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純宮江湖聲不斷提高,漸漸有武林極西聖地的稱謂。書趣樓()這一屆的山門大典,自然也就吸引了更多年輕俊傑前來參加。
與上一屆大抵類似,有近二百位年輕人穎而出,位列門弟子之列,又有五六百人願意留在外門。同時,前兩屆選外門的弟子,共計有六十多人提升至門,如此一來,純門已經足足容納了五百英才,外門更是達到千餘人的規模。單論人數,已經遠遠超過當年全盛時期的明劍派,位居西北諸勢力之首。
塵埃落定之後,照例便是蕭千離上臺致辭,他環顧廣場中黑按列肅立的人群,朗聲勉勵了一番,等眾門人歡聲雷,又有謝廣陵上臺,宣佈五脈五殿的特點,安排門人各自引相應流派修鍊。
宋書劍一直立在旁邊觀禮,見蕭千離徐徐下臺,忍不住笑道:「恭喜掌教,又得許多青年才俊,純大興指日可待。」
「宋先生何必過譽?」蕭千離嗬嗬笑道,「如今純宮隻是薄有氣象,真正要倒林,還有漫長的道路要走啊……」
宋書劍輕輕一笑,道:「這一次大典,新晉門人比往年都要強出許多,尤其是那一位,便是與玉盈、纖相比也不逞多讓!」
蕭千離心中一,目落在站在新晉門人前列的一名上。容,落落大方,清麗不可方。蕭千離的目在上轉了一轉,笑道:「宋先生不愧是易算大家,竟然一眼便看了出來。」
宋書劍臉上帶笑,語氣卻漸漸變得凝重起來,輕聲道:「那娃娃闖關周天大陣之時,宋某便看出有些古怪。掌教可看出那子來頭麼?」
蕭千離沒有回答,反問道:「宋先生觀之如何?」
宋書劍鄭重的搖了搖頭,輕嘆道:「怪就怪在這裡,此眉宇正氣十足,絕非妖邪之輩,更亦非包藏禍心之相。帶藝投師也就罷了,偏偏宋某卻看不出的半分底細,隻覺與平生所學大不一樣,著實怪哉……」
蕭千離嗬嗬一笑,點頭道:「這便是了!」
宋書劍眉頭一挑,詫異的問道:「怎麼說?」
蕭千離朝東南方向指了一指,笑道:「世家族,所學功法你看不懂,也是理所當然!」
「東南?又是世家族?」宋書劍沉片刻,試探著問道,「莫非是龍泉溫氏?瓊臺仙穀?亦或是碧海金沙……」
他猜一次,蕭千離便搖一次頭,連猜了七八次,蕭千離這才輕笑道:「若是宋先生輕易想得到,又豈能算是什麼世家族?再往東南而去,又是何地?」
宋書劍略一思忖,失笑道:「掌教又來誆我,再往東南,便是茫茫大海……」他忽然訝然無比的朝蕭千離看來,皺眉道,「海外仙山?」
見到蕭千離微微點頭,宋書劍更是驚訝,低聲道:「海外五仙山,岱嶼、員嶠、方壺、瀛洲、蓬萊。岱嶼、員嶠二山隨波飄去,不知所蹤,僅剩下方壺、瀛洲、蓬萊三山……來自哪一座?」
「瀛洲!」
蕭千離神態自若,看著那的側影,目卻變得深邃無比,緩緩道:「瀛洲出世,隻怕是有心人為之。江湖日後的,如今誰也說不準了……」
「端木霏霏,探測資料如下:骨9,悟9,心智8,福緣8,潛力0,對本門忠誠-。」
「當前實力判定:煉化炁高階;功心法:高階《風起雲揚》第一層;武學技能:中階《長空破雲》第二層、高階《乘遊九霄》第一層。」
「天賦判定:該目標天賦出類拔萃,堪稱人中龍。」
「忠誠度判定:該目標對門派並無歸宿,似另有所圖。」
很久沒有用的天賦探測,看到讀取出的資料,讓蕭千離頓時留上了心,尤其是「端木」這個姓氏,讓他聯想到了許多東西。
「瀛洲?」宋書劍目中一閃,沉聲道,「此出海外仙山,卻專程拜純宮門下,必然別有所圖。不若宋某出麵,將其發配至西平、武威等郡如何?」
「不!」蕭千離一反常態的搖了搖頭,「什麼都不必過問,隻當是普通弟子,不可出半分破綻。旁人如何,便對如何!」
宋書劍越發看不懂蕭千離的所作所為,疑的轉頭看著蕭千離,皺眉凝思半晌,搖頭道:「我不明白!」
蕭千離輕笑道:「宋先生可知,咱們前兩批上山的弟子,原本有幾人是其他門派的諜探或是釘子。」
宋書劍點了點頭,介麵道:「這幾年來,倒是大部分都泄出了份,愧之下自行離山,咱們倒也沒有什麼損失。至於那些執意不肯吐之人,宋某早已尋了幾個藉口,將那幾人扔去前線帶兵。隻是這子與旁人不同……」
不等宋書劍說完,蕭千離已經輕笑道:「有何不同?」
見到蕭千離古怪的笑容,宋書劍默然片刻,點頭道:「既然如此,咱們便察其言、觀其行,看看到底要做什麼舉罷!」
此時謝廣陵已經介紹完純五脈,各新晉門人可按照自條件與喜好,任意挑選其中一脈修鍊。二人站在不遠,眼睜睜看著那猶豫了一會兒,忽然向總攬純劍要訣的劍氣堂走了過去。
「劍氣堂?居然不是晦明殿?」蕭千離心中一,暗暗猜測道,「莫不是瀛洲劍道了瓶頸?故而派人前來學習劍道?這倒是奇了——」
蕭千離所不知道的是,幾乎在同一時刻,一位穿布單的年,正長跪在嵩山林寺門口,聲稱要剃度寺。
又有一位神冷峻的高傲艷,著金釵紗,立在苗疆萬毒池邊,傲然麵對團團圍上來的五仙教眾,淡淡的說:「去稟報你們教主得知,在下碧煙仙君,特來投奔貴教!」
又有一位渾收拾得利落緻的俊年,正玩味的看著斜靠在石柱邊大口喝酒的掌棒龍頭,笑道:「久聞丐幫長老武功深,小生自好武,可賜教幾招否?」
在蕭千離的係統地圖中,東南海上,一個小小的點不斷閃爍,漸漸蔓延開來,泛著淡淡的白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