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喜從天降
「這不是你CP嗎?」趙柯一臉調侃地湊到周自珩跟前,把自己朋友圈刷到的照片和視頻拿給他看, 「哎他長得真的不錯的欸,比咱班生好看多了。」
「咱班統共六個的。」周自珩冷笑了一聲,埋下頭繼續那道沒算完的題,但是卻沒有戴上耳機了。
「哎呀我的意思是比咱們學校的生都好看,皮白臉蛋也好。嘖嘖,看不出來啊,我還以為你們只是普通的炒西皮而已,沒想到私下關係這麼好,你自習他都來看你。」趙柯的腦越開越大, 「他該不會給你準備什麼心便當吧!」
周自珩的手指轉了轉筆,叭的一聲把筆放在桌上,抬眼看向趙柯。別的不說,周自珩的抬眼絕對是最A的,散發著「我不好惹」的信息素,趙柯立刻識相摀住了自己的,「學習,學習。」
心便當?
就他那手藝,不把人毒死都是好的了。
奇怪的是,周自珩竟然真的想像出了夏習清拿著一個的便當盒遞給他的詭異形,蓋子一掀開,裡面是一大團黑的不明。
瘋了瘋了,都是什麼鬼啊?周自珩左手扶著自己的額頭,右手握筆在草稿紙上心不在焉地寫寫畫畫。
夏習清為什麼會來他們學校啊?而且都沒有跟他說一聲,明明剛剛還在和自己一樣轉發雜誌博的微博。
難不真的是來找他的?
不不不,他肯定是沒安好心。
「哎自珩。」
一團的思緒被趙柯的聲音打斷,回過神的周自珩發現自己在草稿紙上寫了一大堆夏習清的名字,把他自己都給嚇著了,趕把草稿紙背過來按住,「怎、怎麼了?」
趙柯拿著筆指了指自己的演算紙,「你給我證一下布赫定理吧,我證了半天覺不對啊。」
周自珩鬆了口氣,拿過演算紙看了一會兒,然後把自己的棒球帽摘下來反扣在頭上,以免帽簷遮住趙柯的視線。
「這個證明過程說穿了,最難的部分就是哈頓算子的本徵值,直接求工程量太大,所以在這裡我們要引一個平移算子,因為這兩種算子有同個本徵函數,而且平移算子的本徵值好算,」他低下頭,認真地在紙上寫著公式和推導過程,「這樣就等於曲線救國了。其實後面就是一個假設,得出他是周期函數就差不多了。」
「哦懂了懂了。」趙柯拿過演算紙,「天秀啊你,老實代,拍戲的時候是不是還補課了!」
周自珩嘁了一聲,「我要是補課了現在還會過來自習嗎?」
自習……
現在說出這兩個字都覺得怪怪的。周自珩將那張寫著夏習清名字的草稿紙不聲地拿到桌子下,正想著一把了。手指又頓了頓,最後疊了幾下,塞進了自己的服口袋裡。
差一點被團的夏習清,此刻終於在廣大熱心學生的幫助下來到了藝院,之前的副導師王教授特地找了個學生來接他,那學生長得還不錯,看起來活力十足,一見面就非常熱地沖他打著招呼。
「習清師兄,我聽王老師說你在佛的時候就是那裡的風雲人。」小師弟一臉崇拜,「我在王老師的電腦裡看到過你以前的好多作品,我特別喜歡,尤其是那幅《波波裡花園的郎》,畫得真的太……」他一時之間找不到確切的形容詞,漲紅著一張臉,出的食指還激地舉著。
夏習清覺得好笑,他手將小師弟的手指收了回去,又拍了拍他的肩。
「謝謝。」
小師弟的臉更紅了,快步跟上夏習清,「師兄,我看了你的節目,你真的好厲害,而且我之前看你的作品真的沒想到你長著這麼……這麼好看。」最後四個字說出來的時候,他忽然有些心虛,聲音弱了下來。
他有些害怕尷尬,畢竟對於大部分男生而言,被另一個男生誇讚好看並不那麼值得高興。
誰知夏習清側過頭,沖他出一個溫的笑臉,「那我還真是榮幸,恰好符合你的審。」
被他這麼一弄,純真的小師弟徹底被迷得七葷八素,激又局促地帶著他來到了雕塑展安排的地點。
在路上的時候夏習清就已經看到了王教授傳過來的這次現代雕塑藝展的資料和設計稿,來到現場發現王教授還真沒誇張,只剩下兩天的時間,很多的東西都沒有完。
「本來我們的時間是夠的,可是負責主展品的那個小組出了點岔子,最後弄出來的東西老師特別不滿意,所以只能拜託師兄你過來救救急,幫我們完這個展品。」
