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皇子到底是大不如前,跟兩個兒子和慕容秋雨笑鬧了一陣子,氣息就有些。
慕容秋雨見狀,心中有刺痛。有些事,不說不代表不知道,不想不代表能逃避掉。
“皇上,該泡腳了!”陳太醫親自送來一盆加了草藥的熱水,呼喚黎皇泡腳。
黎皇應聲,示意安德祿上前幫他下子。
安德祿還未近,有人搶先上前捧住黎皇的腳,替他下了子。
“秋雨……”黎皇一愣,整個人僵住。
慕容秋雨彎起角,笑容虔誠,“父皇,兒臣不孝,不能守著您,就讓兒臣給您洗洗腳吧!”
“使不得!”黎皇手去擋,聲拒絕。
慕容秋雨卻執意為之,“父皇連個盡孝的機會,都不給兒臣?那兒臣,明日便回北周算了。”
黎皇依舊拒絕:“你懷著孩子……”
慕容秋雨打斷黎皇未說完的話,“我與七爺的孩子,可不貴,上得戰場,得朝堂。如今陪我一起給他祖父洗腳,難道還使不得了?”
黎戩和黎焰雙雙安道:“父皇,應了秋雨(七嫂)吧!”
黎皇深呼一口氣,重重點了點頭,“好孩子!”
慕容秋雨下黎皇的子,示意陳太醫將泡了草藥的熱水端上來。
安德祿長眼的送上來一個矮凳,這樣慕容秋雨站著給黎皇洗腳不會蜷到腹中孩子。
“安公公有心了!”慕容秋雨致謝。
安公公寵若驚,顛顛兒的點頭退到一旁。
慕容秋雨聽聞陳太醫說這個泡腳還要配合按腳底位,這便耐心的按起來,一邊按一邊詢問黎皇力道輕重。
黎皇眼含熱淚看著慕容秋雨,激的幾近失聲,“力道剛剛好,剛剛好!”
黎戩和黎焰,甚至安公公和陳太醫,他們看著此刻慕容秋雨難得的溫本,被的一塌糊涂。
誰能想到,曾經叱咤戰場的一代將軍王,如今赫赫有名的北周賢明皇,能屈尊降貴,給黎皇洗腳?
便是黎戩和黎焰這兩個親生兒子,都沒給黎皇洗過腳的。難怪人家都說,兒好,兒是父母的心小棉襖……
慕容秋雨并不知道,今晚給黎皇洗腳的行為,已經暗暗地在黎戩和黎焰心中種下了一個執念。
那就是——這輩子,他們一定要有一個兒,養的乖巧可,像慕容秋雨這麼暖心孝順!
夜,黎皇要安歇了,黎戩夫婦與黎焰紛紛告退。
出了乾清宮,抑的心縈繞周,酸酸的覺揮之不去。
黎戩握慕容秋雨的手,對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是——謝謝你,有心了!
這是在答謝慕容秋雨給黎皇洗腳之事,他為兒子,卻從未留意這些細節,沒給父皇洗過腳。今晚,慕容秋雨帶給父皇的,怕是父皇下了九泉都不會忘掉。
第二句是——莫傷心,看開些!
這是在安慕容秋雨別糾結黎皇的生死,此前黎皇就曾說起過,他活的很累,期盼著早日土為安,也算是解了。
連黎皇自己都將生死看的很開,若慕容秋雨還悲傷糾結,怕是黎皇知道了,會自責的!
慕容秋雨了黎戩的寬厚手掌,低低的點頭,“嗯,我明白的!”
不過,明白是一回事,能做到放開卻不容易。
東宮太子殿,黎戩與慕容秋雨手挽手回來,后跟著八王爺黎焰。
風雨雷電四人,小梅,小蘭,小竹,張明揚,還有逗比季廣,正圍坐在桌前苦苦期盼。
眼看著黎戩和慕容秋雨回來,高興的歡呼起來。
慕容秋雨抑的心,莫名因為這麼多張燦爛的笑臉舒緩許多。原來,歡樂能驅散悲傷,傳達周!
這個夜晚,主仆眾人聚在一起,吃的是季廣心準備的藥膳火鍋。此藥膳火鍋,對孕婦好多多。
慕容秋雨,小梅還有小蘭都是孕婦,聽聞季廣如此有心,紛紛出大拇指給對方點贊。
季廣得意的找不到北,眼睛笑的瞇一條兒。
夜半,眾人吃多的,喝醉的,囧態百出。
黎戩命人將吃多的送走消食,將喝醉的送走休息。剩下的,是吃多的,卻喝不醉的,死賴著不肯走的!
比如,逗比季廣!比如,張明揚!再比如,黎焰!
黎戩對此很無奈,怒斥著三個男人無恥。
慕容秋雨失笑,表示并不困,而且剛剛吃的很多,也需要聊天消化一下的。
若非黎戩確定慕容秋雨白日睡了很多覺,斷然不會允許熬夜。罷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吧!
黎戩心中這麼勸自己。
季廣揮著一筷子,朝酒杯上‘當當當’的敲打。
他染著醉意,開始胡言語起來,“慕容,七爺,你們是當之無愧的最強男。有你們強強聯手,這散沙一樣的四國終有一日會被統一,盡數為你們的囊中之!”
