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詞從他的裡說出來,周自珩覺得更加奇怪,他朝之前那條小路揚了揚下,「把你送過去我再去圖書館。」
兩個人,並肩走在回藝學院的路上,走著走著,夏習清想起之前周自珩接住自己那一幕,不笑起來。
「你笑什麼。」
夏習清了一下周自珩的胳膊,「笑某個有英雄病的人。」終於走到了剛才那個半室大廳的門口,「得虧我瘦,這要是換個大塊頭,砸不死你。」
「行了,你去學習吧,我這邊完事兒了就走了。」夏習清轉過,把帽子取下來丟到周自珩的懷裡,「謝啦。」
周自珩看著帽子,心裡有些堵得慌,說不上哪裡不對勁,只覺得為什麼他們兩個人之間總是你進我退。他越是對夏習清答不理,這個人就越是起勁,越是上來,不由分說地搶走他的東西,找著各種可以接近的藉口。可現在自己來找他了,他又顯得那麼坦坦盪。
他想不通,也不想再想,轉過準備離開,夏習清的聲音又從背後傳了過來。
「哎,我知道你這人正義強,不過下次再遇到這種事別逞能,萬一出點什麼事兒可就虧大發了。」
周自珩無聲地嘆了口氣。
你真的以為我蠢到是個人都跑去接嗎?
他差一點口而出,最後還是忍住了。
「嗯。」把自己的帽子戴回到頭上,周自珩頭也沒回地離開了藝院,回到圖書館,刷了整整一下午的題,一句話都沒說。
坐在旁邊的趙柯也沒覺得哪兒不對,學累了的他拿出手機刷微博,發現熱搜榜上一連好幾條都跟自己邊的死黨有關係,[周自珩自習]、[自習CP] 、[食堂偶遇自習CP]、[夏習清去P大]……
一向喜歡吃瓜的他毫不猶豫地點進了熱搜裡,看見有校友分了兩個人在食堂吃飯的照片,有他們被在一起的,還有兩個人單獨坐在食堂吃飯的,底下的評論多得刷不過來。
[攻遍娛樂圈的珩珩]:日常羨慕P大學生555,自珩生圖也太能打了,又高又帥,戴黑框眼鏡好蘇啊。
[自習孩衝鴨]:珩珩替習清擋臉真的男友力棚啊,今天也為自習的絕流淚了【PS:不過大家還是別打擾珩珩學習啦。
[誰不想睡夏習清]:原來珩珩和習清都這麼高,跟路人比起來這兩位真的是神啊,習清的鼻尖痣絕了,今天也是瘋狂想睡夏習清的一天。
[或許你嗑自習嗎]:兩個人吃飯的時候周自珩笑得好蘇啊,習清還拿腳踢珩珩~不過習清戴著的帽子難道不是珩珩的?我記得上午路人偶遇自珩的時候是帶著這個黑棒球帽的。
[我要上自習]:就是自珩的帽子!而且自珩從圖書館出去的時候還戴著這個帽子來食堂的時候就到習清頭上了!媽呀這個西皮的糖真的多到齁!之前說他倆關係不好的真是啪啪啪打臉了!
[風中的小雲朵]:所以夏習清究竟是去P大幹什麼?炒CP嗎?
[嚕嚕嚕小咕嚕]:什麼炒CP啊不要誣陷別人,夏習清是我們藝院的教授請過去幫忙的,只不過湊巧周自珩也在P大而已。某些人真的張口就惡意滿滿。
[檸檬味蘇打]:我同學是藝院的,說夏習清特別厲害,算是他們的師兄,業務能力強到炸人還特別溫。
[自習不紅天理難容]:羨慕~好想知道珩珩去藝院找習清的時候做了什麼啊~
……
這麼勁的糖居然沒人發,趙柯嘖了幾聲,立刻上了小號把之前藝院小分隊給出的報發了出去。
[吃瓜小木可]:夏習清是藝院教授請過去幫忙做雕塑展的,周自珩中午的時候去找他來著,結果正好站在高臺上的夏習清摔了下去,周自珩還跑去接(雖然沒接住)。後來兩個人就一塊兒去吃飯了。大家要是有興趣可以後天去XXX看展,主展品就是夏習清重新設計的。
說完他還配了張兩個人倒在墊子上的圖,隔得很遠拍得併不清楚,但基本能認出來這兩個人,背後的雕塑還被打了馬賽克。
這條微博很快就被一個CP大找到並轉發,短短十幾分鐘就了上千條,趙柯在心裡驚嘆了一把這兩個人的人氣,覺自己快被自習孩的熱包圍了。
「媽呀……」
聽見一旁的趙柯發出聲音,周自珩皺著眉抬頭看向他,「你在幹什麼?」
「沒、沒什麼。」趙柯心虛地把手機藏進口袋裡,沖周自珩笑了笑,「那什麼,我不想學了,我還有約,你也早點回家啊。」他飛快地收拾了桌子,「別忘了明天下午考試啊。」
奇奇怪怪的。
刷了一下午的題,周自珩也有點累了,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你等等我,一起走吧。」