他口中所謂的主展品實際上是一個高達3.2米的超現實主義雕塑,在最初的設計稿中原本準備用樹脂材料和玻璃纖維做出一個高真度的男子頭顱,但夏習清所看到的只有完全偏離正確比例而且只完了下半張臉的殘次品。
「師兄,本來我們是想直接拆掉的,但是老師說等你來了先看看。」
夏習清沒有說話,只是了下,從地上撿了只鉛筆,拿著設計稿繞著這個殘次展品轉著圈子,時不時停下腳步低頭寫寫畫畫。
過了二十分鐘,坐在地上乾等著的小師弟都快睡著,面前忽然多了一張紙,上面畫著的是和之前完全不同的設計稿。
原定的超現實主義風格被推翻,但卻保留了這個比例失衡的殘次人像,但頭頂的部分被去掉,形中空的頭顱,從頭顱發出多種複雜錯的線條,用木片、腈綸、金屬、彩樹脂等材質表現,但在最外層用黑棉線將一切都纏起來,一圈圈纏繞。
下半張臉孔的左側被擊碎,佈滿裂痕,左眼用樹脂做出淚痕,填補臉上碎裂的隙。
設計稿的右下角寫著主題——囚。
囚思想……
這樣的概念實在是太讓人驚艷了,小師弟拿著設計稿,半天說不出來話,抬頭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夏習清,「這、這……」
夏習清卻只是歪了歪角,大拇指朝後指了指後的殘次展品,「開工啦。」說著他站了起來,扯了扯自己上的米白針織衫,微微皺眉,開口問道,「師弟,有沒有比較耐髒的服啊。」
圖書館裡,周自珩依舊坐在之前的位子上學習,後排的靜卻越來越大,生們扎堆兒地小聲議論。
「哎,都這麼久了,夏習清也沒有來圖書館,該不會是迷路了吧。」
「我們學校好幾個圖書館,說不定呢。」
「你們別八卦了,說不定人家本就不是因為周自珩來的。我同學在藝院,說夏習清路上都在打聽藝院往哪兒走,本沒有問理學院啊。」
「真的假的,唉,原來是顆假糖,我說自珩怎麼都不呢。」
……
耳機裡安靜一片,沒有任何音樂。安靜的自習室,再小聲的議論都可以被聽到。周自珩沒有作出反應,但趙柯轉了過去,狠狠地瞪了後排幾個生一眼。
周自珩摘下了黑框眼鏡,了鼻樑。看著滿桌子的草稿紙,他忍不住從口袋裡出自己的手機,解鎖了屏幕。
一條消息也沒有。
忍不住點開了微信,麻麻的新消息頂了上來,那個[恐怖分子]的聊天框被到了看不見的角落裡,翻了好幾頁才翻到。
這傢伙究竟在幹什麼?明明來學校了都不跟他打一聲招呼,害得他被所有人圍觀,了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
算了。
不管他是來幹什麼的,都不是來找自己的。
周自珩從來都不是一個自作多的人,為一個從小在觀眾眼皮子底下長大的演員,他甚至不像其他同職業的人那樣有過剩的自信,覺得明星也不過就是個普通職業,能夠得到那麼多人的喜歡,都應該心懷激。
他從來不會覺得,會有一個人就是為了自己而出現的。
但現在,每個人都告訴他,夏習清為了你來學校了,他來看你了,這種反覆的暗示讓他真的以為夏習清就是上趕著來找他的。
這算什麼,新的推拉戰嗎?
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周自珩一下子趴倒在桌子上,手裡還握著手機,整個臉埋在手臂裡。
「喂,周大學霸,大明星,大帥哥,你怎麼了?」趙柯低聲音,「注意點形像啊,到都是你的。為了跟你一起自習我出門前都拾掇了整整一個小時呢。」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周自珩的聲音悶悶的,「我不會靠近的。」
大概是因為周自珩的年紀實在太小,常年在學習和演義事業之間奔波已經很辛苦,周自珩的都非常諒他,就算看見他在學校也不會過分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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