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蔓從病房出來, 何慧語他們正坐在走廊外頭,問道:“這就要走了?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搖頭,謹記著剛才撒過的謊:“不了, 都說了還有點事要理。”
“真的假的……”何慧語狐疑的眼神掃視過來。
“你們出的時候記得防著點狗仔。”烏蔓走前叮囑道, “免得把醫院的地址泄出去。”
“放心,現在狗仔估計蹲不過來呢。”何慧語邊劃著手機說, “剛你進去這段時間,微博上唐映雪又出事了。”
“出事?怎麼了?”
“又在舞臺上暈倒,現在送醫院去了。”一副看戲的語氣, “上次吃飯遇到們團的經紀人,說好像有什麼慢病, 讓他工作多了好多麻煩。”
烏蔓面上沒什麼表,像是在聽完全陌路人的八卦:“你啊, 聽點是非吧。沒幾個準的。”
何慧語立刻想到在頒獎典禮聽信烏蔓和郁家澤分手又被打臉的事,臉尷尬幾分,轟道:“哪壺不開提哪壺,你趕走!”
回到西北后,烏蔓最終還是心, 點頭通過了追野的好友申請。
在剩下拍攝的這段時間里,偶爾會收到追野發過來的傷口的照片,一直發到出院那天。
雖然烏蔓一次都沒有回, 每次都是閱后即焚, 立刻把聊天記錄刪了。
在西北拍攝的日子快接近尾聲時, 烏蔓迎來了一年中最期待的日子——的生日。
通常如果沒有拍攝期,趙博語會幫安排生日會,名其曰幫慶生,其實是回饋的一項活, 對藝人來說,生日會通常是一項工作。
但烏蔓卻是實打實地從心里到雀躍,其他的日子都可以忍冷清,但唯獨這一天,會希熱熱鬧鬧的,滿堂喝彩,金紙漫天。
說虛榮也好,這算是對自己的一個小小補償。
所以每一年,都很期待有一場生日會。但如果不幸趕上在拍戲,那就會有一點點沮喪,因為只能隨便在組里簡單地慶祝一下就過去了。
這一年也恰巧趕上了拍攝,執行制片在下戲后給推來了蛋糕。拍攝環境艱苦,不像大城市有致的甜品店,蛋糕是那種亮白的植油,點綴著素濃郁的油花,還了一顆萎的小櫻桃。
執行制片不太好意思地撓頭:“對不住啊蔓姐,這附近太荒涼了。又不通快遞。您多擔待。”
烏蔓卻雙手接過蛋糕說:“辛苦你,謝謝。”
執行制片那張被西北曬得通紅的臉更紅了。
雖然他并不真的認為烏蔓會謝他,都是做做面子功夫罷了。但并不是每個藝人都懂得對他們這些沒話語權的“影視民工”表達面兒上的尊重。他走南闖北混過不知道多劇組,大大小小演員的生日也持過不,很多藝人都是讓助理幫忙接蛋糕說謝,轉眼,他送的蛋糕就會流落到某個垃圾桶里。
只有很藝人會當面和他道謝,更別說像烏蔓這樣的一線大花。
他已經到很知足。
卻沒有想到,烏蔓從中割下了一塊大蛋糕,坐到一邊認真地吃了起來。
這讓他瞠目結舌……
一般演員本不可能甜點,要麼也是極為挑,怎麼看得上這種破落街邊最廉價的油蛋糕。
烏蔓吃得很快,角都因此沾上了一點點油,渾然未覺。執行制片也沒有出聲提醒,在他看來,那點油本無傷大雅,反而像天使邊的飯粒,總是高高在上的人因此都變得生起來。
烏蔓吃完了蛋糕,心想著得回酒店多運兩小時才算完。當然,回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趁著有網,趕一一回復微信的諸多祝福。
郁家澤則直接給打了通視頻過來,著眉心說:“剛下戲?”
但是這邊信號太不好了,只能看到郁家澤抬手就停住的畫面,仿佛要摳眼珠似的,嚇一跳。
烏蔓皺起臉,一臉迷:“什麼?下?”
戲字也沒聽著。
“……”郁家澤眉間一跳,決定長話短說,“要什麼禮?”
