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討好他也罷,說是討好也罷,又或者,說是想要給兒子留下一個伴兒也罷。
就覺得,完整的生命歷程,還缺一點。
盡管真意切,可陸宴北還是覺得,這事不能輕易冒險。
“往後再說,若天下太平了,我們就生。”
他溫地回應,給了個不確定的承諾。
蘇黎何嘗不懂。
但沒關係,相信總會有太平盛世的一天。
督軍喜得麟兒的訊息不脛而走,無數高將領都想前來恭賀。
奈何,陸宴北將夫人藏得,沒人知道督軍夫人的府邸到底在什麼地方。
一眾人等便隻能去督軍府恭賀陸宴北一邊忙著公務,一邊還要接待下屬,連著幾日忙得分乏。
晚上,蘇黎剛餵了孩子睡下,聽見汽車聲響,知道丈夫回來了。
果然,片刻的功夫,男人掀起厚重的布簾。
房間裡燃著炭火,溫暖如春。
陸宴北一進來,立刻卸了肩上的大風氅。
了手便想上前兒子。
蘇黎一把攔住,睨他一眼,“你手冰涼涼的,又把他弄醒,好不容易哄睡!”
男人笑了笑,隻好收回,盯著兒子細細端詳。
纔出生四五天而已,覺小傢夥的五便慢慢長開了。
之前都覺得這孩子模樣像阿爸多一些,如今再細看,又覺得像姆媽多一些。
蘇黎覺得男孩子長得像姆媽,太秀氣了,不好。
陸宴北卻安,男孩像母親纔是福氣。
做了父親的陸督軍,人眼可見的越發穩重了,連脾氣都斂不。
“你睡吧,我還有些事要理,忙完再睡。”
看完了兒子,他傾上去捧著妻子的臉親了下,低聲說道。
蘇黎心疼他這些日子的奔波,勸道“以後晚了就不要趕回來,住在督軍府就行了,來回折騰不累麼。”
“這是我的家,我能不回?”
男人冷聲回應了句,著不悅。
蘇黎頓時不言了。
不過,等男人都快出去時,又突然想起一事,“明天雪迎要過來,說還從沒來津南玩過,又想看看城城。”
就在前一日,陸宴北才給兒子取好名——陸戰城。
戰無不勝,攻城略地。
蘇黎覺得這名兒取得頗有剛之氣,但這麼小的孩子著有點分量太重,所以都喊城城。
“明天?”陸宴北迴過來,“懷孕還到跑?”
蘇黎做了個無奈的表,“那可是寧雪迎!你覺得懷孕就能拴住?不過,歐青肯定是陪著的。”
陸宴北突然蹙眉,心似乎不太好。
那日跟家裡通過電話後,便再無聯係。
母親也沒有來電說什麼時候過來看孫子。
他估計,應該是那老頭子不肯來。
父子之間,竟仇恨到這般地步,連自己的親孫子都不來看看。
他心裡,隻剩涼薄的寒。
蘇黎原本是想問問,城城的爺爺什麼時候過來,好提前準備下。
可看著丈夫的臉,陡然間落寞沉,突然明白了什麼,又打住了念頭。
第二天下午,寧雪迎跟歐青果然來到津南。
蘇黎還在坐月子,不方便出門。
但坐在床上,也遠遠聽到了小姐妹嘹亮的嗓音。
臉上忍不住帶起笑意,跟秦雲道“聽這聲音,看來懷孕沒怎麼遭罪,中氣十足。”
秦雲正抱著醒來的小外孫哄著,聞言笑了笑“確實,估計走路還是健步如飛的。”
話音剛落,傭人掀開門簾“夫人,歐先生跟歐太太來了。”
寧雪迎低頭鉆進來,果然健步如飛,高興喜悅溢於言表。
“你這園子太大了!我早早就下了車,想著走走路,欣賞下景,誰知這麼遠!”
蘇黎忍俊不,“多鍛煉下,以後好生。”
寧雪迎纔不理會的調侃之語,隻看向秦雲懷中的寶寶,“嘖嘖,讓我瞧瞧這寶貝!”
想手去抱,秦雲連忙道“有子的人可不能抱這種小寶寶,萬一沖撞了你。”
寧雪迎愣了秒,不在意地道“我不信這些,沒事的,我小心點抱就行。”
小心翼翼地接過去,看著雕玉琢的小寶寶,歡喜的不行。
“太可了,真漂亮!”
放著一年前,寧大小姐見到這種“無齒小兒”,肯定還是繞著走的態度。
可如今,因為也要做媽媽了,看到小寶寶便有一種由衷的喜。
蘇黎還在坐月子,歐青很忌諱,沒有進來房間。
寧雪迎想讓丈夫看看這麼可的孩子,便詢問道“我能抱他出去嗎?就在偏廳。”
蘇黎不便下床出去,便讓秦雲跟著一起。
在房間裡,聽著外麵一陣一陣歡聲笑語,心也止不住飛揚。
晚上,久未見麵的姐妹倆聊到半夜。
兩人各自訴說著自己城裡發生的事兒,蘇黎也打聽了下蘇公館現在的況。
得知二姨太竟把醫館經營的還不錯,心裡也頗藉。
所有的苦難過後,如今一切,全都欣欣向榮。
想,距離南北一統的日子,也會越來越近了吧。
又到十五。
陸宴北沒有回來,留在督軍府那邊。
不知道換法到底有沒有用,他不敢回去,怕傷害了妻子跟兒子。
夜已深,魏尋地下室門口守著。
德叔怕陸宴北冷,又送了床被子過來。
“督軍怎麼樣了?”德叔低聲問道。
魏尋起,了冰涼的手,耳朵著石門聽了聽。
“沒靜。”
“我送床被子”德叔舉了舉懷裡的被褥,猶豫著,還是上前瞧了瞧石門。
“進來。”
裡麵傳來聲音,兩人相視了眼,開啟機關,推開沉重的石門。
小心翼翼地邁步進去,原以為督軍又在跟毒抗爭。誰知,定睛一看,帶著鐵鏈的督軍,正安安穩穩地坐在桌前,寫筆字。
兩人都一愣,快步上前“督軍,您——您沒事?”
