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衛字像留在趙識心尖上的刺，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緒，又要對生氣，往后的三天，刻意減了去見的時辰。

又逢考試，趙識為主考，還是有些忙碌的。每日都要去考場監考，晚上還要閱卷，熬了兩個通宵，眼睛珠子都看疼了。

這場考試過后，還有場不設限的筆試。考題很簡單，只需要寫篇文章即可。

讓人驚艷的文章沒看見兩篇，反而是抓到了幾個作弊的考生。

不過趙識也不是一無所獲，也讓他看到了一篇文采立意還不錯的策論。文章落款的名字，有些生疏，應當是從來沒聽說過的生面孔。

趙識特意記下了這個人的名字，第二場考試專門繞過去看了看。

不過第一眼他認出了人。

顧書意覺得扮男裝的很失敗，覺太子殿下已經看穿了，但還得繼續若無其事的寫文章。

趙識的手指輕輕敲了敲的桌子，面無表地說：“文章寫得不錯。”

顧書意聽見他的聲音就張了起來。還沒說話，太子殿下就已經走遠。

顧書意的策論是祖父親自教的，水平豈止是不錯，幾乎能與探花郎相媲。

也是一時沖。得知太子殿下是主考，冒險來參加考試。對自己的文章，是有些得意和炫耀的。

也想讓他看看，真的不差。

顧書意本就沒指自己這點小把戲能瞞住他，被他認出來也好，至這樣也能讓他多看自己兩眼。

并非一無所覺，初初見太子殿下，他看著自己的目就是與眾不同的。他對，是有好的。

顧書意只要想到那夜太子殿下著自己的神，就忍不住心猿意馬。

考試結束，從考場里出來。顧書意就被太子殿下的人請了過去。

趙識將寫的兩篇策論還給了，“顧小姐，若是想參加考試，不必如此。”

本就沒有明文規定，子不可參加考試。

顧書意有些驚慌，“殿下，我……”

趙識移開眼，“我讓人送你回去，想必顧大人也不愿意看你這樣胡鬧。”

若是讓別人發現，不是小罪。

顧書意從來沒見過他這麼冷漠的樣子，嚇得不知如何是好，眼睛說紅就紅，神態脆弱易碎，看著真是可憐。

趙識挪開眼神，沒有看。

宛宛類卿，卻也不過如此。

……

明珠在這幾天小病了一場，好在不嚴重，咳嗽多眠。

趙識發落幾個丫鬟，又從他母親宮里要了幾個會伺候人小宮 ，讓們照顧好。

白日里他沒怎麼面，晚上空下來便去的房間里看看，的臉，沒瘦才稍微放了點心。

明珠對此一無所知，就連院子里的丫鬟都沒兩個人知道這件事。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

明珠的肚子已經顯懷，真的等不及了，蠢蠢之際，某個深夜里醒過來，著燭影里照見的人，愣了一愣。

趙識正準備走，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醒過來。

他了下的臉，輕聲安：“還早，接著睡吧。”

頓了頓，趙識穿好服，又對說：“我進宮一趟，過兩日就回來。”

明珠不知這是夢境還是真的，嗯了聲，說：“您回來那天，給我帶份甜糕吧，我想吃點甜的。”

趙識抿輕笑，“好。”

帷帳掀開又放下，明珠躺回被子里接著睡了。

耐心等到天黑，吃過晚飯，淡淡然同碧瑩提起趙識的婚事，說：“我看他們都忙瘋了，人手不夠，也沒人幫襯一下。”

“人應該夠用的。”

“怎麼會？還有半個多月，匾額上的紅綢都來不及掛。”明珠對笑了笑，“管事年紀也不小的，我看了都不忍心，你讓們幾個去幫他們跟著布置吧。左右閑著也是閑著。”

碧瑩想了想，“是。”

明珠支開了院子周圍的人，只留下碧瑩，然后說：“我想好好睡一覺，不要吵醒我。”

碧瑩點頭：“好。”

明珠在碧瑩喝的水里放了藥，夠睡一整晚。

明珠耐心等到夜深人靜之時，將準備的包袱拿了出來，還有之前被藏起來的火折子。

換上丫鬟穿的裳，把自己打扮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鬟。

明珠一只手拿著火折子，另一只手拽過床邊容易燒起來的綢緞，盯著火折子，一狠心一閉眼，就將綢緞給點著了。

狠心，趙識更狠心。

趙識不僅要生下孩子，還要把孩子送到宮里養。一年到頭，連見都見不著自己的親骨。

不愿意再過這種日子。

就讓趙識以為和孩子都死了。

從今往后，再也不要見面。

火星點燃了綢緞，火勢順著床鋪波及到周圍，床梁和木板都助長了火勢，沒過一會兒，就已是火沖天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