公園里。

江問坐在長椅上,面前有一片淺綠的湖,風吹過,泛起漣漪。岸上有撲騰著翅膀的鴿子。

有幾個小孩蹲在草地上撕面包屑。

像拍電視劇一樣的場景。

逢寧走過去,擋住他看風景的視線。

刮過的風尖銳,凜冽。江問整個人像雕塑一樣,一點都不彈。

盯著他頭頂的黑發旋,像個小孩子一樣。逢寧出手在他眼前,上下晃了晃。

江問一

放下手。

兩人并排坐著,偶爾有幾只白鴿停在腳邊。

在寒風中默默無言。江問沒有跟聊天的意思。于是逢寧就看著不遠的小孩喂鴿子,借此打發時間。

為了打破凝固,逢寧嘗試著講了兩個笑話。

講完,笑,他沉默。

江問:“你以為自己很幽默嗎?”

逢寧:“……”

扯了扯,自顧自笑了出來。

實在被冷風吹的頭痛,逢寧干脆站起:“走吧,我帶你去吃頓飯。”

打了個車到東街,一路上兩人都沒講幾句話。

這個點正是熱鬧的時候,去了家大排檔店,有幾個人過來招呼。有人認出逢寧,跟說孟瀚漠有事去了。

逢寧不怎麼在意,指了指后的江問:“我不是來找我哥的,帶我朋友來吃頓飯。”

寸頭叼著煙,瞅著江問一正裝,歪著頭調笑:“喲,這麼靚的仔?”

逢寧點點頭,“你們不用管我了,該忙就去忙。”

從零下的室外到開了暖氣的店里,暖呼呼空氣,讓上都有些發。把外套了,逢寧挑了個角落比較安靜的地方坐下,坐了會,想到什麼,起,輕車路從結賬臺那兒拿了個暖水袋。

放到旁邊充好電。

幾分鐘之后,指示燈從紅跳綠,逢寧把熱水袋丟進江問懷里,“捂捂肚子。”

他心安理得地的照顧。

江問吃東西的口味清淡,只要了微辣。

烤翅,爪,韭菜,牛串,羊串,土豆,脆骨,烤蝦,各種泛著香氣的燒烤,還有一盅養胃的海鮮粥,全部上桌。

霧氣氤氳之間,江問隨便吃了兩口,就放下筷子。

逢寧埋著頭,吃的津津有味。

他看了逢寧兩三秒。

有所察覺,慢下咀嚼的作,略略抬起眼,疑地跟他對視。

江問終于開了尊口:“你就沒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逢寧把口里的東西囫圇吞下去,發亮,看著他,“說什麼。”

“你說呢?”

逢寧想了想,“新年快樂。”

江問怒極反笑:“就這?”

又想了想,“一直快樂。”

“呵呵。”

江問瞪著逢寧。

轉頭看別

忍了一天,江問終于發了,他諷刺道:“才一個晚上,你打算跟我裝失憶嗎?”

看著一直在他面前裝傻,江問覺得自己好他媽委屈。

想啊想,想到他們浪費的時間,江問又好他媽心疼。

就算從現在開始,往后的每分每秒都珍惜。可是這麼些年的缺憾,錯過的空白,卻再也補不回來了。

最可恨的是,他昨晚都那麼說了,逢寧這個全世界上最鐵石心腸的人,居然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這麼旁若無人地繼續跟他裝死。

江問想,等跟他提他們的事,這輩子可能是等不到了。

“我記得我喝醉了,你好像沒有吧。”

逢寧默默地拿了一串土豆,放到他面前的鐵盤里,小聲說:“你先吃點東西,吃飽了才有力氣談別的。”

聽到這句,江問被氣的臉黑。

“逢寧,我不是沒事干。跟你耗了這麼久,你要給我個說法。”

他一臉害人找上無良商家的怨恨表。逢寧好奇:“給說法?你想要什麼說法。”

也不等他回答,逢寧拿起酒瓶,直接撬開。說,“不然這樣,咱們也喝頓酒吧,你別喝,我一個人喝,就當我昨天補給你的。”

說著,逢寧沿著杯口,往下倒翻著泡沫的酒,自顧自斟滿,端起來就灌完。

角溢出,隨意一抹,又倒了一杯。

一整杯,又是一口氣干完。

逢寧連著喝完三杯,說,“行吧,我們來談談。”

桌底下,江問的手攥了。

逢寧不不慢:“我要問你三個問題,你也可以問我。問完之后,我給你昨天的答案。”

“第一個,你現在還喜歡我,對嗎?”

