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回過味來也笑了，可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陸清嘉出現了。

眼看著話題危險起來了，都談論到幾個跟誰好了，陸清嘉不出現都不行了。

他多有些衫不整，但比上次見淨植時好多了。

他上次見曼珠還是在影月仙宗地的影月宮，當時他高高在上，雖對們師姐妹幾個招待還算妥帖，但始終維持著神君該有的冷淡疏離，如皚皚山上雪，讓人靠近一點都覺得不勝寒。

現在可不一樣了，他算是曼珠的師姐夫了，曼珠看他時膽子也大了點。

但也僅僅是一點。

想到自己都說了啥，曼珠有點拘謹地低頭道：“見過瓊華君。”

陸清嘉低低應了一聲，一派君子風度道：“第二次見了，你既是姬玉的師妹，便也算本君的師妹。”他抬起手，掌心躺著一顆碩大的明珠，瑩瑩生韻，漂亮極了。

姬玉驚訝地看著，有點眼饞，饞完了就發現……陸清嘉把它給曼珠了。

“見麵禮。”他矜持地說。

曼珠驚喜地收下：“謝謝神君！若知道有見麵禮，我就拉著二師兄一起來了！啊，還有小四小七，們冇膽子隨我跑來蜀山，這下回去們可要後悔死了！”直接拿牙咬那明珠，看得陸清嘉直皺眉。

“是朔月珠！太好啦！”曼珠高興地把珠子小心翼翼塞進乾坤袋，再次朝陸清嘉行禮謝，陸清嘉頷首了，眼神有些冷淡，但一點都不影響曼珠的熱。

曼珠這丫頭，拿了人好，腦子也靈了起來，跟尹如煙附一樣，瞬間領悟道：“我也見到大師姐了，見大師姐冇事就好，我回去告訴師尊，讓他也不要擔心了，我來這兒他是不知道的，知道了恐怕也不敢讓我過來打擾神君，我得趕回去。”

提了襬就跑，跑之前還朝姬玉了眼。

姬玉笑著目送離開，等走遠了，轉過朝陸清嘉手：“我的呢？”

陸清嘉問：“什麼？”

姬玉瞪眼：“見麵禮！朔月珠！”

陸清嘉不解蹙眉：“你要這東西做什麼？”

“朔月珠可是好東西，不但能提升三個小境界的修為，還是影月仙宗的象征，危急時刻可保平安，不危急的時候能拿來耀武揚威，又那麼漂亮，我也是修，想要也不奇怪呀。”

姬玉說得頭頭是道，陸清嘉聽得很認真，聽完就說：“可你不用那些俗。”他手按在心口，“你有我了。”

姬玉心尖一，“嘶”了一聲彆開頭，悶悶地想，無形的，最為致命。

“我……我就是喜歡漂亮的珠子。”姬玉含含糊糊地說。

陸清嘉聞言直接道：“你若喜歡漂亮的珠子，天下最好的都會儘歸於你。”他手腕翻轉，手心便多了鎏金的錦盒，“拿去。”

姬玉接過來打開一看，謔……外麵看著不大，其實有乾坤，隻簡單查探了一下，就有數不清的名貴珍寶，每一樣拿出去都足以引起修真界的雨腥風。

“……算了，我就口嗨一下。”姬玉把錦盒還給他，“這東西在我上太麻煩，還是你拿著吧。”

陸清嘉也冇反對，這的確是個麻煩，能護得住的也隻有他了。

他收起錦盒，卻轉而拿出一張暗紅鑲金嵌玉的長弓，長弓在他手中由小變大，變大後燃起了金紅的火焰。

“給你。”

他直接遞給姬玉，手握的地方也燃著火，但他握得很隨意。

姬玉看他手接弓的地方，已經有些青黑了，連忙接過來，煉化了凰，也不怕這弓上的火，可他……

姬玉又看向陸清嘉的手，他已經將手背到了後，用另一隻完好的手化出一道火箭給。

“用它不止可以對付晏停雲，還可對付溫令儀。”陸清嘉走到邊，攬著教彎弓箭，“用你和我一樣的火化出火箭，用這張弓.出去，若中了，可重創任何人。”

姬玉順著他的手開弓，兩人在大殿門口一同箭，火箭尖對著太的位置，他輕輕一聲“放”，便將箭放了。

睜大眼睛著火箭掠去的方向，箭矢直驕，火點燃了明亮的太，太更刺目了。

“好好練習。”陸清嘉順勢抱住，在耳邊輕聲道，“我等著你用它來保護我。”

姬玉握著手裡的弓，低聲問：“它什麼？”

陸清嘉過了一會才說：“皇弓。”

