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珩分析著所有人手上決票的歸屬,自己這一票投給了商思睿,岑涔一定是投自己的。
最後出現了平局,說明商思睿和阮曉分別把票投給了自己和商思睿。商思睿絕對不可能自投。
所以,阮曉投了商思睿。
周自珩弄明白了場上四個人的傾向,更加確信商思睿就是killer,夏習清之所以死得那麼快,一定是發現了可以證明他是killer的證據。
他現在手裡握著的是可以離開整個房子的線索,老實說,沒必要向所有人證明商思睿的份了,只要在他之前逃出這個房子,遊戲就已經結束了。
想到這裡,周自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岑涔抬頭看他,「自珩你去哪兒?」
「當然是找線索逃出去。」周自珩將椅子推了回去,「反正這一沒人出局,乾坐著還不如去找線索逃出去。」
說完,周自珩自己轉回到了書房,不出所料,商思睿住了他,「自珩,我跟你一起去。」
周自珩沒有阻攔,「嗯。」
兩個人一前一後進書房。
書房裡一切都幾乎沒有變化,商思睿輕輕帶上了房門,試探地開口問道,「自珩,你剛剛投票投了誰啊?」
周自珩一面假裝正在努力地尋找線索一面淡定地反問,「你投誰了?」
商思睿笑起來,「哎呀,我棄票了。」他一臉輕鬆地坐在了長書桌前的椅子上,「我什麼都看不出來,不如不投,免得錯殺無辜。」
棄票?這倒是個聰明的解釋。
周自珩看了他一眼,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你說的也對。」他走到了商思睿的邊,這把椅子是先前他被綁起來時坐的那把,一個做工緻兩邊各有扶手的辦公椅。
大概是因為張,商思睿放在扶手上的手微微有些抖,為了掩飾,他乾脆抓住了扶手,好讓自己看起來更正常一些。
周自珩觀察到了這一點,他移開眼神,開口道,「現在夏習清出局了,我覺得我需要找一個人結盟。」說著他將左手進了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放在商思睿面前的書桌上,「這是我找到的一個重要線索,你看。」說話間,他的右手同時進另一隻口袋裡。
「線索?」商思睿微微前傾。
趁商思睿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所謂的重要線索上時,周自珩抓住了這一兩秒的空檔,右手從口袋裡拿出之前從留聲機旁拿來的手銬,將商思睿的手牢牢地拷在了這把辦公椅上。
商思睿瞬間反應過來,桌上那張重要線索本就是白紙一張!
周自珩撿起地上的繩子,將商思睿綁在了椅子上。
「自珩!你!喂,你幹嘛把我綁起來?」商思睿不斷地掙扎著,可周自珩就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你是不是搞錯了,還是你就是killer?」
「噓。」周自珩看著他的臉,輕聲開口,「別演了,遊戲馬上就結束了。」
一切大功告,周自珩出一隻,輕輕踢了踢辦公椅的下緣,商思睿連人帶椅一同開。
「抱歉,你先休息一下吧。」
商思睿拼命地在椅子上掙扎著,怎麼也起不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周自珩離開這個房間,關上了房門。
他本不知道,在這之前,周自珩就已經將所有離開這座房子的線索全部找齊,引他過來,只是想要將他困在這裡,以免在最終破解的時候被他以killer的份搶占先機,逃出房子。
此前,周自珩趁著夏習清四人在另外的房間糾纏時,打開了他送給自己的畫,據[沙發手電筒書房關燈]的的線索,在客廳的沙發裡找到了節目組藏好的手電筒零件,組裝了一個完整的手電筒,他試了試用手電筒照客廳,繞了整整一圈,最後在大門的第二行碼輸欄發現了用手電筒照才會顯示的字樣。
就在那個只需要輸三個字母的碼欄左側,寫著一句話。
[誰是killer?]
但這只是其中一個碼,另一個碼仍舊需要他去尋找數字,周自珩想到了[沙發手電筒書房關燈]的後兩個線索,於是進了書房關上了燈,黑暗之中,周自珩舉著手電筒檢查房間裡的邊邊角角,竟發現在房間的四個牆角有著紅的發字樣,分別是——2、3、7以及prime。
理科出的周自珩很快明白過來,prime是質數,2、3、7都是質數,而且都是個位數,同樣滿足這兩個要求的,只有一個數字,那就是5。
從書房出來的周自珩大步離開,來到客廳,商思睿的呼喊聲在客廳都能夠聽見。
「思睿怎麼了?」岑涔剛準備去到書房,就被阮曉攔住,「岑涔姐,你先等一下。」
「等一下?等什麼?」
周自珩此時已經來到了大門前,他用最快的速度在第一欄輸了[2、3、5、7]四個數字,並在下一欄輸了問題的答案。
[SON]
兒子是兇手。
屏變了一片藍,閃三次之後,出現了一行綠提示符。
[碼正確,恭喜通關!]
砰地一聲,大門打開了。
周自珩抬眼看向前方,他想像過很多種可能,這扇門之後,大概是一大堆的攝像,又或許是節目組的策劃人,他甚至想好了出來之後的臺詞。
但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渾冷汗地從這扇門逃出來之後,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夏習清。
穿著白襯衫的夏習清站在門口,節目組佈置好的線從他的後打過來,逆蹭過他的肩線,輕地覆蓋在自己的左口,他的面孔在背的角度下變得模糊,只留下角翹起時漂亮的弧度,「太好了。」
話音剛落,相隔不到半米的夏習清突然上前抱住了自己,是以男人間慶祝勝利時的那種方式地抱著他。
周自珩有些怔住了,任由這個人狡猾地藉機擁抱,都忘了反抗。
真是奇怪,先前那極侵略的香水味似乎漸漸變了味道,煙草味淡了,麝香味也湮滅,周自珩覺自己疲憊的被一溫暖的木質香氣輕輕地包裹起來。香味,溫,掌心在脊背的熨帖,以及這個人說話時總是顯得不那麼真誠的尾音。
「我就知道我們會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