趙柯開車來的,周自珩家近,順道也就把周自珩帶回去。坐在副駕駛上,周自珩無聊打開微博,才發現自己又一次上了熱搜。不僅僅是今天的事,雜誌的博還發布了之前拍雜誌的花絮和採訪視頻,[周自珩正常的範疇由誰定義]和[周自珩護妻狂魔]的詞條一下子就沖上了熱搜。
一路上他都在刷熱搜,趙柯膽戰心驚,生怕周自珩發現自己就是那個放瓜的線人。終於把周自珩送回了家,他這顆心才放下來。
上電梯的時候周自珩收到了蔣茵發給他的消息,通知他週六錄製新一期《逃出生天》,他正回覆著,快要合上的電梯門之間出現了一隻手。
「好巧啊。」
是夏習清的聲音。周自珩抬起頭,臉上驚訝的表顯無疑。
「我們前後腳回的家?」夏習清走了進來,「早知道就給你打個電話,一塊兒回來得了。」
周自珩將手機放回口袋裡,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嗯了一聲。
夏習清發現他有些奇怪,「怎麼了大明星,學累了?」電梯很快到了,兩個人肩並肩走了出來,周自珩一直沒有回他的話,快走到家門口的時候,他才低聲說了句拜拜,轉過去拿鑰匙卡刷開了房門,進了玄關,正要用腳帶上門,發現門被夏習清拉住了。
他回過頭,有些疑地看向站在門口的夏習清。
「我們聊聊?」夏習清笑著走進周自珩的家裡,「小朋友,我覺得你不太開心啊。」他笑著又走近了些,「該不會正好是因為我吧。」
周自珩皺起眉,將上的背包放在地上,「你想太多了。」
「是嗎?本來我還覺得,你是不是沒那麼討厭我了。」夏習清的聲音輕飄飄的,像是羽一樣落在周自珩的心上,「上雖然還是不饒人,但又是捨相救,又是陪吃陪聊,我還用的呢。」
捨相救四個字,又讓周自珩想起了中午的事。
他很沮喪,沮喪的是自己竟然會因為夏習清的誤解而失。
「你不是說了嗎?我這種正義棚的老好人,隨時隨地為了別人不顧都很正常。」周自珩有些自暴自棄,取下眼鏡放在玄關的櫃子上。誰知剛側過,就被夏習清一下子推到在地上。
「你有病啊……」周自珩雙手撐著地面,皺著眉抬眼看著肇事者。
夏習清蹲了下來,兩個人四目相對。
「那你以後別那樣了。」那張乾淨純真的臉孔出一個相當有蠱的笑。
周自珩到困,「什麼意思?」
夏習清勾著角靠近,手按住周自珩的口將他按在地上,自己在上面,他的頭髮散落在臉側,玄關的被細碎的髮打散,明暗影在那張越來越近的面孔上閃爍。周自珩躺在地上,目落在他鼻尖的那顆痣上。
「以後不要隨時隨地為了別人不顧。」夏習清的煙草味讓周自珩有些暈眩,竟然忘了反抗。那隻修長的手仍舊摁在自己的口,不偏不倚按住他愈發慌的心臟,「就為我一個人。」
周自珩心虛地喃喃自語,生怕自己的心跳洩了蹤跡,「你胡說什麼……」
距離實在是太近了,這副自己最喜歡的如今就在下,夏習清能夠明顯聽見自己越來越重的呼吸聲,他的結滾了一下,快要上的雙正在蠢蠢。周自珩難得地沒有反抗,他覺得不可思議。
「你是不是沒那麼討厭我了。」他的聲音含著熱氣,噴灑在周自珩的上。
周自珩微微偏了偏頭,「重要嗎?」
「當然。」夏習清的手逐漸從他的口一寸寸往下,「這關係到是兩廂願,還是霸王上弓。」
意料之中,他的手被周自珩捉住,夏習清輕笑了一聲,「放輕鬆,我還沒那麼心急。」他試圖從周自珩的手裡掙出來,卻發現他地力氣比想像中還要大,「我沒想怎麼樣,只是想到中午吃飯的時候你說的話。」
周自珩挑了挑眉,明明是躺在下的那一個,卻充滿了令人退卻的攻擊。
「什麼話?」
「一聲哥哥換一頓飯,這買賣不虧。」夏習清的角勾起來,他笑的時候總是給人以單純好的錯覺。
無法從周自珩手中掙的夏習清直接放下子在了周自珩的上,沒能得逞的湊到了他的耳畔,氣息溫地像是藤蔓,纏住他的思緒,釋放甜膩迷人的香氣。
「一聲哥哥換我上你一次,你說這買賣虧不虧?」
什麼……?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夏習清吻上了他的耳垂。
「自珩哥哥。」
周自珩的心臟一瞬間驟停。被掠奪的呼吸,變稀薄的氧氣,無法彈的,揮之不去纏綿在耳側的氣息。
一瞬間,他遭了全世界最猛烈最可怕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