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蕓蕓你收著罷,免得回頭你阿又說我昧了的大錢。”
又……
看來,大伯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周蕓蕓抬眼天,不過很快就沒空概了。索小籠包每個兩文錢,且也沒有人會拿著銀子來買,因而倒也不顯得忙碌。等周家阿左等右等都不見的好乖乖回來后,忍不住跑來瞧了瞧,旋即笑得一臉的包子褶子。
等小籠包賣了過半,周蕓蕓清點了一下,揚起笑臉向店家娘子道:“林嫂子,我家小籠包兩文錢一只,這里還剩三十五只,我算您六十文錢,包圓了予你如何?”
周蕓蕓自問沒空一直守在這兒,況且阿爹還在后頭給人劈柴呢,也虧得大伯坐得住。又因著方才搭話時,知曉了店家娘子的姓氏,也略了解了店家的事兒,索親親熱熱的喚了起來,央人家幫賣。
店家娘子林嫂子倒心的,不是不知道包子比餅子賣得好,可做包子要發面,要拌餡兒,要調味兒,這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來的。當然,勉強侍弄一下倒也不難,可那味兒卻是沒啥好指了。這般想著,抬眼又見客人過來,索一橫心,道:“!倒是小妹子你可記得了,回頭做弄些包子來,不拘大小,只要好吃就。也不用給蒸了,生的就,到時候嫂子跟你買。”
這樣倒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周蕓蕓接過六十文錢,喚上出了一臭汗的周家阿爹趕閃人,倒是在出門后,沒忘了回仔細瞅了瞅這鋪面,想著下回可別給記岔了。
本以為自己賣了小籠包已經很能耐了,結果等過去時,周家阿正在滋滋的將一把把的大錢往褡褳里塞,再看跟前,原本兩大背簍子的熏干居然都賣了,連帶竹編簍子、筐子、籃子都了好些個,倒是其他東西沒怎麼過,顯然鎮上并不缺麻繩、鞋底等件。
見周蕓蕓過來,周家阿忙向招手,笑著道:“方才來了個冤大頭,說是開酒樓的主家讓他過來尋點兒新鮮吃食,我就哄了他將兩筐子熏干都買了回去。這不,賺翻了。”
那確實是賺翻了。
若說小籠包只是省卻了蟹餡兒,那麼熏干整個兒就是白得來的。當然,周家也不是完全沒付出,最起碼干柴不知費了多,還有熬夜看火付出的心力等等。只不過對于阿來說,只要沒花錢,就是沒本錢。
“阿你賺了多?”周蕓蕓倒不是惦記著阿的私房,而是純粹好奇的問了一句。
只是這麼一問,就看到大伯娘、二伯娘并的親阿娘都兩眼放的瞪了過來,就跟冬日深夜里的狼似的。
周蕓蕓被唬了一跳,忙拉了一把周家阿,背著周家眾人先將賣小籠包的錢都塞給了阿,這才小聲的問道:“咱們這會兒能去逛街嗎?阿您不是說打算多買一些作料嗎?”
家里的鹽和油罐子都快見底了,畢竟周家因為農忙已經錯過兩回趕場子了,要是這回再錯過,那就真的只能跟村民買油鹽了。
“買!”周家阿一拍掌,旋即揚起聲音嚷嚷道,“你們幾個先看著攤兒,我領著好乖乖去逛逛。”
“讓大堂哥、二堂哥他們一道兒去罷!”周蕓蕓趕忙提醒道,畢竟們是去買東西的,而非單純的逛街。
周蕓蕓是抱著讓人當苦力的心態喚人的,周家阿雖覺得沒甚麼必要卻也不曾反對,只要堂哥們,完全沒有意識到周蕓蕓的險惡用心,只樂顛顛的跟了上去。
——蕓蕓能買啥?幾斤糖果子,還是幾尺布頭子?甭管咋樣,跟上去說不定能混上幾塊糖吃。
很快,祖孫倆的隊伍就滿了。大房仨堂哥,二房仨堂哥,要攆上來的周蕓蕓親弟弟,還有堂姐堂妹。
……
周家阿門路的將周蕓蕓帶到了一家鋪面里,還沒進去呢,就聞到了一子鮮香之味,卻是一家佐料鋪。
說是佐料鋪,其實種類并不多,阿直奔這里是為了買鹽,進來就張口要了二十斤鹽。周蕓蕓四下張了一下,發現這里的東西看似不多,倒也將最基本的佐料配齊了,尤其當目落在鹽旁邊寫著細鹽的壇子上時,周蕓蕓忍不住央求阿給再買些細鹽。
這里的鹽顆粒很,還帶著的苦味兒。周蕓蕓原本認為這是工藝問題,可如今卻覺得,這極有可能就是檔次不同。果不其然,等掌柜了拿了點細鹽過來,周蕓蕓略蘸了點兒嘗了嘗后,眼睛都放了。
周家阿一擺手:“那就再來二十斤細鹽!”
