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真的怕了親爹的威脅, 連一歲都還冇有的小凰陸昀乾脆住在了死生崖，他就不信，他爹還能當著祖父祖母的蛋麵兒把他哢嚓了！

兒子不回家可把姬玉急壞了, 勸了幾次要陸清嘉去哄回來他都不肯，於是隻能自己來。

“昀兒。”

姬玉拿著好吃的過來，傳說中的絳珠蟲，雖然這年頭九重天早不供應了, 但真要找陸清嘉也找得到，他很多時候都是無所不能的, 真要說他辦不到什麼, 那大概隻有一件事——

離開。

想到陸清嘉說自己唯一做不到的就是這件事的認真表, 姬玉心底就淌開了溫暖的春水, 麵上看著他們結晶的表越發溫了。

陸昀冒了個頭兒, 見了的表有些發懵。

“嗷嗚~？”

他還不會變人形, 隻說凰語，姬玉盤膝坐到他邊, 放下絳珠蟲說：“你吃。”

說完，翻出一卷玉簡, 認真地開始辨彆蛾子剛纔說了什麼。

看了一圈，發覺這門外語真的太難了，雖然和英語一樣都是鳥語，但難度完全不是一個級彆。

“我決定了。”姬玉合上玉簡突然大聲說話，把正在吃絳珠蟲的蛾子嚇得一激靈。

蛾子：這其實還是不想讓我吃？

“昀兒, 從今天開始學說人話吧。”姬玉表嚴肅，“你那麼聰明，一定很快就可以學會的對不對？”

蛾子了一聲，姬玉不明白, 隻當他同意了：“很好，那咱們今天就開始學好了。”

陸昀：我哭了，為什麼家上書屋不會的東西，自己的孩子就一定天賦異稟能拿好績嗎？

但是……為了和母後正常流，小小鳥還是咬咬牙同意了。

陸昀一下子跳到姬玉懷裡，姬玉抱著溫火熱的兒子笑著說：“你真乖，比你父君還乖。”

兒子：那當然了，天底下最乖最可的就是我了，所以以後不要理父君了，那麼暴力，還是我好。

姬玉聽不懂悅耳的鳴，但兒子實在得太好聽太有韻律了，忍不住親了一下他的臉，茸茸的，羽極其，姬玉到吸凰的好。

“我們開始吧。”笑瞇瞇地抱了兒子，姬玉教他，“來，跟我念——娘。”

小小凰張，發出接近鳴的怪，有點味兒了，但還差點。

姬玉也不氣餒，非常有耐心地教他，一大一小在死生崖待了許久，陸清嘉找過來的時候，他們依然學得熱火朝天。

陸清嘉冇走過去，就站在不遠的地方靜靜看著這一幕，姬玉抱著很小很小的凰，日和的灑在他們上，那一幕讓他心有些複雜。

他在姬玉上第一次看見這樣悉的母輝，那麼認真耐心地教他們的孩子，讓他不由想起了時母後照顧自己的樣子。

想到這裡，視線緩緩轉到兩顆涅槃的蛋上，他們回來了，如此便好，雖然不知其他同族能不能也如此順利涅槃，但死生崖還在，或許不遠後的某一天，他就能看見他們的火了。

他這邊想著心事，那邊姬玉已經有些效了。

凰不愧是上古神祇，學習能力簡直了，陸清嘉是滿百歲才化形學會說人族的話，但他和姬玉的兒子，不過一天的時間就能說上幾句了。

“娘？”陸昀眨著凰眼睛，模模糊糊地又了幾聲，姬玉正困他在說什麼，耳邊就傳來解釋——

“他問你，人族話裡的‘娘’是什麼意思。”

溫潤和煦的聲音，來自一天未見的陸清嘉，姬玉驚喜地回頭去：“你來啦！”拍拍邊的位置，“快坐。”

懷裡的兒子不斷掙紮，姬玉一笑，安地拍拍他說：“你父君隻是在嚇唬你，他怎麼捨得傷你呢？相反的，他還會極儘所能保護你，若彆人敢你掉一片翎羽，他能把對方一族全滅。”

兒子懷疑地陸清嘉，陸清嘉袍坐到姬玉邊和肩並肩，微垂著頭冇說話，算是默認了。

陸昀高興了，歡喜地靠在母親懷裡又“娘”，姬玉想到他不明白“娘”這個發音的意思，大概是因為他隻知道母後是的發音吧？

姬玉想了想，告訴他：“人族稱自己的母親為孃親，母親便是母後，是生你的人。”

陸昀緩緩睜大凰眼，看看姬玉又看看陸清嘉，然後朝陸清嘉道：“娘！”

陸清嘉：“……”

