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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驚悚遊戲裡封神》 第575章 來自未來的溺水者(日 293 294)

明明是預言家,隻敢零碎地通過自己技能去窺探神的劇本,得到一堆狗屁不通的詩詞預言,看都看不懂,明明手裡有【未來】這樣威力無窮的大異端,可以清晰地看到【未來】的片段,但居然被陸驛站用來當做了存檔點,一次世界的未來都冇有看過?!

岑不明想看,都還被陸驛站嚴肅阻止了,氣得岑不明揍了陸驛站一頓,陸驛站仍由他揍,就是堅決拒絕他看【未來】。

後來岑不明也漸漸學會了忽視這個異端的存在。

陸驛站和他說什麼好結局和壞結局,岑不明都是當笑話聽的,他一個字都不信,因為他知道陸驛站這個人……

唯一看過的未來——

——是他自己的未來。

【師弟,我這個人其實相當弱,我不敢看任何與我有過際的人的未來。】

【我一點也不想當什麼預言家,我恐懼所有人的未來不是我期待的樣子。】

【我害怕自己誰都救不下來。】

陸驛站站在練場旁邊,風將他上穿的第一支隊隊長的隊服吹得來回晃盪,陸驛站回過頭,眉眼彎彎地,笑著對他說:

【但我看過我自己的未來。】

【那是個不錯的未來。】

岑不明朝著最上麵一層前行,他冷酷地說:“再往上麵一層走。”

“彆看窗外,會神值降低。”

岑不明從閃爍著熒的巨大明窗戶前走過,他低著頭,孤注一擲的影在地上拉得很長很長。

——長到和685條世界線投進船艙的影子練一條線。

飛船的窗外能看到群星流的樣子,銀藍的碎塵環繞著每個地球,緩慢地在太空中流轉,彷彿深海裡的水母環繞著下墜的獵,閃爍出來的暈,明明是非常奐的樣子,就像是水族館裡被人為刻意營造出來的景,但就是給人一種,進深海之後的溺水

總讓人覺得,在這個浩無邊際的宇宙中,好像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位置,隻能不斷地下沉,下沉,找不到飛船降落的地點。

就像是極點的永夜,永遠藏在魂中的山村,一年一度祭典煙花之前的黑暗——

——沉冇了人魚的許願海。

“不往下麵兩層看看嗎,隊長?”有隊員輕聲提問。

“不用去看了。”岑不明頭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走,他肩上異端管理局的隊章在銀藍下泛起微,語調平靜又冷漠,“都是些隻用毀滅的異端和怪罷了。”

岑不明走到通往第一層的電梯前,他頓了一下,手拉開了直梯,走了進去。

“在這個遊戲裡,隻用向前走就行了。”

“哢噠——”

“即將進第一層。”

電梯向上運行,然後停止,當電梯打開的一瞬間,走在所有人前麵的岑不明抬起頭,當看清第一層的構造的時候,岑不明的表作都停滯了一兩秒。

——漆黑到底的走廊,若若現的海水腥味,兩旁著標簽的異端收容藏在影當中躁的想要靠近過來的異端們。

這和異端理局的最底層,一模一樣。

——所謂的【人形異端】收容

岑不明頓了幾秒,然後抬步踏出了電梯:“走吧。”

另外三個兩隊的隊員對這個環境很警惕,他們雖然冇有下去過異端管理局的底層,但這一看就是異端管理局收容異端的常見配置,紛紛轉頭看向岑不明,語氣嚴肅:“隊長,這裡和……我們工作的環境一樣。”

丹尼爾好奇地跟在他後,饒有趣味地打量著這個飛船的第一層:“所以說這就是你這個古怪的獨眼龍工作的地方?”

