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吉已經伏兵在十裡之外，那是一支萬人騎兵隊伍，全部都是金狼衛，隻待武川鎮出現異，便會第一時間殺至……”

“我本與咄吉計定，如果此番城順利的話，我控製住樊雲霄之後，會向外釋放訊號，然後裡應外合，打你們一個措手不及，而後，啟民可汗更可以率領突厥主力，一舉擊潰你們！”

“這一切本都按計劃進行，直到……”

大帳中，法正被捆綁的結結實實，卻是出奇地合作，一五一十把今晚計劃的細節，向楊浩和盤托出。

自從恢復真實麵目後，法正彷彿變了一個人，再無之前搏殺時候的狠毒辣，而是變了那個在大興城萬人敬仰的禪師，神態說不出的從容和智慧，半點階下囚的樣子都看不出來。

話說到最後，偏頭看了一眼抱著手臂呆在楊浩邊的小道玄，其意不言自明。

……

“嘶——竟然是法正禪師！”

帳裡除了楊浩、穆離，還有聞訊趕來的長孫晟、魚俱羅等人。這些人以前在大興都曾經見過法正，得知襲城的就是此人，不由大吃一驚。

大興善寺一代高僧竟然勾結突厥、禍天下，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不過事實擺在麵前，人贓俱獲，卻是無可辯駁的了。

……

楊浩聽著法正的坦白，臉上毫沒有意外的神。

長孫晟上前靠近楊浩，在他耳邊低語道：“殿下，城外一共失蹤了七名斥候，應該就是……和尚法正下的毒手，至於城外的突厥伏兵，斥候營早已經查探清楚了，隻是生怕打草驚蛇，才沒有過分近，埋伏的突厥兵力最多不過萬餘人，法正在這一點上倒也沒有說謊。”說完心復雜地扭頭看了法正一眼。

“嗬嗬，什麼都瞞不住殿下，看來我和咄吉小看了河東郡兵了！”

法正先是沖長孫晟笑了笑，又看了看楊浩，忍不住搖頭嘆息了一聲。

對於這次失利，他心深以為是人算不如天算。如今看來，就算自己計劃功了，控製得住樊雲霄，也未必真能對隋軍造多大的傷害。想到這裡，心中對楊浩的好奇、疑，不免又加深了幾分。

“你們先出去，我和此人單獨說幾句話。”楊浩對著眾人揮了揮手。

“喏！”

長孫晟等人包括穆離在，自然知趣退了出去。今夜註定不平靜，他們還有很多事要去準備，比如突厥人隨時可能發起的夜襲。

唯有小道玄不為所，仍立在楊浩邊。河東郡兵裡眾人都習慣了小道玄是個例外，連楊浩自己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不知殿下想問我什麼，關於突厥的報，我可沒有一一毫的瞞……”

等大帳中隻剩下了楊浩、小道玄和法正三人，法正著楊浩似笑非笑問道。

楊浩道：“不用裝了，你知道我想問什麼，當年我父王的死，就與你有莫大乾係！”

法正微微一訝，著楊浩並不回話。

隻聽楊浩又道：“我父王的確是中毒不假，不過絕不是我母親下的毒！還有前些日子太子楊昭差點一命歸西，恐怕也是你暗中的手腳吧。”

法正臉終於變了，神認真看著楊浩，笑道：“你果真知道的不！不過，天機不可泄，這些事我是不會回答你的。”

楊浩皺眉道：“如今你已經淪為階下囚，我還沒有問你，你就把突厥的事全部相告了，為何當年的事，你卻不願意開口呢？”

小道玄也好奇著法正。

法正一臉諱莫如深，笑道：“今日被你所擒，是我輸給你了，沒的話說，不過，我所做的事都是順承天意，到底誰勝誰敗，還為未可知。我倒是要勸殿下一句，大隋皇室飄搖，天下雄主即將出世，殿下若是肯順乎天意、擁立賢明，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楊浩聽得臉一沉。

都到了這步田地了，這妖僧還巧舌如簧，甚至試圖鼓自己zào fǎn。

法正眼睛裡出奕奕生采的芒，用蠱人心的語氣，接著道：“殿下，你雖是大隋皇室中人，可殿下又獲得了什麼呢？大隋皇帝楊廣又是如何對你的？當初封言信膽大包天行刺於你，這事雖然卻是有很多人知道，可曾有世家站出來替你說話？楊廣可曾維護你？到最後封家還不是逍遙法外？這天下負你良多，你又何必”

