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不在這兒了,即便強求也沒用,倒不如遂了他的愿,讓他出去,等吃了虧就知道家人的重要了。
裴驍話說完,裴母似乎也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嘆了口氣,形微晃的站起來。念悠趕起來扶著,裴母拍拍的手,余掃見裴源和張氏兩人面上已經帶了喜,裴母失的皺眉,最后才道:“老二,你想分家,想怎麼個分法?”
裴源一怔,趕將臉上喜悅收起來,抬頭對上大哥和母親審視的目,道:“我聽大哥的。”
裴驍被氣笑了,“聽我的?我可不敢,分家是二弟要分的,我想知道二弟想怎麼分,你讓大哥分?大哥可舍不得弟弟和侄子,若是一激反悔就不好了。”
諷刺的意味十足,令裴源臉上惱,就裴源這點小心思,如何是裴驍的對手,三言兩語便將裴源的計劃打了。
裴源原本想著,讓大哥分家,怎麼也能公平的分,到時自己再示弱一下,指不定大哥能心,多給分一些。可裴驍不上當,將話頭又扔了回去,砸的裴源面紅耳赤。
而張氏卻急不可耐,不管如何,終于是同意了分家,那既然要分家自然要爭取最大的利益。知道裴源拉不下臉來,便急切的抬頭道:“大哥,娘,既然分家自然要平分。”
“平分?”
一直沒說話的裴寶珍終于忍不住了,對二嫂以前雖然討厭可到底只是小事,可現在二嫂居然攛掇著二哥分家,裴寶珍忍了這麼長時間忍的很辛苦,終于在張氏說出平分二字的時候發了。
“二嫂,你可真敢想。憑什麼平分?就憑你娘家兄弟差點搬空了鋪子的東西嗎?還是說這家業是二哥創下的?”
張氏惱怒,口不擇言,“我們說話,你一個未出嫁的姑娘什麼,早晚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有你這麼不敬兄嫂的嗎。”
“你!”裴寶珍氣急,剛想回卻被念悠拉住,念悠沖搖搖頭,將拉到后,對張氏道,“既然弟妹說要平分,那你們夫妻倒要說說為何平分?怎麼個平分法?”
裴驍角含著諷刺的笑意也不說話,而裴某則對二兒子失頂,更是不搭言。
張氏冷哼一聲,直了腰背,將孩子往前一抱,“不管家產是誰創下的,但都是歸了公中,既然歸了公中那就應該每家平分。留出兩個小姑的嫁妝,剩下的現銀、鋪子、莊子全都平分。還有我管家一年多,裴源也管著鋪子這麼多年應該在鋪子上多分一份,我的這份就算了,裴源那里不能了,況且,裴是裴家的長孫,理應多分一些。”
張氏豁出去了臉面,將一通話講完,心里氣順了一些,生了長孫,自然不能這麼便宜了他們,怎麼也得多得一些。
自從進門就一直當形人的裴三胡氏突然開口:“二哥二嫂要分出去,那我們怎麼辦?”看了裴老三一眼,裴老三沖點點頭對裴驍道,“大哥,我們不想分出去。”
自己幾斤幾兩自己清楚的很,真的離開大哥,或許憑著分得的家產能過一段舒心的日子,可時間長了可怎麼辦?而且他們覺得現在家里好的,完全沒有分出去的必要。不是長子不用擔心養老問題,也不用管家,舒舒服服的過日子多好,也是二哥不知足,被婆娘忽悠著就要分家。
而胡氏雖然平時溫和,可與念悠這個大嫂頗為相的來,也知道念悠的為人,一點都不擔心日子不好過,可二哥二嫂要分家,那他們是分還是不分?分吧他們不想分,不分吧,讓外面還不知道說些什麼閑話。
裴驍看了裴老三一眼,淡淡的開口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要分老三也分出去,等老四和老五了親也一樣分出去。”
裴老三急了,“大哥,二哥和二嫂想分出去,可我們不想呀。”
裴驍卻笑著對他說:“老三,你也大了,也該自己出去闖了。日子都是自己過的,你二哥敢,你為何就不敢?”
裴老三吶吶的,將火氣轉移到裴源上,口不擇言道:“二哥,我看你就被二嫂迷住了,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居然要分家,父母在不分家,你可真夠可以的,分個家還連累我們。這讓外面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說我們呢。”
裴源今日似乎打定主意,不管別人如何說,他都不松口也不開口,只等著裴驍下命令分家。
“好了,老三,你先一邊呆著,等我和你二哥掰扯完了再和你聊聊。”裴驍對裴老三是和悅,對裴源則是沒有一點好態度,“你說吧,你婆娘的話是不是代表著你的想法?”