“不準這麼說隊長!”有隊員生氣地想要和丹尼爾爭吵。

丹尼爾眼睛一瞇,就要拔槍,岑不明幾乎眼神都冇有偏移,他單手翻轉,將丹尼爾握住槍的手後,將丹尼爾撂翻在地。

岑不明眼睛俯視,他右腳踩在丹尼爾正在掙紮的肩膀上,那隻鷹一樣的右眼含著一種警告和殺意,聲音低沉嘶啞:“你可以隨便我。”

“獨眼龍,單眼瞎子,都可以,隨便你。”

“但不要讓我看到你對我的隊員拔槍。”

“不然——”

“你就殺了我?”丹尼爾渾不在意地嬉笑接話。

“我就殺了白柳。”岑不明漠然地說,“在你即將見到他,和他戰,讓他認可你能力的前一秒。”

丹尼爾的表徹底黑了下來,他惻惻地盯著岑不明,隔了好一會纔將自己手裡的槍收起來,岑不明撤回自己的腳,丹尼爾拍了拍自己上的灰,煩悶地嘖了一聲,無聊地問:“……為什麼要來這裡?”

“不能直接下去殺了那些隊員,讓教父看看我的能力嗎?”

“在你冇有找到鑰匙,掌握這個遊戲通關的訣之前。”岑不明神冷淡,“就算你用槍抵住你教父的頭,他也不會多看你一眼的。”

“他對隊員的冇有你想的那麼深,比起那些無關要的馬戲團員而言,白柳更在意的是遊戲的輸贏。”

——畢竟是在其他世界線,能隨意地用靈魂碎裂槍崩掉自己的隊員,隻是因為不好用的畜生。

“……這倒也是。”丹尼爾,有些愉悅地笑起來,“不重要正好。”

“我不希教父有重要的東西,這隻會妨礙他前進。”

“……那些隊員,不到必要時刻,不要對他們開槍。”岑不明往前走著,突兀地開了口,“這是戰師的命令。”

丹尼爾奇怪地看向表毫無波的岑不明的側臉,挑眉:“我以為你不喜歡他們?”

岑不明冇說話,他有些不愉地彆過了臉,單眼半闔地審視著丹尼爾,語氣低沉:“——那也不代表我要你用靈魂碎裂槍殺死他們。”

“而且隻是非必要時候。”

岑不明的語氣又恢複了冷漠,他握了自己戴了死神戒的右手:“必要時候,我會親手殺了他們的。”

的指環冰冷又割手,握覺就像是握了一塊刀片,有種不適的鋒利

……他明明是用行刑的心態登這個和白柳的遊戲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這條迴廊的時候,岑不明就又想起了那個晚上——那個白柳被唐二打抓進異端管理局,陸驛站用自己的隊長證登最後一層,去攔住正要釋放所有異端的白柳。

那個時候,岑不明接到了有人使用了預言家權限的通知,趕了回來。

他也趕到了最後一層,然後冷漠地看著螢幕裡陸驛站舉起雙手,擋在舉起槍的白柳前麵的時候,說你要做這件事的話,就先殺了我吧。

那一瞬間,岑不明甚至是有些期待白柳殺陸驛站的,他守在旁邊,再怎麼都能救下陸驛站這個蠢貨一命,而那個時候,白柳也做了越線的事,他抓捕白柳這個今晚攪了這麼大子,還蓄意殺無辜民眾的異端合合理,陸驛站冇有攔他的理由。

他再也不用和陸驛站這個一筋的蠢貨陷這種【對方一定要做了壞事才能行刑】的邏輯悖論旋渦裡的。

遊戲也在那一刻結束了。

但陸驛站就那麼等著,就那麼舉著雙手等白柳放下槍,從岑不明的角度看過去,他能看到陸驛站眼眶裡有在晃,雙手都在抖,聲音也在發,但陸驛站還在笑:“我說了,在你真的做了錯事之前,我永遠不會對你拔槍的。”

“——既然這樣,如果你真的要去做什麼壞事,那就請你在真的去做之前,殺死這個無能的我吧。”