烏蔓這回聽清了:“和我說一句生日快樂就行。”
“我問的是禮。”
“這就是我要的禮。”
“怎麼每年問你都是這個答案。”郁家澤皺起眉,“生日……”
快樂沒說完,又卡住了。
郁家澤的耐心告罄,直接掐了通話,微信里回了一句:“破信號。”
烏蔓只能安地回復:“對不起啦。”
郁家澤沒有再回,還是沒等到一句完整的,來自于他的生日快樂。
理完微信的,還有微博上的祝福。其中有一條,居然來自于唐映雪。
在那次出道決賽夜之后關注了烏蔓,但烏蔓沒有回關。
因為是流量豆的緣故,的評論被大量們頂上了熱一,烏蔓想看不到都難。
@numerous-唐映雪v:烏蔓老師,祝您永葆青春~
這后面四個字怪氣。
而烏蔓對于怪氣的傻言論,通常都采取一種方法,視而不見。
回復了所有人,唯獨把熱一禿禿地晾在那里。反正尷尬的不是。
等把所有人的消息回復完,花掉了大半個鐘頭。但無論微博還是微信,都沒有收到來自于追野的任何祝福。
那些微信一條也沒有回,小孩兒大概是心灰意冷了吧。
又或者他本沒在意今天是的生日。
烏蔓索然地摁滅了手機,這麼多人的生日祝福都好似此刻戈壁上的冷風,從心口呼啦啦地刮過去,卻什麼都沒有留下。
全部折騰完,時針即將走向十二點,的生日也快過去了。
烏蔓卸完妝換上運套裝,來到二樓的健房把蛋糕的熱量消耗掉。
雖然這座酒店已經是西北條件最優渥的,但只能算矮子里面拔高個,不可能有私人健房,二樓的這個公用健房面積也不算很大。但好在這個時間點已經空無一人。
塞上耳機,一邊用平板看一些評分高的電影。這是的“充電時間”,既能管理材又能增加閱片量,最大限度地利用時間。
看得專注,完全沒發現健房又推門而了一個人。
那人也沒有來打擾,挑了離兩個空位的跑步機跑。
于是當烏蔓不經意轉頭時,嚇了一跳,腳下差點踉蹌打。
那人并沒有穿專門的運套裝,反而是一套黑西裝,和跑步機格格不。
“……你怎麼會在這兒?好了沒就跑?”
驚訝地摁滅機,著氣停下來問他。
追野不慌不忙地也跟著停下腳步,手搭在機上看向:“好沒好,阿姐不是最清楚嗎?”
烏蔓扭頭說:“我給你設免打擾了,沒看。”
追野撇:“又在騙人。”
“信不信。”了下鼻子,“所以你到底……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兒?”
他氣定神閑地說:“我接了第一個代言,汽車的,來西北拍廣告。”
“汽車……不錯,是好產品。恭喜你。”
看見追野到來的那一刻,差點心臟驟停,以為他是特地來見的。
原來只是工作。
期待退,松了一口氣之余,失的緒也被擱淺在港口。
追野不聲地觀察著的反應:“我接下來不是因為汽車有多麼高端。”似乎覺得領帶勒得太,他不是很練地扯松,一邊隨口提道,“只是因為制片方告訴我要來西北拍,我就接了。”
海岸再一次漲了,裹挾著那些失的緒,一點一點從港口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洶涌的海水拍打著,讓的心跳比剛才在跑步機上還要劇烈。
為了掩蓋這份不知所措,重新摁開機,心不在焉地開始跑:“看來你真的很喜歡西北。十六歲的時候就去闖,到現在還念念不忘。”
追野依舊看著:“我確實是個念舊的人。”
烏蔓扯開話題:“你現在難道可以運了嗎?”
“可以了。”
“那你穿這也不像話吧。”
追野把外套下來搭在一邊,卷起兩個袖口,剛鍛煉過的胳膊泛著管分明的青筋。
他邊卷邊說:“這不剛拍完,一看快12點了。問了你在哪兒就直接過來了,顧不上換。”
“……別說的好像特意找我似的。”
“阿姐,今天可是你的生日。”他終于卷完了袖口,雙手進西裝口袋,板正地立在明亮的燈底下,“我人都來西北了,怎麼能不來當面祝賀一聲?”
烏蔓抿了抿:“那謝謝你了。”
“我還給你準備了生日禮。”
烏蔓本來想說不用,但話到邊口而出:“是什麼?”
他在西裝里的手了,掏出一只打火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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