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兩個字被他特意拉長,說完了還瞇著眼笑了笑,好像驕傲的樣子。
蔣茵不太明白,「你們私底下見過面?他怎麼會討厭你,他對都很好的。」
「嗯……私底下不小心遇到過,怎麼說呢……」形過於尷尬,夏習清一時間想不到什麼合適的解釋方式,只好作罷,「總之事就這麼發生了。我敢跟你打賭,他如果知道是我,一定不會答應上這個節目的。」
蔣茵沉默了一會兒,「如果我說服了他呢?你會來嗎?」
原本盯著指尖料的夏習清抬起頭,眼睛裡流出愉悅的,「來啊。」他的尾音也很輕快,讓蔣茵覺得好奇,這實在是太乾脆了。
「真的?」蔣茵臉上出狐疑的表,「你這麼快就同意我倒覺得有點奇怪了。」
夏習清的手指撥弄著手邊那個緻的方糖盒子,從裡面拿出來一塊,放進裡,不等融化,直接咬碎。
「真的,我同意。」
一想到周自珩明明討厭自己,還不得不跟他住在一起的場景,他就覺得興。
興是創作慾的來源。
「對了,這種需要智商的真人秀節目,你確定要邀請我?」夏習清挑了挑眉,「萬一我一點忙也幫不上,純粹拖周自珩的後呢?」
夏習清說這話也不是毫無據,怎麼說他也是周自珩的,多了解他。周自珩當初高考毅然決然放棄藝院校,去了P大理系,把夏習清都給驚著了,沒想到這個小星竟然還是個高智商理科男,還以為他要就此放棄演藝圈事業,投社會主義科研道路,誰知道之後還是出來接戲了。
不去所謂科班,戲照樣演得好。上帝給一個人開了扇門,大概率會把他所有的窗戶都敞開,要麼一點兒也不給,暗得像間閉室。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本來我是這麼想的,自珩聰明就夠了,你在旁邊襯託他一下更好。」蔣茵笑了笑,毫不掩飾自己最初的小算盤,「可是我還是調查了你一下,職業病嘛。真是讓我驚訝,你竟然是佛羅倫薩院的,啊對了,我還不小心看到了你以前參加HiMCM的記錄。」
不小心?
這人太可怕了。夏習清臉上雖然不聲,但心裡卻由衷地佩服起的偵查能力,參加數學建模大賽都是高中時候的事了,居然還能查到。
「我覺得像你這樣的人,一定不會為拖後的那一個。」蔣茵皮笑不笑地看著夏習清,夏習清也回了虛假意的微笑,「我盡量吧。」
和蔣茵告別之後,夏習清決定去找許其琛,路上經過一家新開的蛋糕店,順道買了幾款新出的蛋糕,作之快,比挑選眼的調對象有過之無不及。
「所以你真的要上電視?」許其琛裡含著蛋糕,含含糊糊又帶著些許驚訝地問道。
坐在地上的夏習清點了點頭,展開兩條長,疊在一起,他忍不住吐槽,「上電視這種說法是不是太老套了一點,我是去參加真人秀。」
「都一樣。」許其琛吃得太快,有些噎得慌,從沙發上下來跑去冰箱找飲料。
夏習清看著他的背影嘖了一聲,「你又著腳,還沒被夏知許念叨夠啊。」說完瞟了一眼毫無審的牛包裝盒,還是忍不住問道,「有酒嗎?」
「喝點酒吧,你們夏家人不是煙就是酒,一堆不良嗜好。」許其琛把牛塞到他手裡。
夏習清不不願地拿過牛,一臉壞笑地看著許其琛,「還好意思說,那小子這輩子最大的不良嗜好就是你。」
「你才是不良嗜好。」許其琛隨口懟道,「你別笑,一降一,遲早到你。」
夏習清聳了聳肩,「那就看看是哪個倒霉鬼染上我這種不良嗜好咯。」
許其琛想起真人秀的事,「那個製作人為什麼會找你,這種解類的真人秀好像的,嘉賓一般都不好請吧。」
「那人不知道從哪兒找到了我以前和夏知許他們參加比賽的記錄,加上上次熱搜的事。。」夏習清頭疼地著牛紙盒,「所以我說我討厭互聯網。」
「不過話說回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許其琛笑著靠在沙發抱枕上,「如果你參加了那個節目,不就可以跟你的偶像近距離接了。」
「不是偶像,是幻想對象。」一說到這個夏習清就來勁了,「可算是說到重點了,要是擱之前,我估計還不會答應,一舉一都要被機記錄下來,覺也噁心的。但現在周自珩似乎很不喜歡我,這就有意思了。」
許其琛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明白自己當初那張VIP票究竟促了什麼 更搞不明白夏習清的腦子裡在想什麼。
被喜歡的人討厭,竟然還覺得興致?