楊浩氣極反笑：“你害我父母雙亡，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法正淡然笑了笑，搖頭道：“殿下說錯了，你父母之死，其中原因十分復雜，我不否認與我有關，但就算沒有我，你父母，尤其是你父親也必定不得善終！

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區區世俗羈絆，又豈能與天下大業相比？還請殿下不要被這些遮蔽了雙眼，我觀殿下未必沒有天地大運在，說不定未來之天下便有三分屬於殿下！若殿下不棄，我願意將功贖罪，為殿下效犬馬之勞，輔佐殿下取得天下！豈不快哉？”

楊浩忍不住失笑道：“好一個舌粲蓮花！倘若我有那麼一野心，說不定真會被你說——隻可惜我不是！”

法正聞言眼睛裡流出一失。

“師兄，何必跟這妖僧客氣！我有的是辦法他說出來！”

小道玄看不下去，跳了出來，奔到法正麵前，手快速在其上點了過去。法正被捆縛，自然沒辦法躲閃，隻能眼睜睜看著小道玄運指落在自己的位上。

“嘿嘿，我把他這幾大封了，幾個呼吸間便會氣逆流，那滋味比殺了他還難，師兄想問什麼他都會告訴你的。”小道玄拍著手笑嘻嘻說道。

“呃……欸！”

小道玄話音未落，法正臉突然一下子變得煞白，很快又變得漲紅，豆大的冷汗從他的額頭冒了出來，一臉極度痛苦之象。

楊浩贊許看了小道玄一眼。

小道玄嘿嘿笑了一聲，師兄弟兩人便這麼看著氣逆流的僧人。

“嗬嗬”

法正嚨裡不斷發出痛苦的shēn y聲，小道玄這招極狠，即便以他的高深功力，仍然難以抵抗住這種痛苦。

楊浩不是迂腐之人，法正此人邪惡至極，要不是有些話要問他，楊浩早就將其就地斬殺了。現在隻是讓他點皮之苦，簡直便宜了他。

噗！噗！

法正渾氣湧，關節更是發出了氣震響聲，臉上卻出了悲天憫人的神，生生扛著常人難以忍的痛苦。

“咦！這妖僧倒是氣，不過，我倒要看看他能堅持多久！”

小道玄有些驚訝，隨手又在法正上點了幾下。

！

法正一下跪了下去，彷彿篩糠一般的抖著，人更是發出了野掙紮的痛苦低吼聲。

楊浩近在咫尺，眼可見法正氣竄的狼狽模樣，靜靜地等待著他屈服。

隻是等了一會，卻聽見法正的低吼聲卻越來越小，其臉上的神也大變樣，之前的痛苦消失不見，反而換了一種極其舒適的神。

“咦，怎麼回事？”

小道玄也發現了異樣，湊近了法正，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略一探查，臉一變，驚呼道：“啊，師兄！這妖僧居然會移竅！這是什麼邪門功夫！”

法正臉上的表越來越歡愉，眼睛忽然一下子睜開，明亮的目著小道玄，微笑道：“多謝真人助我一臂之力，使我突破了易筋經最後一層！沒想到福禍難料，我竟然有此突破！”

話未說完，小道玄握著法正的手掌忽然被彈開，接著法正像一條魚般快速抖了一下！

嘣！

捆綁著法正的牛皮筋繩索，頓時全部震斷了，法正呼的一下從地上站了去來。

“啊！”

小道玄傻眼了，誰能料到短短時間，法正忽然頓悟了，功力一下子變強了許多！

“師兄，我們一起拿下他！”小道玄驚呼。

“哈哈哈——晚了！”

法正縱聲長笑，神態肆意徜徉。

他本以為絕境，沒想到因為小道玄的折磨，意外頓悟了道境！如果能在隋軍趕來之前擒下楊浩，簡直是絕地翻盤！至這武川鎮，他可以來去自由了！

“楊浩，讓我好好領教一下你的武藝吧！”

法正大手一張，迅若閃電朝楊浩口抓去。

小道玄嚇了一跳，正要而出，卻被楊浩輕輕按在肩頭。

楊浩低聲說道：“你且在旁邊看著……”說完向前一送，彷彿要把自己送進法正的魔手當中。

小道玄一愣，腦海裡一亮，忽然想起了什麼，也跟著停了下來，角扯出了一彎月牙。

“嘿嘿，來得好！”

法正見狀大喜，他非常忌憚小道玄，見到楊浩不讓小道玄出手，心中把握更大了幾分。手掌一探，便抓住了楊浩的手臂。

法正愣了一下，沒想到這麼輕鬆就得手了，不過來不及細想，立刻驅使真氣，侵進了楊浩手臂的經脈中，卻是想要一舉製住楊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