一斤鹽五文錢,一斤細鹽卻要十文錢,各買二十斤的話,單是鹽這一筆就花了三百文錢。不過,鹽經得起用,上一回阿買鹽還是三個月前的事兒了。今個兒一口氣買了四十斤,能用半年。這麼一看,倒也不是不能接。
除了鹽之外,在周蕓蕓的建議下,又買了兩罐醬油、兩罐米醋、兩罐料酒和五斤辣椒。其實周蕓蕓還想買些八角桂皮茴香等,可阿卻告訴,那得上藥鋪去買。這還不算,鋪子里的紅糖一看就不好,周蕓蕓索勸阿別買了,回頭自個兒熬糖漿得了。
等出了佐料鋪后,大房的三個堂哥都已經背上了沉甸甸的東西。
接下來是往油坊去,周蕓蕓也是到了這會兒才知道,油不算佐料,或者說佐料鋪不賣油,想要買油只能去油坊那兒。索兩家鋪面離得不算遠,沒一會兒就到了地頭,這回阿直接不說自己想要啥了,而是拿眼瞧著周蕓蕓。
周蕓蕓果斷的大手一揮,要了十斤豆油、十斤花生油、十斤菜籽油和十斤豬。
最后是往米糧鋪去,因為想要熬糖漿的話,最方便的是熬麥芽糖。可若是要熬麥芽糖,那就必須要糯米或者玉米。周家倒是囤了不玉米,卻連一丁點兒糯米都沒有。周蕓蕓說服阿買了四十斤中等糯米,這才離開了米糧鋪。
好嘛,二房三個堂哥也都沒能幸免。
本來周蕓蕓還要往藥鋪去瞧瞧的,可阿有些不樂意,問了好幾句,才告訴周蕓蕓,不要輕易往藥鋪去,就算真的要買,回頭讓周家阿爹跑跑,左右藥鋪的掌柜伙計還是很實誠的,再說他們買的也不是甚麼貴重東西。
周蕓蕓被說服了,方才剛從原主記憶里得知,一般小孩子都不會往藥鋪里去,老人也不會去,只有強壯的壯年男子才敢往那兒湊。當然,若是事態嚴重誰還會在乎,說白了不過是忌諱罷了。
大采購結束,周蕓蕓意猶未盡的回頭了:“咦?”
聽得這聲,阿趕扭頭看著。卻聽周蕓蕓道:“大堂哥二堂哥……你們幾個怎麼一直跟在咱們后頭呢?”
為首的大堂哥一臉的茫然:“不跟著你們怎麼辦?”
“我以為你們已經先回去了,甭管是回攤位上歇著,還是去鎮子口牛車那兒等著都無妨,反正咱們到最后都要過去的。敢你們一直背著那麼多東西,跟在我們后頭呢?”周蕓蕓滿臉的同,同他們蠢得慘烈。
要知道,這可不是現代逛街幫著拎拎包,和阿今個兒買的都是頗有分量的東西,實打實的十斤二十斤的買。就連最輕便的醬油、米醋、料酒之類的,那也是帶瓷罐子的,份量著實不輕。
再看眾堂哥……
“早知道要穿越,我一定將那些什麼火藥啊,玻璃啊的制作方法百度一下……”江哲看著門前的大樹歎了口氣,不自信地說道,“玻璃,恩,應該是沙子燒的吧,那火藥呢,硝石,黑炭還有啥來著?硫酸還是硫磺?” “夫君……”秀兒走到江哲身邊,奇怪地問道,“夫君還不去上工嗎?” “去了去了……”江哲搖搖頭走遠了,“辛辛苦苦就為那幾百文錢……得瑟……”
牧白慈徐徐地撐起沉甸甸的眼皮,面前目今的所有卻讓她沒忍住驚呼出聲。 這里不是她昏倒前所屬的公園,乃至不是她家或病院。 房間小的除卻她身下這個只容一個人的小土炕,就僅有個臉盆和黑不溜秋的小木桌,木桌上還燃著一小半截的黃蠟。 牧白慈用力地閉上眼睛,又徐徐地張開,可面前目今的風物沒有一點變遷。她再也顧不得軀體上的痛苦悲傷,伸出雙手用力地揉了揉揉眼睛,還是一樣,土房土炕小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