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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還不知自己又平白有了麻煩，接連幾日，都在后院那道小門見了衛池逾，往往見了面，也只是點頭打聲招呼罷了。以前衛池逾總是在這間小門外等，時過境遷，許多事都變了。

年三十的團圓飯，明珠抱病沒去前廳，主母派人將晚膳送到的屋子里，叮囑好好養病，還讓人給帶了個小紅包，面子功夫做得齊全。

明珠不愿去前廳吃年夜飯的理由倒也簡單，三房那幾個頑劣不堪的小孩子，會使勁作弄，每年都會弄壞的裳。有時剪破的擺，有時候是跳起來拔了束發的朱釵，看著出丑。明媛也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使喚去廚房洗碗，然后故意把鎖在廚房里，不讓有機會去看城門放開煙花。

明珠現在被養的十分氣，再也不愿意被那些熊孩子耍著玩，也不要聽們的使喚，白白幫們干活。

旁人過年，歡聲笑語不斷。

唯獨明珠的小院子，安安靜靜，聽不見別的聲音。

碧瑩瞧了心疼，正想著法子想活躍屋里的氣氛，明珠忽然間站起來，提起桌上剛做好的紅紙燈籠，“我出去一趟。”

跑的太快，碧瑩幾乎追不上，風揚起的擺，袂飄飄宛若落荒而逃的仙子。

明珠氣吁吁跑到后門，隔著一道門，臨門一腳忽然差了點勇氣，提起膽子，慢慢打開了后門，衛池逾就站在的對面。

知道他會在的。

每一年他這個時候，都會在這里等。往往都要跟他抱怨一整晚的瑣事，祖母的偏心，嫡姐的為難，蒜皮的小事都要說給他聽。

明珠一時沖跑出來，倒也不后悔，等逃之夭夭，有些話這輩子都沒機會說出口。

紙燈里的燭火照在兩個人的臉龐，襯得他質如白玉細膩。明珠仰著臉看向他漆黑的眼珠，說：“那年，我給你準備了生辰禮，但是我沒有機會送給你。”

衛池逾嚨苦，“嗯。”

明珠說出來后如釋重負，好像解決了一樁心事，“你就不想問問我是什麼嗎？”

衛池逾對笑笑，這是這些天見到他唯一一次笑容，語氣如從前，“是什麼？”

明珠也跟著笑，“一個不怎麼值錢的玉冠。”又無奈嘆聲氣，“現在沒有了，被我弄丟了。”

衛池逾很想走上前抱住，袖子里的手死死克制，他輕聲同說：“珠珠。”

“嗯？”

“我就當收到了你送我的生辰禮，謝謝你。”

馬車停在后巷巷口，男人坐在車里，安靜聽完了他們兩個人的對話，車簾擋住窗外的線，昏沉的夜中 ，看不清男人的臉，很久之后，只有一聲幾乎聽不見的冷笑。

他提前從宮宴離席，竟他瞧見了這麼彩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