「你不是抖S嗎,我怎麼覺得你是抖M呢?」
夏習清笑了出來,了許其琛的臉,「琛琛你太天真了。你難道不覺得,看著一個討厭自己的人,被迫抑緒,在鏡頭下和自己齊心協力甚至友好相,很……有趣嗎?」
其實他在措辭的時候猶豫了一下,原本的預備選手是「」。在他的腦子裡,周自珩忍耐著對自己的厭惡而被迫表演出毫無架子的親近,那副畫面真的非常。
讓人想要竭盡所能挑釁他偽裝的底線。
回家的時候已經很晚,手機裡又是一個陌生電話打進來,夏習清隨手接了,卻發現對方竟然是他的繼母。
這種時候給他打電話,夏習清真是想不到任何有說服力的理由。
「習清,你回國了都不說一聲?」
對方的聲音一如既往地虛偽做作,夏習清將手機開了免提,隨手擱在一邊。
「早知道你從佛羅倫薩回來,應該提前說一聲,我和你爸爸好派人去接你,現在我們都還要從電視新聞上看到你,還真是不容易啊。」的聲音膩得像條魚,黏了滿手的腥氣,「你怎麼說也是夏家的兒子,總不好一直在外面,還上什麼電視,多給你爸爸……」
夏習清冷哼一聲,走到廚房打開冰箱給自己拿出一瓶冰水,擰開灌了幾大口,冰涼的水流肺腑,五臟六腑都是冷的。
「說夠了嗎?鳩占鵲巢的夏太太。」
對方明顯滯了一滯,再開口的時候都了許多底氣,「你何必這麼咄咄人,我也是關心你……」
「咄咄人?」夏習清砰的一聲關上冰箱門,「你跟我這假慈悲了這麼久,究竟想幹什麼,讓我想想,我媽的財產是不是要轉移了?還是說夏昀凱要分家?」
「你! 」
看來是真的說中了。
夏習清笑了笑,「你有功夫跟我這兒惺惺作態,倒不如去求求你老公,讓他在外面沾花惹草,弄出更多的私生子跟你兒子分家產。我這個建議夠中肯吧。」
「你……」對方的一言一行都被夏習清看穿,不由得惱怒,之前裝出來的慈溫統統被撕破,「你這個不要臉的浪玩意兒,跟你爸一路貨,你、你們,天就知道在外面搞!」
「如果他不搞,你又怎麼能進夏家的門?」夏習清的語氣溫極了,「你得心懷恩。」
對方再一次破口大罵,說來說去也無非就是那幾句,你和你爸一樣都是不要臉的浪子,你們都不會有好下場,難聽的話夏習清從小也沒聽,早就習慣。
靜靜地等將自己的潑婦臉展示完畢,夏習清將手裡的瓶子放回到桌面上,轉了個背靠著流理臺,終於再次開口。
「不。」
對話那頭的人愣了愣,「你說什麼?」
呼吸不太順,煩悶。
夏習清單手解開了襯衫上的第一顆釦子,再一次重申:「我說,我和夏昀凱不是一路貨。」
這才算舒服了點。
「他搞人,我搞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