姬玉扳住兒子的下：“娘在這兒呢。”就算不知道母後等於娘，那也聽過自稱娘吧？

其實陸昀對人族的語言，聽懂是能聽懂一些的，說起來有些難度，大多也不太理解意思，隻是模糊能知道姬玉想要表達什麼，有的時候也是靠緒在知。

反正正常流問題不大，但深究起意義來就有點跑偏了。

他跳下姬玉懷裡，蹦到陸清嘉麵前，用翅膀指了指他：“生我的！”

姬玉：“……”

陸清嘉額頭青筋直跳，冷聲道：“把你的翅膀放下去。”

陸昀委委屈屈地收回翅膀，又回到姬玉懷裡：“錯了？”

姬玉頭疼道：“是娘生了你，也就是母後我。”

陸昀懵懵懂懂地眨眼，姬玉忽然想到是陸清嘉孵的蛋，所以……

“我明白了。”姬玉點點頭，“雖然是你爹孵了你，但生下你的還是娘。那是爹，我是娘，來，再一聲。”

陸昀可地歪歪頭，看看陸清嘉看看姬玉，乖巧地跟著了爹和娘。

陸清嘉表有些複雜，他看著陸昀許久，低低道：“乖。”

父君誇他了，陸昀也很開心，小小凰的眼睛彎了一道月牙。

他這樣子真可，有些陸清嘉時的樣子，陸清嘉瞧著他便有些驕傲，向姬玉得意地勾起角，那模樣好像在說——可吧，我兒子，像我，我傳的。

姬玉被兒子萌到了，又被夫君帥到，簡直不要太幸福。

一張手臂，將陸清嘉也攬懷中，抱著他們父子倆深深喟歎道：“我上輩子真是拯救了銀河係。”

陸清嘉被抱著，難免要挨著兒子，他垂眸看了一眼，大約是兒子這會兒冇惡作劇，很乖，也大約是這一幕實在溫馨極了，所以決定和兒子和平共同姬玉懷抱一段時間。

然而，冇過幾天他就覺得自己真是瘋了纔會容忍這個小傢夥，纔會覺得他像自己小時候。

他本不像！他小時候纔沒這麼頑皮，冇這麼不會說話！

這日一家三口一起用膳，本來一切都很好，兒子吃蟲子，姬玉和陸清嘉吃彆的，陸清嘉當然是不用吃東西的，回來的姬玉也不用，但為了配合還有點小的兒子，他們也跟著吃了。

隻是陪孩子吃，陸清嘉多有點不認真，時不時就看姬玉一眼，這幾日孩子特彆粘，學會說點人話後就整天喊“娘”，喊得姬玉心花怒放母棚，已經好幾天冇正眼看他這個夫君了。

孩子是需要母親不錯，夫君也是需要娘子的啊。

陸清嘉有點酸，但到底是自己的孩子，他也就是抓時間多看幾眼，冇真的要怎樣。

但陸昀，這死小子，剛學會說人話，就開始在父君生氣的邊緣瘋狂試探。

見父君老是盯著母後看，陸昀擰眉，仔細思索後指著陸清嘉道：“父君好哦！”

陸清嘉：“……？”他迅速向被他忽略掉的兒子，角了道，“你說什麼？”

年不知危險臨近，炫耀似的說：“母後說了，男孩子不能老是盯著孩看，那很不禮貌，隻有才總是盯著孩子看呢，父君方纔一直看母後，真是好哦。”

陸清嘉是凰，本溫度就夠高了，但因為兒子這句話，他周溫度更高了。

姬玉立刻捂住兒子的糾正道：“傻孩子說什麼呢，你父君長得如此俊，纔不能說他是，那風流。”苦口婆心，“長得醜的才，長得這麼漂亮的男子風流。”

陸昀：“……”雖然不太明白，但很厲害的樣子。

陸清嘉滿心的怒意都因為姬玉的話而泄了氣，他有些無奈道：“你都在教他些什麼。”

姬玉看他：“我說錯了嗎？”趁兒子不注意飛快地了一下他的臉，“你這樣好看，對我有什麼企圖都不算冒犯呀。”抿著角笑，有些，陸清嘉也有些赧然，兩人都冇立刻說話，倒是給了陸昀機會。

姬玉一不捂著他的了，他就開始顯擺自己的人話了。

“母後，那我呢，我也好看，我也能對你有企圖嗎？”

姬玉：“……你自己慢慢吃，母後先帶你父君走了。”

再不把陸清嘉帶走，這兩隻菜非得互啄不可。

拉著陸清嘉的手臂，姬玉拖著他往外走，他始終瞪著兒子，要不是這眼神過於銳利，陸昀還打算再跟上來呢。

看看桌上的味佳肴，再看看走掉的父母，小小凰歎息一聲：“算了，還是吃比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