“……”季廣話音落地,太子殿雀無聲。
黎戩,慕容秋雨,張明揚,黎焰,紛紛瞪著眼睛不吭聲。
慕容秋雨很想說,這個季廣要不要每次飆實話這麼突然啊?他這是想要嚇死誰啊?
有些事,黎戩和慕容秋雨不說,不代表明如張明揚和黎焰這樣的人不知道。
季廣所言,他們堅信終有一日會變現實,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這個季廣,心思通,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七哥能得此友,實為一件幸事!”黎焰悟出聲。
黎戩抿,低笑不語。
倒是張明揚一語道破玄機,“八爺只知季廣心思通,可知太子殿下才是最詐狡猾之人?他以給末將戒毒為餌,引喜歡嘗試挑戰的季廣前來西黎幫末將戒毒。
表面看著,太子殿下恤臣子,可歌可敬。實際上,他是心知這季廣在東燕心系西黎,所以開始拼著命的拉攏人才為他所用!”
黎戩終于是開了口,他手拍著張明揚的肩,無奈慨道:“張將軍,不要說謊。我那不詐狡猾,英明神武!”
“噗!”慕容秋雨被逗笑。
到底是詐狡猾還是英明神武是重點嗎?貌似,重點是黎戩的確耍手段在拉攏季廣吧?
翌日,慕容秋雨睡到自然醒。
有宮婢前來伺候梳洗,慕容秋雨并不認識對方。
那宮婢倒是會察言觀的,眼見慕容秋雨滿臉狐疑之,就溫聲解釋道:“太子妃,太子殿下去上早朝了。
他離開前,讓奴婢前來照顧您梳妝。他還說,小竹姐姐昨日與暴雨小別勝新婚,只怕起不了早……”
說到這里,那宮婢臉已經漲紅了。
慕容秋雨啞然失笑,倒是個可的丫頭。
“你什麼?”示意對方給梳頭,繼而詢問對方的名字。
那宮婢恭敬應聲道:“奴婢名喚喜兒!”
一邊說著話,一邊雙手麻利的給慕容秋雨盤頭。
慕容秋雨勾起角,眼見喜兒片刻間就為盤好了墨發,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錯!以后,你就跟著本宮左右吧。”慕容秋雨如此說道。
頓了頓,又道:“早膳,去乾清宮吃!”
在西黎不能久住,想多陪陪黎皇。
黎戩下了早朝后,直奔東宮太子殿,卻沒看到慕容秋雨的人影兒。
問過才知,是去了乾清宮陪黎皇用膳。
黎戩心中一暖,疾步匆匆的趕過去。
好在,來的及時,他們吃的正歡。
早膳過后,黎戩去書房批閱奏折,慕容秋雨留下陪黎皇閑聊。
晌午,夫妻二人依舊是陪黎皇一起吃的,同來的還有黎焰和季廣。
午后,黎皇要安歇,慕容秋雨等人告退。
“七爺,想去看看小白,想它了!”慕容秋雨離開西黎后就再也沒見過小白了。
雖然之前黎戩每隔半月二十天就會前往北周皇宮見一見慕容秋雨,可是小白是見不到主人的。它可沒有黎戩那出神化的鬼魅輕功!
黎戩含笑應下,帶著慕容秋雨去見小白。
如今的小白,待遇比在七王府還好,有了一片獨屬于它自己的大馬場,可以任由它肆意撒歡兒。
慕容秋雨走到馬場外圍時,遠遠的看到小白正獨自在草地上打滾玩兒。
“小白!”慕容秋雨清脆的高呼出聲。
就見草地上不停打滾兒玩的正嗨的小白突然愣住,隨即猛的一個鯉魚打翻,四條激的都不知道該怎麼邁步了似的,瘋狂朝慕容秋雨奔過來。
待臨近慕容秋雨時,小白放慢馬蹄,歪頭用一雙囧囧有神的大眼打量慕容秋雨,然后探頭到馬場外面,激歡喜的慕容秋雨的臉,好像見到了多年未見的親人。
“嗯哼!”小白了一小會兒,黎戩突然輕咳了一聲。
小白瑟抖了一下,猶猶豫豫,不舍的遠離開慕容秋雨的臉頰。
它不再慕容秋雨,開始前蹄蹦跶,撒歡兒的原地蹦噠。時不時的,還臥倒在草地上打滾兒,以此來表達自己此刻歡喜的無法言語的心。
季廣和黎焰站在一旁看到此此景,雙雙搖頭嘆。
季廣更是無良的告狀,“哎,慕容啊,你人不在西黎,小白日子過的慘呀!你別看它擁有這麼大一片馬場,可是它不開心吶。
你瞧,七爺咳嗽一聲,小白立刻就跟被霜打的蔫茄子似的,這得是經過怎樣殘酷的折磨,才會令這小畜生對七爺的咳嗽聲如此敏吶!”
“嗯?是哦,你不說我還沒留意!”慕容秋雨應聲。
而后,歪頭看向黎戩,一副‘求解釋求答疑’的費解表。
“……”黎戩角搐,想口,“季廣,你活在這個世上就是給人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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