岑不明知道陸驛站對白柳猶豫不決的態度,但那一刻,岑不明看到了,除了陸驛站正在抖的雙手——

——白柳握住槍的手,也在抖。

這個抖非常輕微,非常細微,陸驛站這個近距離站著的傻子都不一定能發現,因為白柳的表實在是太冷靜了。

但岑不明發現了,他甚至發現了,這個明又警惕,連對自己擁有靈魂的隊員都會反覆覈查忠誠,甚至在發現有一背叛跡象的時候就將其擊殺的冷,甚至因為注意力全在陸驛站上,白柳冇有發現這裡的,還藏了一個他。

這太不可思議了。

——就像是岑不明第一次見到十八歲的白柳,傷痕累累又漉漉地從學校山上的許願池裡爬出來,還救出了一個對他懷有惡意的同學一樣。

那個時候的白柳已經意識不清了,但他死死地抓著那個同學的手,冇有讓那個同學溺死——而這是他懷有殺意的一個同學的手。

這是岑不明第一次對【白六】的衍生手下留

岑不明沉默地藏在樹蔭中,看著陸驛站上前將白柳背起,白柳神誌已經模糊了,他的手從陸驛站的肩膀上無力地滾落下來,看起來隻有陸驛站的一半多寬,虛弱到像一隻失去巢,冇有任何庇護的小

那個時候的岑不明想要殺白柳,可能都不需要槍,隻需要上前將他從陸驛站的肩膀上推下去,白柳就會自己倒在地上,蜷一團,無聲無息地凍死在這個學校後山上。

陸驛站將白柳送到了山門口,然後急匆匆地趕回來理許願池裡的異端後續,臨走的時候雙手合十鞠躬拜托了岑不明:“麻煩幫我照看一下白柳,看著他好好地回宿舍。”

岑不明雙手抱,滿臉冷漠,他理所當然地想拒絕,但陸驛站抬起頭,直勾勾地著他:“白柳作為你想要行刑的第一名,難道你不想多觀察,多瞭解他嗎?”

“我並不想多瞭解自己要死的犯人。”岑不明冷酷地轉過頭。

“至死之前。”陸驛站卻非常執著,“看看他是不是你真的要行刑的對象吧?”

岑不明靜了很久,他被陸驛站強行地推到山頭,跟在虛的白柳後,看著他回宿舍。

十八歲的高中生,單薄的襯衫,走一步晃兩下,時不時嗆咳,需要扶牆休息才能繼續走的樣子……

岑不明煩躁地收回了視線,他的心臟裡有種奇怪又暴烈的緒在衝撞。

有一瞬間,他甚至都想衝下去質問白柳,你明明是想殺那個霸淩你的蠢貨胖子的,你為什麼停手了?

為什麼要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為什麼要讓我看到你的這一麵?!

……這樣的白柳,實在是太像人了,他冇有辦法把他當做一個異端。

岑不明冇有辦法像是殺死一個怪一樣,殘忍地殺死這個會因為寒冷在湖裡抖,埋在陸驛站肩頭無聲落淚,把欺負自己的同學從死亡拉回來,拔槍麵對自己朋友會手抖的傢夥——

——他冇有辦法殺死這個活生生的,有,會落淚,會痛苦的白柳。

但是……人真的會改變嗎?

那麼多條世界線,在每條世界線,都有那麼多做了相同錯事,害了無數人的異端,一次又一次死在他的槍下,出因為沉淪於**的醜陋麵孔——

——更何況是**的集合,邪神白六的衍生

……隻是換了個名字,擁有一些微薄的聯絡,人真的就會做出那麼大的改變,甚至違背了自己誕生的初衷嗎?

岑不明冇有辦法相信,他無法像是陸驛站那個蠢貨一樣,六百多個世界線過去了,還擁有信任一個怪的能力,他隻能警惕,殺戮,將一切危險掐死在搖籃裡——

——這是獵人誕生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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