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像極了蓋房子,只有地基打穩了,才能在上面施展才華,隨意建造自己想要的式樣;若連地基都無,什麼都不過癡人說夢罷了。
知道今時今日,他其中,親眼所見親耳所聞,腦海中的空白才被實景一點點填充。
從今往后,他便是那打穩了地基的房屋,萬想象隨心所……
就連廖雁那麼多話的人,此時也陷沉默,只默默賞景。
白星從未見過如此多的水,可天生膽大,竟毫不害怕。
非但如此,甚至還走到船邊,將手到水中,著至至順的水流是如何強地沖刷自己的手指。
如此神奇……
生長于山野林,曾無數次從野上得到齊發,進功夫,如今親臨長江,卻又覺得就連這浩浩的奔騰長江水中,似乎也蘊藏著無窮威力。
若這滾滾浪濤化為刀法,自己又該如何應對呢?
轉眼午時將至,船夫從后面拿了一張漁網出來,站在船尾用力拋灑。
莊秀秀此時早已完全適應,見獵心喜,甚至問自己能不能試試。
那船夫聞言大笑搖手,“小姐說笑了,這個可不是鬧著玩的。”
拋撒漁網看似簡單,實則門竅多著呢,若是生手來,輕則網網落空,重則……把自己甩出去都是常事!
多了會兒,船夫收網,就見網底果然已有了五七尾大的魚兒,最大的連頭帶尾竟有年男子一條手臂那麼長,最小的也有掌大小,不由歡喜道:“幾位貴客有口福啦!”
長江水流湍急,尋常魚兒在此生活不易,能長到這麼大的,都要時時刻刻力游才是。故而質格外實,小刺也,最適合大口吞食。
眾人都圍過來看,一個兩個出手指,被大魚一甩尾濺上水也不以為意。
等大家嘻嘻哈哈鬧過一回,船夫才人將魚送去后頭廚房。
那廚子特意出來解說一回,要將那最大的紅燒,兩尾中等的清蒸,剩下的或是豆豉,或是燉魚頭豆腐湯……
這一帶雨水沛、氣候熱,作一年可達兩,百姓多以稻米為食,晌午蒸的便是一大桶白花花的米飯。
那米粒濃香撲鼻,澤晶瑩剔,在日下宛若上等珍珠,可極了。
畫舫雖貴,但貴有貴的好,連那麼大的魚竟也能找到盤子裝!
眾人早起天還不亮就外出爬塔,又走了那麼遠的路來坐船,此時日上中天,早已寄出來了,當即圍坐在桌前,甩開膀子大快朵頤起來。
淡水魚一般都不可避免的帶有土腥氣,但大約長江就是如此與眾不同吧,這一大桌子魚竟十分甘甜可口。
輕輕剝開魚皮,用筷子一夾,手指肚大小的白就撅了下來。
再往濃稠的湯里一蘸,配著米飯吃可太香了!
午飯吃到一半,又開始下起雨來。
細碎的雨聲爭先恐后擊打在船艙,發出清脆的響聲。
雨水一來,整條長江連帶著峽谷都換了新:
剛開始散去的云霧再次快速聚攏起來,那云層得極地,仿佛手就能夠到似的,許多原本清晰的山峰就此消,或半遮半掩,或干脆躲藏起來,好像答答的小姑娘。
論理兒,它們誕生于此已經有千百萬年,可那又有什麼關系呢?還不許人害嗎?
船家換上了蓑和斗笠,一邊掌舵一邊笑道:“貴客們好運氣哩,這雨中游長江可是好上加好呢!”
本就極濃翠的綠經過雨水沖刷,越發青翠滴,好似下一刻就要順著流淌下來。
平靜的湖面泛起萬千漣漪,被墜落的雨點擊打出一個個小圈子,“吧嗒吧嗒”,響個不停。
眾人坐在餐桌邊,一邊吃著飯,一邊賞著景,呼吸間全是清新的水汽,什麼憂愁煩惱,此刻都退了一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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