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對話,蕭千離恍若不知,隻是嗬嗬笑道:「誰說破了周天功法就練不回來的?」
「什麼?」朱景頓時大驚,不敢置信的朝蕭千離看來。書趣樓()
蕭千離微微一笑,取出一顆補丸,屈指一彈,徑直落在朱景的手裡,微笑道:「我純道統法門千萬,區區任脈損,又算得了什麼?」
朱景還在看著手中的丹藥發獃,蕭千離正道:「此乃本派的一氣補天丹,對外傷有奇效。速速服用,不可散了藥!」
聽蕭千離說得無比鄭重,又聽到這「一氣補天丹」的名字不同凡響,朱景急忙一口將丹藥吞下,隻覺一道暖流緩緩升起,再看上的幾傷口也開始漸漸凝結痂,不由得又驚又喜。
天下間竟然有如此神妙的丹藥?
估著補丸的藥效漸漸起了作用,蕭千離又不失時機的加了一把火:「倘若要修復經脈,便儘快趕去崑崙玉虛峰,門派中尚有我師妹坐鎮,請以玄冰真氣貫通任脈暗傷,休養月餘便可痊癒!」
他這倒也不是空話、虛話,這老者是傷在玄指力之下,《玄冰功》能吸納天地水行元氣,即使陸無厭修為不足,也能夠憑藉《玄冰功》的特剝繭,將老者殘留的寒力慢慢取出來。
「崑崙玉虛峰?」
柳隨風不經事,但是朱景卻是在江湖上打滾了數十年,聞言不心中一,傳聞上古先天混元道的發源之地便在昆崙山,這自稱純散人的蕭千離,莫非是道家的大能之士麼?
想到這裡,朱景心中頓時轉過了無數念頭,突然想到:如果這修為深不可測的道人能出手幫忙,又何必擔心柳家二爺的咄咄人?
想到這裡,老人掙紮著跪在地上,大聲道:「道長,我知您乃是道門大能,小老兒願以投門下,甘為僕役驅使。」
蕭千離眼中含笑,卻緩緩搖頭道:「貧道有造化三千,一卷道經閱盡人間。豈是挾恩圖報之輩?還是讓你家爺帶著你速速前往崑崙罷!」
一旁的柳隨風聽著這風度不凡的道人大吹法螺,不聽得悠然神往,喃喃道:「一卷道經閱盡人間,這是何等的快意……」
他突然福至心靈,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大聲道:「隨風雖說不才,卻也知道長學究天人。願委贄行禮,請為弟子。」
見到二人齊齊跪在地上,蕭千離忍不住微笑起來。
「叮!恭喜宿主收得親傳弟子一名,目前任務進度(1/)。」
「獎勵獎機會x1,兌換點500點。」
辛苦打了半天,落得一傷,又費了半天的口水,終於到了收穫的時候。此時蕭千離心中是何等的愉悅。
第一個親傳弟子如此妖孽,對於蕭千離來說,已經是不勝之喜。
而係統卻給了他一個更大的驚喜——高達500點的兌換點,以及一次獎機會。
「係統大爺,您老人家終於不坑了一次啊!」
仰頭天,蕭千離盡量不讓自己激的眼淚奪眶而出。
上一次獎,還是剛進這個世界時的新手禮包,雖然取的東西不一定靠譜,但是這卻是唯一一個能以小博大的機會。
蕭千離並沒有直接去獎,看著跪在地上的柳隨風,沉聲道:「你要拜我為師?」
「是!」柳隨風長跪不起,大聲道,「願附師父驥尾!」
蕭千離輕笑道:「你可要想好了,本座遊歷人間,原本便是打算閱盡世間百態,你從小錦玉食,可曾過風餐宿之苦?」
柳隨風倔強的搖了搖頭,鄭重的說:「世間之苦,何如喪母、鬩牆之痛?隨風如今再無牽掛,隻願跟隨師父,一學為人之道,二學上乘功法!」
「好!」蕭千離笑得極為開懷,點頭道,「為人之道,尚需你自己閱盡鉛華方有所得;這上乘功法,你卻要好好吃上一番苦頭。須知『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既我純門下,你須謹記於心!」
柳隨風恭恭敬敬的拜伏在地,隻聽蕭千離朗聲道:「我純,自有三品九戒,一品行無,行知止足,行推讓;二品行無名,行清靜,行諸善;三品行無為,行弱,行守雌勿先。此三品九戒乃持之本,持法之。你可聽明白了?」
柳隨風從小讀詩書,此時聽這三品九戒言辭雖簡,細細品來卻是大有深意,不由得高聲道:「弟子謹遵教誨!」
蕭千離心中歡喜,欣道:「你且起來吧!」