其實裴源對張氏的話是有些不贊同的,而且大哥已經知道他海船的事,他現在要的多大哥肯定也不會同意。可張氏已經說出去了,他也不好當眾再反悔,便梗著脖子道:“是。”
裴驍點了點頭,突然腳一腳將裴源踢翻在地。
裴驍是行伍出,一功夫更不是白練的,裴源被踢了一腳直接在地上滾了一圈,前更是火辣辣的,不過氣來。
張氏尖一聲一手抱孩子一手去扶他,轉頭對裴驍大吼大:“大哥你有話好好說,做什麼打人?難道分了家了就不是一家人了不?就任由你作踐不?”
裴驍冷哼一聲,不與人計較,兀自坐下,沉聲道:“爹不在了,這個家就是我說了算,還不到你一個婆娘在這指手畫腳。”
他眼神冰冷,嚇得張氏了回去,噎噎的開始哭了起來。裴源將和孩子攬進懷里,一家三□□像了多大委屈一樣。
裴驍道:“既然分家,那就按我說的分,不同意就給我凈滾出去。裴家沒有這樣的不肖子孫。”
張氏怕了,可更怕真的被凈出戶,一個勁的沖裴源使眼。
裴源看了眼嚇得渾抖的張氏和懵懂的兒子,聲問道:“大哥想怎麼分?”
裴驍冷眼看著,開口道:“全部家產攏在一起,連同寶珠帶走的也算上,大房三,剩下的你們七個每家一。”
裴源還沒反應過來,張氏已經尖出口:“這不公平,三個小姑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哪能占一!一副嫁妝打發了才多!”
張氏話一出口,念悠便冷聲喝道:“張氏你放肆,婆母尚在,長嫂尚在,誰給你的膽子如此囂張大呼小!”
張氏不管,今日就算撒潑打諢也定不能分一點,當即哭著大喊:“憑什麼,哪家規矩分家還要分給小姑的!”
嫁妝才多,而裴家一的家產又有多。大房分三理所應當,可三個小姑各占一和幾個兄長一樣,又怎麼能?
裴驍不看他,只冷笑道:“不的你可管不了。”他抬頭看向門口,冷聲問道:“裴軒和裴興回來了嗎?”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腳步聲,已經十四的裴軒和裴興一頭大汗的進來,見屋里氣氛不好,當即一愣,路上榮叔雖然說了大概,可看到實際況還是覺得心塞。
裴驍遞給兩人一人一碗茶,見他們喝了下去,這才對幾人道:“我且問你們兄弟幾個。今日我說的分家,大房分三,你們兄弟姐妹各一,你們二嫂說不同意給你們妹妹分一家產,我問你們,你們同意嗎?”
裴軒想都沒想,張口就答:“同意,為啥不同意。”
裴興和裴老三也毫不猶豫的說同意。
裴驍又將目看向裴源,問道:“裴源,你同意還是不同意?”
裴源今日分家弄的被,而且裴寶珠三姐妹都是他的親妹妹,平日里他也疼,可張氏已經如此說,難不他要和張氏唱反調不?況且張氏也是為了自己一家,他怪不得張氏。裴源看了裴寶珍姐妹一眼,心里暗說了一句對不起,抬頭卻對裴驍道:“不管是城里人還是鄉下人都沒有說分家分給姑娘的一說。”
生閨就是賠錢貨,這是鄉下人都認同的理論。
裴寶釵不忍心幾個哥哥因為們的關系將兄弟之都弄散了,便小聲對裴驍道:“大哥,我們不要一,給我們一點點嫁妝就夠了。”
只是話出口,眼淚卻掉了下來,不是舍不得這一的家產,而是因為這個家而心酸,為了大哥而心酸。大哥為了這個家付出了那麼多,可到頭來卻是親兄弟來算計他拿命換來的家產。
裴寶釵眼淚道:“大哥拿命換來的家產,寶釵之有愧。”
念悠握著的手,微微嘆了口氣,自己的這三個小姑子就是太懂事,懂事的讓人心疼。裴寶珍這會兒也沒脾氣了,許是雙胞胎連心,也跟著抹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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