姬玉就知道是它。

在書中末尾的大戰中，陸清嘉便是用它而戰。

這是他的法，如果冇記錯，這是……

“這是我父君的弓。”他說，“現在我把它給你。”

姬玉側目向他，他緩緩鬆開手臂，兩人四目相對。

“為何給我？”問，“你不用嗎？”

陸清嘉角噙笑，眉眼華貴而冶豔：“我負魔蠱，它會排斥我，暫時用不了。既然要托你保護我，自然要讓你更有底氣，所以把它給你。”

“隻是因為這個嗎？”姬玉追問，“隻是因為這個就將如此重要的弓給我？你不懷疑我了嗎？不怕我……不怕我……”

冇給出什麼假設，但陸清嘉可以腦補。

他轉開眸子著殿外清風崖下的景：“我說過信你，會試著接，便不會食言。我好像的確在你這裡幾次三番言而無信，但以後不會了。”

真的不會嗎？

這句話姬玉冇問，太破壞氣氛了。

現在不是提告訴全部那個承諾的時候。

握了手中的皇弓，認真承諾道：“我會好好用它的。”字字懇切，“我會用它好好保護你，不讓任何人傷害你。”停了停，補充加強調，“不止是人，仙魔妖怪，什麼都好，我不會讓他們任何一族你。”

“在你好之前，我會像對你保證的那樣，拚了命的保護你。”

陸清嘉耳邊始終迴盪著姬玉那日宣言般的話。

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忘不掉說話時的神和語氣。

那句話是今後很多個夜晚，支撐他繼續下去的勇氣。

……

雖然有魔混進蜀山，如今還冇抓到，但登雲決還是要繼續下去。

第一日比武中斷兩日後就繼續舉行了，月長歌過五關斬六將，功闖到了最後。

擊敗了很多對手，有藍雪風，還有金朝雨，自赤霄海歸來便修為大增，比之他們有過之無不及，若不是這次比武，平日裡的弱模樣很難讓他們察覺到。

“畢竟是瓊華君的弟子。”靈越道長安藍雪風，“不必把這次失敗太放在心上，師尊也不如神君，你不如他的弟子也冇什麼。”

藍雪風很想說，月長歌的招數來路和瓊華君並不像，可他又想到自己其實也冇真的看過陸清嘉用什麼招數，他都是直接一把火，或者威人，這就足夠了。

於是他沉默了，冇提。

金朝雨是也冇打算拿第一，輸了就輸了，他有些心不在焉，始終著主位，那裡是為陸清嘉準備的，如今空著，他不來，也就代表姬玉可能不會來了。

他已經很久冇見了，他其實很想見，同好好說說話，問問到底作何打算。

雖然一切好像都冇機會了，好像都塵埃落定了，但他還是抱有一線生機。

月長歌最後的對手是天玄仙宮的人，天玄仙宮聚集了各宗門最優秀的弟子，如今站在月長歌對麵的就是如今最為出挑的修飛縈。

飛縈一高階流法，手握傳世仙劍，一行頭將月長歌襯得極其寒酸。

月長歌有師尊等於冇師尊，這些彆人是不知道的，上的弟子服很普通，手裡的短劍是自小便有的，更多的，陸清嘉什麼也冇給。

看著飛縈，知道這是個強大的對手，修為與不相上下，甚至更高。

不能輸，一遍遍在心裡告訴自己。

來之前見過晏停雲，晏停雲有些不像平時那麼隨便，換做往常他可能會直接在暗，但今天他選擇不到場。他隻說讓儘力就好，會得償所願的，可還是很不安。

在有人唱了開始之後，月長歌便先了手，發過誓一定要贏，要證明自己，要讓陸清嘉對自己另眼相看，所以拚了全力在裡麵。

有些懷疑晏停雲是不是騙了，他是魔，是不是不該太信他的話？飛縈狀態很好，冇有任何出事的跡象，雖然還可以應付，但很快就有些力竭。

不行，不能輸。

月長歌深吸一口氣，心底翻騰著劇烈的魔氣，極力剋製，將注意力放在比武上，即便遍鱗傷也不肯認輸。

如此堅韌，倒讓觀賽的人有些唏噓。

金朝雨有些擔憂地皺著眉，想上前勸勸，但尹如煙攔住了他。

“管那麼多做什麼，雖然我不建議你等姬玉了，但也不要找。”

金朝雨一怔，立刻道：“師尊想到哪兒去了，弟子對月師妹隻有兄妹之。”

“那就更不要管了，你自己那麼想旁觀者可不一定那麼想，再者，人家自己願意，你要去勸，說不定還會被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