柳隨風依言立起,卻見師父的手裡,赫然托著一件素白藍邊道袍,不疑的問道:「師父,這是……」
「純門下,以儒風為標識,你為本座的親傳大弟子,雖說不一定要穿道袍,卻至要贈你一件纔是。」
柳隨風深深拜了一禮,這才接過道袍披在上,頓覺全暖煦,他出豪富之家,自然是識得貨的,心中暗暗奇怪:「這道袍看起來單薄,卻是風雪不侵。也不知師父送出的這件道袍是何等名貴。」
朱景卻是更加驚訝,他分明眼睜睜的看著蕭千離的一舉一,卻沒發現他是從哪裡取出的道袍。隻是見他虛空一抓,手中便多了一件道袍,不心中又是疑,又是震驚,更多的卻是暗暗慶幸,自家小爺隻怕真遇到了一位神仙般的師父。
柳隨風穿上道袍,將老人也一同扶起,蕭千離笑道:「徒兒,你是打算與為師一同遊歷?還是先陪這位老爺子前往崑崙療傷?」
柳隨風剛一猶豫,朱景立刻答道:「小爺,您還是與道長一同遊歷為好,一邊開闊視野,一邊還可修習上乘武學。以後就算二爺對你不利,也至有了自保之力。至於小老兒,如今有了道長所賜仙丹,已恢復了許多,自行前往崑崙不在話下。」
柳隨風為難的看看蕭千離,又看看朱景,搖頭道:「隨風本想陪伴師父邊,也好日日耳提麵命。隻是伯您的傷勢……」
「胡說!老頭子這條老命……」
看著二人爭論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蕭千離也不做聲,隻是笑的看著二人爭辯不休。
二人直爭得麵紅耳赤,轉頭卻見蕭千離微笑不語,不由得齊齊赧,柳隨風麵紅耳赤,急忙躬道:「隨風不肖,讓師父見笑了!」
「你澤心仁厚,尊師重道,為師高興還來不及,又怎會責怪?」蕭千離嗬嗬一笑,「既然如此,我就再助你一程。」
「嗯?」
還沒等二人反應過來,卻聽半空中傳來一聲清脆的鳴,一隻翼展足有一丈有餘的金雕從厚重的雪雲中飛出,奇快無比的俯衝下來,一雙鐵爪恰好落在蕭千離的手臂上,似乎極為高興的蹭著蕭千離的臉頰。
早在蕭千離決定要收柳隨風為徒時,他就在意識中呼喚金雕,他這一個月時間迤邐前行,此時距離崑崙已不下二百裡之遙,但是這隻金雕何等神駿?不出片刻便已經趕到,隻在高空盤旋,得到他的命令這才飛了下來。
二人頓時目瞪口呆,驚訝無比的看著這隻巨大無比的金雕,就連見多識廣的朱景都忍不住問道:「這是……道長的坐騎?」
「行千裡路,豈能藉助外力?」蕭千離搖頭笑道,「這是本門的護法金雕,素來鎮守玉虛,決計不肯輕出。為了我這個徒兒不至於左右兩難,故而喚來一用。」
「師父……」聽蕭千離言語真切,關之溢於言表。柳隨風早已激得雙目垂淚,頭哽咽,再也說不出話來。
蕭千離微微一笑,手抓住朱景的後心,笑道:「一路上風雪加,你功力全失,隻怕要吃些苦頭!」
朱景剛要說話,卻聽蕭千離低喝道:「去!」子不由自主已被拋起,隻聽一聲長鳴,一道黑影已經迅捷無比的跟上,剛好接住朱景,一道金流破開漫天風雪,轉瞬間已經消失在空中。
柳隨風隻看得心神搖曳,心中對這個鬼神莫測的師父更是敬仰不已。隻聽蕭千離安道:「隨風,不必掛念。你這位老伯自去崑崙調養,日後自有相見之日!」
「是!」柳隨風畢恭畢敬行了一禮,見蕭千離轉頭離開,急忙快步跟上。
「徒兒,你想學什麼功夫?」
「師父教的,必然是一等一的本事。隨風不挑不揀,您傳我什麼,弟子就學什麼!」
「你倒是頭!這樣吧,為師破解玄指的那一門本事,你要不要學?」
一想起自己的師父連手腳都沒,就驚得不可一世的柳家四大供奉之一白無咎狼狽逃竄,柳隨風不心中頓時火熱一片,忙不迭答應下來。
「你聽好了!這門功法的名字《玄冰功》,乃是本門水行奇功,口訣是:盤坐寧心,鬆靜自然。齒輕合,呼吸緩錦。手須握固,眼須平視,收聚神,達於天心……」雖說《玄冰功》書冊早已送給了師妹陸無厭,蕭千離卻早已融會貫通,此時一邊在風雪中行路,一邊將口訣傳授給自己的開山大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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