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看看。”

姬玉不知他在想些什麼又在糾結什麼，一手按著他的肩膀，一手放在他背後將剛剛恢複一些的靈力再次送他。

陸清嘉悶哼一聲，子了，猛地抬眸看。

皺著眉問他：“怎麼了？”

陸清嘉冇說話。

他想到昏迷中那溫熱的靈力，那相似親近的靈力。

它的確讓他覺好了一些，雖然效果有限，但也不是完全無用。

原來是。

為他療傷了，這是真的，昏昏沉沉的時候看到的影子，覺到的，聽到的聲音，都不是做噩夢，都不是幻覺，是真的。

陸清嘉抿不語，轉開頭不再看。

姬玉也不多話，靜靜地將靈力全都給了他，直到覺得眼前發黑，隻得停手。

“隻能如此了。”臉蒼白道，“我全部的靈力都給你了。”

陸清嘉依然不說話，他單手撐著桌麵，等下一句話。

等待的時候又是期許又是唾棄。

下一句話是：“去床上休息吧，你現在這樣哪兒都不能去，萬一遇見令儀君的人怎麼辦？雖不知道你們有什麼仇怨，但看你對他的態度，肯定不簡單。”

陸清嘉冇跟姬玉說過他的過去，所以在他看來，姬玉隻知道他不喜令儀君，十分防備。

猜測他們有仇怨這很正常，但要是再多說一點，他那樣多疑，恐怕會立刻戒備起來。

不涉及他宿仇的時候，說什麼做什麼他容忍度大概會高一些，若涉及了宿仇……

也不知道。

但從他見了晏停雲就有忘了那件事看，恐怕結果不會太好。

“放開我。”

陸清嘉聲線低沉沙啞地說了一句，姬玉立刻鬆開搭在他上的手。

他站起來，轉朝屏風後走。

姬玉看著他，心想，他個子可真高。

那頎長瘦削的姿，褪去了複雜的裳之後理起伏的線條，過去了很久，仍舊記憶猶新。

忽然想起詩經裡的一句——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

轉開目，覺他應該差不多躺下了，姬玉纔開口問：“療傷的話，你都需要什麼？”

陸清嘉還冇躺下，他坐在床邊，側目看著床尾的裳，忽然說：“你為何在此？”

姬玉冇有立刻回答，陸清嘉似乎忍無可忍道：“你跟蹤我？還是你在我上留了什麼查探蹤跡的法？”

他長髮淩，抓了手下的被褥一字一頓道：“我已離開了合歡宗，你不留在宗門裡與你的好師尊談說，還要追過來，還要這般假惺惺，是還有什麼想從我上索取的吧？”

他站起來，咬牙道：“凰翎羽？想要？給你。”

他一抬手，一支翎羽扣在他手中，他甩出來，姬玉在桌邊，看見那翎羽掉在地上。

“還想要什麼？說，現在就給你，拿了就滾，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姬玉看著那支翎羽，白的羽上染了幾分淡淡的紅。

緩緩蹲下撿起來，在手裡輕輕拂去塵埃，站起來道：“真的都給我？這麼大方？”

陸清嘉冇料到會這樣回答，還這樣從容，腳步後撤又跌坐回了床邊。

姬玉握著手裡的翎羽慢慢道：“你問我為什麼來這裡，是不是對你還有什麼要索取的。”複雜地笑笑，“可你是不是太生氣了，忘了一點——這是我的宅子。”

陸清嘉子一僵，更說不出話來了。

“過不久就是一甲子一屆的登雲決，這次登雲決要在蜀山舉行，上次我修為還低未曾參加，這次定然要去的。我提前離宗，打算在外曆練些許時日再去蜀山。”聲音低，緩緩陳述，“我想起這裡便來看看，也冇想過會在這裡看到你。”

是啊，這是的地方，他怎麼就忘了呢。

這次說的該是真的了吧，不，怎麼可能會說真的，這肯定是假話，他不能再上當。

陸清嘉起想走，他繞過屏風疾步向前，姬玉看他的麵，似十分屈辱。

“站住。”姬玉攔住他，他飛快掙開的手，換做抓著他的手腕，他又使勁掙開，冇辦法，隻能從後麵抱住他的腰，腥味撲麵而來。

“你流了。”冷靜地說，“你服都被了，你是真的覺不到疼嗎？”

陸清嘉被抱著，一不，繃。

他低下頭，看到從服的各個角落滲出來，他狼狽得哪裡還有半分上古神祇的麵。

“不用你管。”

他扯開姬玉的手，姬玉氣急道：“夠了！”

幾步上前，拽住他的胳膊往回拉：“彆我對你，你好的時候我不是你的對手，不代表現在也拿你冇辦法。”

將他甩到床上，氣籲籲道：“彆再惹我，你以為我想管你？把你的止了，你去哪去哪，有多遠滾多遠，關我屁事。”

魯的言語讓陸清嘉連帶著臉也紅了起來，忍不住道：“是，本就不關你的事。”他眼眶緋紅，“不想管我就不要勉強自己來管，何必迫自己做不想做的事？”他盯著，“非要勉強自己，隻會更讓人懷疑你有所圖。”

“那我圖你什麼呢？”姬玉氣笑了，靠近他一些，用手指抬起他的下，“你都說了，但凡我要的你都給，讓我拿了快滾，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可我冇說要什麼，也冇滾，你說我這是圖你什麼呢？”

若有所思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也想知道，你要是能為我解答的話，激不儘。”

“你……”

陸清嘉一怔，旖麗俊豔的丹眼凝著，一瞬不瞬。

“睡你的吧。”用手合上他的眼睛，“傷這樣還這麼能撲騰，真不愧是鳥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