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告一段落,最高興的就是知府大人,他也就不用膽戰心驚太子殿下遷怒他。
知府大人生怕太子在揚州過的不舒坦,特意讓人準備了歌舞,打算進獻幾位人。
不過他的算盤卻落空了。
太子殿下只坐了一會兒,就離了席。知府只得委屈幾位人,讓們暫且先去太子的院子里當丫鬟。
若真有本事,得了太子垂青,往后就是不盡的榮華富貴。
宴席結束,知府邊的心腹愁眉苦臉提醒他,“太子殿下才失了妾,怕是沒有興致。”
“這你就不懂了,殿下如今正寂寞,才更需要花前月下紅袖添香的人排解。”
“可我聽說,殿下前幾日去了靈嬋寺,讓主持給他未能平安出世的孩子超度。大人不該擅自揣殿下的心。”
“這這這……這可如何是好?”
“趕將送過去的那幾名姑娘接回來吧。”
知府拍馬屁都沒拍到點子上,反倒踩了炮仗。
趙識快在揚州待了半個月,再過幾天,他就要坐船回京城。近期莫約是不會在往江南來。
宋懷清了姑姑的囑托,不好意思不辦事。帶著趙識在揚州城最繁華的地段逛了一圈。
街邊的商販,賣聲嘹亮。
宋懷清走著走著就發現他被落在后,轉過頭一看,他有些頭疼,“殿下,你要買嗎?”
攤子擺著的都是騙小孩的玩意,花蝴蝶,紙老虎。
趙識沉默不語,一言不發付了錢,手里拿著花蝴蝶也不知在想什麼。
宋懷清合上手中的扇子,慢悠悠地同他說:“聽聞這條街上有家特別好吃的糕點,要不要過去看看?”
趙識面無表低聲道:“我不吃糕。”
“我當然知道你不吃,隨口一問罷了。”
但有一個人很喜歡。常常吃不到,就常常用那雙可憐兮兮的水眸著他,搖著他的胳膊,小聲同他賣乖撒。
趙識一想起,心口就脹痛。他皺起眉頭,“去看看吧。”
宋懷清帶著他走到鋪子門前,看著閉的木門,語氣頗為憾,“竟然沒開張。”
歇業的通告張在門邊,小小的一張紙,并不顯眼。
宋懷清往前走了幾步,勉強看清楚上面的字句,讀完之后覺得這張紙上的字,寫得還真是……不怎麼好看。
規規矩矩,不知是哪位腐朽不得志的書生寫出來的玩意。
趙識低著眸,心神好像都被手里的花蝴蝶帶走,眼神本沒有往他這邊看。
宋懷清現在都覺著表妹找他幫忙,著實小題大作,不就是死了個人?趙識看起來也不怎麼傷心,臉上也幾乎看不見痛苦。
“以前都不知道,殿下原來喜歡這些小玩意。”
在手里,端詳良久,眼底是可怕的執著。
趙識心底的扭曲也藏在沉默寡言的表象之下,他確實是執著到病態,來一趟揚州,也還帶著收殮著骨灰的盒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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