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不流出一不解，主任笑道，「是這樣的。你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學生，為學院也傳播了很好的價值導向，不管是學校還是院裡都一直以有你這樣的優秀學生為榮。」

「謝謝主任。」周自珩禮貌地笑了一下。

「學院也非常謝你的捐贈，其實像你這種剛畢業就進行校友捐贈還是頭一回，不過……」

周自珩怔了怔，眉頭皺起，「捐贈？主任您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明白。」

王主任突然笑了，「自珩你怎麼還裝傻呢。」他忽然又反應過來，「難不你不知道？不對啊，那個文件上就是寫的你的名字啊。算了算了，你跟我來。」說罷，王主任就帶著周自珩來到了新樓。一路上周自珩都在回想剛才主任說過的話。

捐贈？他想到了剛才囑咐他來找主任的母親，難不是父母以他的名義替他為學校做了捐資？

「到了。」

空曠的一樓大廳難得地圍了許多人，聽見主任說到了，周自珩從思索中離，視線隨著主任的示意看過去，在大廳的正中央，從天井式上庭懸空垂下一個巨大的白幕簾，四麵包圍，一直落到地面，似乎是為了遮蔽什麼而被人懸掛起來的。

「這是？」

「你先看，一會兒咱們還要合影。」王主任開了周圍的學生，令人將幕簾放下來，「這個展品的寓意很不錯，很符合我們學院的風格。聽辦理捐贈的老師說，這是不久前紐約時代藝展的金獎作品。學院很謝你的捐贈……」

藝這個詞出現的第一時間，周自珩的大腦就開始停止運轉。

後面的話，他再沒聽進去了。

只一瞬，四面相圍的白幕簾從上至下地墜落下來，在周圍人的驚呼聲之中，裡面藏匿的神捐贈終於展無。

視線及的那一秒，他瘋狂跳的心臟就幾近驟停。

那是一尊現代主義公共雕塑，看起來有六米高。遠遠看，最外層是無數顆大小不一的細小球狀，大多是藍和金，在大廳的強之下泛著漂亮的金屬澤。

所有微觀的小球環繞一個放倒的橢圓，每一顆都拖著一道一樣的尾，裡面有，從無數粒子的隙間出，這些粒子像是靈的，像是統一地飛濺開，像是……

「大炸……」

所有的粒子離開我飛奔向你。

周自珩喃喃自語，步伐被漸沉的意識帶領，一步步走向那件巨大而恢宏的展品。被人群遮蔽的視野逐漸清晰，他看見了更多。

大炸只是最外層的一個「殼」，飛散開來的兩個半邊圍出一個空心的區域。

外殼的右下角，有一個手掌大小的金銘牌，上面寫著創作者的名字。

［創作者：Negative particles］

負粒子。

這個詞組對周自珩的心臟完地完了怦然一擊。

［捐贈人：周自珩］

下面還銘刻了一句寄語。

［浩瀚宇宙無法私有，但卻可以寄存於追尋理想的眼中。］

邁「大炸」中心的他如同踏真空宇宙，喧鬧的議論聲一瞬間收束，消失在周自珩的耳畔，腳步變得緩慢，心臟被失重欺騙，漂浮起來。

外殼裡面，是一個銅鑄的小男孩，口的上口袋裡著一朵小小的玫瑰。他的雙手捧著一本書，書頁連接著兩旋轉上升的螺旋，一由許許多多的白粒子組，另一則是黑。完全相反的兩個力量在吸引中相斥，對抗中融。

正粒子與負粒子在銀河系糾纏共舞。

捧著書的小男孩抬著他的頭顱，周自珩也抬起頭，視線隨著這麗的螺旋一點一點上移。

在大炸的中心，在正負粒子相撞融的頂端，懸掛著一顆星球。

在周自珩仰視的溫眼眸中，沉靜地閃閃發。

「理學院的優秀畢業生，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後傳來一個悉的聲音，那是周自珩在看見這個雕塑之前預計的最低概率。

從這個鮮活麗的空間站發出的無線電訊號，穿越億萬年，拂開漂浮彌散的璀璨星塵，闖他孤獨寂靜的宇宙。

回過頭，視線搭上追趕速的飛船，降落在那張比星雲更的面孔。

懸浮的心臟，在他的微笑中抵達目的地。

夏習清出背在後的右手，那隻纏著紗布的手握著一隻紅玫瑰，遞了過來。他抬頭，指了指那顆發的星星，眼神天真而溫。

「它為什麼會發？」

作者有話要說：

推薦一個bgm，和本章節搭配效果更佳，林憶蓮《太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