江問:“對。”

他答完,問逢寧,“那你呢?還喜歡我嗎。”

逢寧認真地回答:“早幾年可能還喜歡吧。”

的話就像一盆冰冰涼涼的冷水,兜頭澆過來,滅了江問所有的氣焰。他有一瞬間出脆弱的表,很快恢復過來,用高傲的表掩飾。

“我不在乎你喜不喜歡我,我只知道自己被你耽誤這麼久。你的人,你的心,我至都要得到一個,其他的,隨便吧。”

逢寧噗的一下,被他霸道總裁的語氣弄的笑場。

江問沉著一張俊秀的小臉,“你還笑得出來,你沒有心嗎。”

逢寧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止住笑:“怎麼,我現在連笑都不可以了?”

說:“我沒有心,只剩下一個人了。”

喝了口酒,逢寧出兩手指:“第二個問題,你來形容一下,我現在在你心中的形象。”

江問扯出一個譏嘲的笑,“虛偽,自私,冷漠,刻薄,鐵石心腸,心狠手辣,自以為是。”

任他咒罵。

逢寧不地聽完,贊同地點點頭,“懂了,你還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盯著,江問沒有說話。

在外人面前,江問向來傲然睥睨。然而,不管他如何驕傲自信,只要遇到逢寧,還是會低到塵埃里。

他這棵鐵樹在塵埃里,無助又絕地開了個小花骨朵,最后還被一腳碎,又毫不留地碾了一腳。

靜默之后,江問說:“我可以沒有尊嚴地跟在你后,但是你至要回頭看看我。”

他滿臉都是傷的表,把的心刺痛。

逢寧嗯了一聲,依舊維持著談判的語氣,“好,那最后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逢寧沉一下,“你怕不怕,我們倆到最后,都是大夢一場空?”

“你,我不知道。”

江問冷淡地說,“我再大的夢,也無非就是你喜歡我。”

聽到他的回答,逢寧沉默。

逢寧點點頭,“既然這樣。”

扯了一張白紙,沾了點啤酒,卷在一個筷子上。

逢寧把綁了一面白旗的筷子丟進杯子里,推到江問面前,對他說:“那我投降了。”

江問表變了幾變,靜止了。

他眼睛不離,想要冷靜,可聲音已經徹底喑啞,“投降是什麼意思。”逢寧答非所問:“《淘汰》開頭的歌詞知道是什麼嗎?”

江問:“什麼?”

“我以前說的所有謊,你全都相信。”

笑起來:“現在,我說我你,你信不信?”

江問呆了一下,心臟一陣發,咬著牙說:“我不信。”

逢寧開始笑,笑著,笑著,眼睛漸漸變紅了。

“你曾經在公車上,趁我睡著的時候,給我放了一首歌。你走之后,這首歌的旋律,在這八年來,我無數個失眠的夜里,反反復復地出現。”

逢寧還在笑,“對了,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櫻桃小丸子嗎,因為小丸子有爺爺,有爸爸媽媽,我什麼都沒有了。”

“其實我覺得我已經沒什麼能失去的了。”

“除了你,江問。除了你。”

江問很難

可他覺自己的整個人,都被慢慢地,一點點融化。

“逢寧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很牛的人,上天地,上山下海,什麼都不怕,什麼都不在乎。后來,三五年,把所有事都熬過去了,才生無可地發現,不是個無所不能的人。忘記江問這件事,花了很久,很久,都沒做到。”

“江問,告訴你一個。”

江問低啞地說,“什麼。”

的眼神熾熱,“你是逢寧這個窮,這輩子擁有過,又弄丟的,最珍貴,最珍貴的東西。”

“所以,我越想越不甘心,我應該再試一下挽回的。”

逢寧在自己心口抓了一下,握拳頭,在江問眼前攤開。恢復了吊兒郎當的姿態:“矯的話就不多說了。我把我的心掏出來給你,流著的,正熱乎,全天下只此一顆,怎麼樣,你要還是不要?”

江問久久說不出話。

他等這天,等了不知道多久,多個日日夜夜,等到絕了,還是放不下。以至于到了現在,此時此刻,他終于在逢寧眼里看到了夢寐以求的深,依舊像夢一場。

逢寧喂了一聲:“手上的都快淌地上了,你不要我就把心放回去了。”

他罵:“你變態嗎。”

人聲鼎沸的餐館。

明亮。

江問微微起,探過半個桌子,單手扶住逢寧的側臉,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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