陸宴北微微沉著眉宇,“暫時沒事。”
抬眸看向他們,他又問“你們進來做什麼?”
“外頭下雪了,冷得很,地下室又又,我拿床被子過來。”
德叔說著,將懷裡的被子放下。
陸宴北帶著鐵鏈,寫字諸多不便。
可這漫漫長夜也難熬,萬一出去,又擔心毒再次發作。
最後,他索看向下屬。
“把棋拿來,你們陪我下棋。”
魏尋見他還有這心思,高興地激不已。
“好!好!我這就去!”
剛出去,督軍府的電話響起。
他過去接了,是蘇黎命人打來的。
“告訴夫人,督軍一切安好,讓夫人早些休息,督軍明日就回來了!”
電話結束通話,傭人去跟蘇黎匯報。
“夫人,魏副說,督軍一切安好,讓您早些休息,督軍明日就回來!”
蘇黎一直靠在床頭看書,盡管秦雲說了幾次,月子裡不能看書太久,可就是睡不著,心裡忐忑,隻能這樣打發時間。
聽了這話,懸的心頓時安定下來!
“太好了太好了——”
高興的喜極而泣,側轉過,親了親兒子的臉頰。
“城城,你阿爸的病好了!是你救了阿爸!”
安睡在夢中的陸戰城,明明什麼都聽不懂。
可當蘇黎這話結束後,小傢夥莫名地扯了扯角,可迷人地笑了!
“你聽懂了,聽懂了是嗎?”
歡喜不已,可惜是深夜,不能與陸宴北相見。
他們功了!
陸宴北好了!
從此以後,他再也不必忍每月兩次的非人折磨了!
翌日一早。
蘇黎還睡著,便被庭院裡的汽車聲響吵醒。
片刻的功夫,陸宴北匆忙進屋。
盡管一夜沒睡,可他神采奕奕,幽深晦暗的眸底搖曳著喜悅與激。
蘇黎剛坐起來,就被他迎麵重重一把抱了住。
兩人心裡,都是慨萬千。
止不住地,淚水便洶湧下落。
“黎兒,謝謝你此生遇到你,是我莫大的福分!”
好一會兒,男人微微分開兩人的距離,雙手捧著的臉,深繾綣地說道。
蘇黎淚眼朦朧,臉上卻掛著笑。
吸了吸鼻子,啞著嗓子道“你應該謝你兒子,是他救了你,不是我。”
“就是你!”他斬釘截鐵地說道,再次將抱。
門口那邊,秦雲掀開簾子準備進來,見此一幕立刻又退了回去。
剛起來,就聽傭人說督軍過來了,便知那毒是解了。
太好了!
一切終於圓滿了!
一月之後,陸戰城的滿月酒。
向來不喜喧囂的陸宴北,破天荒地為兒子辦了隆重熱鬧的滿月酒。
津南權貴紛紛前來祝賀,十裡八鄉都在熱議此事。
宴席快要開始前,魏尋激地走過來,低聲道“督軍,老督軍跟夫人來了!”
正招待著各種高的陸宴北,一聽這話立刻轉眸看向他。
而後,臉微微嚴肅了些,親自去門口相迎。
短短數月,老督軍頭發已經花白,陳虹嵐攙扶著他。
看著兒子的府邸,威武莊嚴,老督軍心裡慨萬千。
如今膝下隻有這一個完好的兒子。
往日恩怨,不管如何刻骨,也都該有一個了斷了!
陸宴北下了臺階,見老父親容滄桑的模樣,心裡也微微一痛。
而後上前,從另一邊攙扶住了。
“阿爸,我扶您進屋。”
這一聲“阿爸”,便代表著過往一切,全都煙消雲散。
陳虹嵐瞬間紅了眼眶,又暗自住了。
看到了寶貝金孫,陳虹嵐歡喜地拿出厚禮,祝福孩子平安喜樂。
老督軍抖著花白的鬍子,盯著孩子端詳了好一會兒,皺眉道“像他姆媽,不像你——”
後一句,是對著兒子說的。
完了後,卻又補充了句“不像你纔好,盡氣人!”
滿座賓客,全都笑開。
蘇黎見陸宴北冷峻的臉也染了幾分喜悅,心頭暗暗舒了口氣。
一直擔心,老督軍連孫子的麵兒都不給。
擔心這仇怨化解不開。
如今好了,一切都是那麼圓滿。
除夕將近,年味漸濃,熱鬧祥和的氛圍讓人們對未來充滿了期許。
這世道,無論如何——人間正道是滄桑!
——————?完——————
蘇黎陸宴北的小說什麼名字
蘇黎陸宴北的小說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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