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魔和害者……」
現實完全顛倒了過來,諷刺極了。
「差不多。」造型助理將掛了一排服裝的移架推了過來,Shane走過去從上面拿出一件白高領,又走到配飾區找了副金眼鏡,還有一雙外科醫生手時才會戴的手套。
換好服出來的周自珩剛坐下,就聽見旁邊的化妝師正在向夏習清套著《逃出生天》的劇。
「哎呀習清,你就告訴我嘛,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夏習清淺淺笑著,眼睛往上抬了抬看著化妝師,「怎麼辦,告訴你之後你就不會看下集了。」
「我肯定會看的!我帶著全家老小一起看。」
看著夏習清臉上溫的微笑,周自珩心裡不太高興,他扯了扯的領子,盯著鏡子裡的自己。
「呀,習清你的怎麼回事?我才發現。」化妝師正要給他上膏,卻發現他的上有很深一道傷口,「都結痂了。」
肇事者忍不住在鏡子裡瞟了一眼,只見夏習清仍舊笑著,一臉沒什麼要的樣子,「被狗咬了。」
你才是狗,那我還被狗親了呢。周自珩在心裡懟了回去。
「真的嗎?哈哈哈哈你肯定在騙我。」
「騙你的。」夏習清的眼睛垂下來,「自己不小心咬的。」
化妝師也沒繼續深究原因,只是覺得有點難辦,「Shane ,他這個傷結痂了,上不上去,怎麼辦,後期嗎?」
正跟周自珩的髮型師討論著髮型問題的Shane走過去查看了一下,還真嚴重的,「我去把林墨過來,他那人有強迫癥,麻煩得要命。」說完Shane就離開了化妝室。
老大發了話,造型組的人也就沒人改輕舉妄。空下來的夏習清側過臉,為了防止頭髮蹭到妝,他的頭上還別著兩個銀的小夾子,看起來特別可。
這張所有人都一致評價為天使的臉,從鏡子裡向了周自珩的方向,確認正在吹造型的他也和自己的視線相遇,夏習清才微微張開了,上齒輕抬,作緩慢地輕咬了一下自己的下。
再一次,周自珩到了心臟麻痺的錯覺,他撇過眼神,看向相反方向。
這樣的作,如同一個暗語,只有肇事者和被害人才知曉。
準確說,是滿懷愧疚心的肇事者,和以對方過剩的道德觀作為籌碼肆意要挾的被害人。
沒多久,Shane再一次風風火火地走進來,後頭跟著大攝影師林墨。老實說這並不是夏習清第一次見林墨,留學的時候曾經在一個party上過面,似乎也說過幾句話,但時間相隔太久,他的記憶有些模糊,只知道他和自己一樣,都是花名在外的人。
和他印象中的形像有了一點偏差,穿著一皮的林墨留著圓寸,脖子上全是看不清圖案的刺青,他一走進來就看到了夏習清,臉上出微笑。
夏習清對他沒什麼覺,但一向的偽裝讓他習慣回了一個笑臉。
「聽說你的傷了?」林墨走到了夏習清的邊,「我看看有多嚴重。」說著他的手就要住夏習清的下,被夏習清不聲地往後閃過了,自己手扯了扯下。
「還真嚴重的。」
一旁的Shane提議,「其實P掉也是看不出來的。」
「P什麼?」林墨笑了笑,「你難道沒有聽過一句話,人的傷口也是藝品嗎?」
坐在一旁閉著眼吹頭髮的周自珩,聽到這句話,睜開了眼睛,眉頭微微皺起。
「這樣吧,我們改一下concept,你們組現在有特效化妝師吧,現在去把他過來,在夏習清的臉上畫一道傷口。」林墨歪著腦袋仔細地端詳著夏習清的臉,「就畫在右邊,顴骨往下。」Shane應了一聲,領著已經沒什麼用的化妝師離開了。林墨走到刀櫃,找到了一把剪刀,林墨拿著剪刀繞著夏習清轉了兩圈。
夏習清大概猜到他要做什麼了。
吹風機的聲音停止,髮型師在化妝臺上沒有找到要用的噴霧,只好先讓周自珩等一等,去車上去工箱。周自珩點了點頭,目送髮型師離開以後,轉過頭,眼睛盯著夏習清和他邊的那個人,後槽牙無意識地咬合,咬。
林墨手抓住了夏習清的黑質襯,在肋骨以下的部分剪開了一個口子,又用手扯了扯,然後在肩膀那兒又剪了一刀,手指放在被剪開的破口,將它扯開,布料破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化妝間顯得格外刺耳。
「沒想到兜兜轉轉,我們竟然還會在國重逢。」
重逢這個詞用的真一個微妙,夏習清心裡冷笑,說的就跟他們以前有過一似的。
「真是有緣。」林墨的手放在了夏習清的肩頭,眼睛看著鏡子,他的手指輕輕地著襯衫破裂出來的皮。
夏習清很快皺起眉,這個倒胃口的傢伙,居然敢跟他調?
他的忍耐早就到底了。
正當夏習清準備發作,令他沒想到的是,一隻手竟先過他抓住了林墨的手腕,將他放在夏習清肩頭的那隻手舉了起來。
周自珩的高和氣場有天然的迫,即使是一言不發,是一個眼神,就充滿了威懾力。
林墨愣了愣,他還真是沒想到周自珩居然會橫一腳,不笑了起來,「自珩,你這是……」
「都是一個圈子裡的,很多事你我都見怪不怪。但是……」周自珩的下略微有些揚起,俯視著林墨的眼神冷到了極點,可角卻是上揚著的。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意味深長。
「我的涉世未深,我覺得有必要保護他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夏·涉世未深·習清
周·我老婆的肩膀不能被任何人·自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